第十九章玄陰魔女窄路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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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鴻飛卻心神一震,道:“狐狸幫…”降龍一掌南宮峰語聲稍微停頓了一下道:“黃少俠,你不知狐狸幫是怎樣的一個組織?”黃鴻飛虎目暴,一股駭人厲芒.凝在玄陰麾女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四年來,我一直以為這個幫派與我無甚關聯,想不到仇敵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哈哈哈哈…”玄陰魔女為他這一突兀舉動到一震,沉聲道:“黃鴻飛,你以為我就是你的殺害師門仇人。”黃鴻飛雙目猩紅,沉重地一步步踏進,道:“你是不是狐狸幫主。”玄陰魔女突然怒極而笑,道:“我是狐狸幫主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黃鴻飛笑聲倏地一斂,沉聲道:“是狐狸幫主的話,就納命來。”玄陰魔女道:“不是呢?”黃鴻飛狂笑道:“現在已不容你狡辯了!除了狐狸幫主之外,誰會唆使徒弟另組一個幫派,來狙擊中原九大門派聯盟,誰會籠絡我!你以為故布陣,就能矇混武林耳目嗎?你以為叫我當了天狼幫的幫主,我就會聽你的唆使嗎?你的如意算盤已經被揭破了,還有什麼話說!”玄陰魔女氣得全身一陣顫抖,冷喝道:“蠢才!”黃鴻飛手中天狼劍一指,厲喝道:“納命來…”
“野狼橫飛”無匹劍式,疾若電閃地撲而至。
玄陰魔女大喝一聲:“找死!”纖微挫,一雙瑩玉般的玉掌,連揚了兩下。一股浩若濤卷湧的暗勁,疾上去。
“轟轟!”兩道凌厲已極的勁道,接含在一起的時候,化成了一種旋風電轉。周遭的空氣被壓縮到極限,而突然暴漲開——“嘩啦!”幾聲驚呼響起——人影紛飛問,那座建築得本極其幽美的小竹茅屋,瞬刻間,支離破散,屋頂掀離三丈開外,屋裡的桌几,器皿,一陣亂飛橫撞。山洪暴發也似的勁颶狂湧過後,那座幽篁已然全部倒塌瓦解。
可是屋內五個人,卻一個亦沒有被傷害到,那先前引導勾漏叟前來的婢女小珠,都安然無恙的,安全脫離那道狂飆的掃卷。
黃鴻飛左掌護,右手天狼劍斜指,臉凝重,一動亦不動的峙立著。玄陰魔女則出驚訝已極的臉,不解的朝黃鴻飛這邊凝視著。
降龍一掌南宮峰則躍身在黃鴻飛身後二丈之處,脫口道:“好厲害的玄陰真氣!”白娘娘白雅蘭,花容失,道:“黃少俠,請住手!你誤會了我師父!”玄陰魔女厲聲道:“蘭兒!你退下。”白娘娘白雅蘭悽聲道:“不,師父!你怎能平白遭受別人曲解事實。”玄陰魔女再度嚴喝道:“蘭兒,叫你退下,就退下…”白雅蘭嗚咽一聲,銀牙暗咬,悽聲道:“不!不可意氣用事…”語聲未了,玄陰魔女已然猝然一挫柳,閃電般直撞過來,一雙潔白如紙的玉掌,凝起兩圈冰寒刺骨的白煙霧疾罩向黃鴻飛。
降龍一掌南宮峰驚呼道:“八成功力的玄冰颶,黃少俠快退…”驚呼聲中,一個身子,恍似蒼鷹盤空疾而至——同在剎那,白雅蘭厲叫道:“你們都住手,我求求你…”奮不顧身的撲向玄陰魔女。
黃鴻飛大吃一驚,疾呼道:“白姑娘危險…”可是這時已遲了一步。四條人影乍合而分——.
白雅蘭哀叫一聲,櫻輕啟,一道血箭狂噴而出,整個身子斷紙風箏般地平飛二丈之外。
玄陰魔女和降龍一掌雙雙倒甩出二丈之外,黃鴻飛卻在這瞬刻間,硬收住凌厲的劍式,可是仍然劃破了白雅蘭背部羅衫。
白雅蘭儘管武功再高亦不堪三個武林絕頂高手,含憤的一擊,跌出二丈外後,身軀搖晃了兩下,幽怨地一瞥眾人,突然仆倒在地。
黃鴻飛到一陣愧疚,急躍身過去,叫道:“白姑娘,白姑娘…”驀在此刻——但聞降龍一掌南宮峰喝道:“黃少俠,老夫先走一步…”語聲中,已然飛離七八丈外,直趨通往甬道那個方向奔去。
玄陰魔女厲喝一聲:“哪裡走…”黃鴻飛一時怒急攻心,他意料不到玄陰魔女會對自己的徒兒下辣手,而不顧她的傷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扶起了白雅蘭,搖晃了兩下,急道:“白姑娘!你振作一下。”白雅蘭雙目微啟,咳出一口瘀血,道:“黃相公,我師父她…”黃鴻飛急道:“她怎麼了?”勾漏叟梁達明稍為一愣之後,喊道:“黃少俠!你照顧白姑娘一下,我追…”白雅蘭息道:“梁老…”黃鴻飛抬頭一瞥,勾漏叟瘦小的身影已如星電掣般地追出十多丈,要阻止他已是不及,忙道:“白姑娘,有什麼事我去追他回來。”白雅蘭輕咳了一聲,嘴角溢出一口鮮血,道:“黃相公你別走…”黃鴻飛見她吐血不止,知道她傷勢頗重,但自己又不善雌黃之術,直急得手足無措,慌道:“白姑娘,何處有止傷良藥?我去拿來。”白雅蘭前起伏波動轉為更加劇烈,息道:“黃幫主,我已身中獨門陰功內腑移了位,藥石無效,別為我徒費心機!”黃鴻飛恨得咬牙道:“好狠毒的女魔,白姑娘,我一定殺她為你報仇!”白雅蘭急道:“不…不是我師父傷了我…”黃鴻飛道:“白姑娘!她把你傷成了這個樣子,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還袒護她。”白雅蘭面現痛苦之,沉重的搖搖頭,息道:“黃幫主…別誤會她老人家,她亦太可憐了…”黃鴻飛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暗忖道:“可憐的才是你自己呢!為何這麼心地慈善的人,亦會遭受這種悲慘的命運呢!蒼天呀!你真是太不公平了。”白雅蘭好像遭到焚身的痛苦一般,全身一陣顫抖,額角沁出豆般的汗珠。掙扎了一下,氣道:“黃幫主快點…我‘陰門’…‘期門’兩…”黃鴻飛聞言躊躇了一下,忖道:“事到如今,還論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思忖間,疾點了白雅蘭下的“期門”和“陰門”。
白雅蘭頓時心神一震,道:“黃幫主,我已沒多久可活命了,請你聽我幾句出自肺腑之言,絕不騙你!”黃鴻飛道:“白姑娘別講這種喪氣話,你會好過來的!”白雅蘭苦笑道:“黃幫主,我跟從師父學藝十年,對師父的格之乖癖,知之頗深。只是我十年來,一直不知道她即是四十年前名噪一時的‘玄陰魔女’…其實她本一點也不像是那種人…我發誓…她一直沒有離開大別山一步…”黃鴻飛道:“你怎知道她沒離開大別山!”白雅蘭道:“師父她老人家一直沒有離開大別‘梅心’,那是絕對肯定的。最起碼,我十年前鑄成那件恨事之後,在大別山下,企圖結束敗柳之身,適逢師父親自摘取山果,預備充飢,而解救了我之後,我師徒兩人相依為命,飢食山果果腹,渴飲泉水。十年來,我一直侍奉著她老人家,而沒離開大別山一步。”黃鴻飛不呻道:“那麼!她不可能是狐狸幫主了?”白雅蘭道:“師父也許有什麼沉重的打擊,自遇上我之後,十年中,從沒見她笑過一次,雖然我幾次企圖使她老人家開心,但都得到她的喝責…可是…”說到此處,宛如沉湎於欣的回憶一般,綻出一絲安詳的微笑,道:“可是…她老人家事後,總是慈祥的撫著我…她老人家太慈愛了。”黃鴻飛道:“是否她要你組織天狼幫的?”白雅蘭道:“不!這僅是我個人的意思。本來,我潛身於狐狸幫之中,職屬於第二分宮,有一次卻被令師妹發現我身負武學,經過一場拼鬥,令師妹才道明原委,告以她的處境,我們兩人可謂同病相憐,是以我們兩人暗中胼肩胝足地,籌謀蒐羅人材,組織起一個勢力,這就是現在的天狼幫…其實…天狼幫可以說是狐狸幫的一個分支…”黃鴻飛一怔,道:“那…這村子裡的人呢?”白雅蘭道:“黃幫主,剛才的話只不過是用來嚇唬降龍一掌南宮峰的而已,其實這村子裡的人除了少數有武功之外,大部分都是一些在武林中被殘害的家屬餘孽,我們僅是盡點保護之責而已。”黃鴻飛動道:“白姑娘你們實在太偉大了!”白雅蘭道:“黃幫主,別取笑我了,喔,對了,黃幫主你可知本幫總共有多少幫眾?”黃鴻飛道:“我怎會知道?”白雅蘭微笑道:“黃幫主!咱們天狼幫是寧缺勿濫的原則下,這收進來的幫眾,是以人數很少!”黃鴻飛道:“我從師妹那邊聽說過,到底天狼幫有多少人呢?”白雅蘭道:“總共才二百二十三個人,連你我在內!可是將要再減少一個人了!”黃鴻飛道.“這怎麼說?”白雅蘭道:“我大約還有一個時辰可活了。”黃鴻飛道.“不!我一定要設法救你!”白雅蘭搖搖頭,嘆息道:“黃幫主!我曾跟隨師父學習醫藥之學,自己很清楚,剛才我要你點了我兩處道,僅不過是藉以發,迴光返照的潛在力量,苟活一段時間而已。現在就是任何仙丹靈藥亦無法彌補那消耗貽盡的真元了!”黃鴻飛一愣,道:“這…白姑娘,你怎能把生命如此翫忽?”白雅蘭道:“黃幫主,請別這樣說,白雅蘭這條命本來在十年前就該完結的,若非我師父,我亦不能活到今天,就是這條命再被我師父奪去,那亦是應該的。何況!現在已經有了黃幫主你這樣的接掌人…”黃鴻飛急道:“白姑娘,我恐怕無法達到你們的厚望。”白雅蘭安詳地笑道:“黃幫主,你亦不必過分謙虛,關於黃幫主的事蹟及真才實學,耳聞目睹,再加上本幫有心之人的考驗,已經得到圓滿的答覆,只是…恕屬下冒昧妄言,唯一缺點僅是江湖經驗之不足…”說到此處,驀然,柳眉輕鎖,強忍著痛苦般道:“黃幫主,我的大限已到…但願…你好自為之…重振本幫聲威,使之立足於江湖武林…為…大家出一口氣。”黃鴻飛急道:“白姑娘,你振作一下。”白雅蘭沉重地息道:“黃…幫主,…天狼旗…天狼旗即是用以展示身份的信物,聯繫的方法,你可以找勾漏叟,梁老…我…”黃鴻飛急道:“白姑娘!”白雅蘭驀然全身一頓,驀一翻身,雙手深振地面的泥土,急道:“黃幫主,你快點了我的死吧!”黃鴻飛猶豫道:“這…”白雅蘭急道:“黃幫主,你願意…眼看我遭到血脈暴裂,真火焚身的痛苦嗎?快…”黃鴻飛悲愴的慘叫一聲,道:“白姑娘,你原諒我,我…”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白雅蘭全身痙攣地搐著,銀牙咬得格格作響,已經是痛苦到了極點。
黃鴻飛心下一狠,厲叫道:“白姑娘,原諒我…”疾指驀點了白雅蘭“章門”、“百匯”兩處絕。白雅蘭身體靜止了。她從此了決了夢一般的人生,以然那是一場惡夢。
黃鴻飛則緊閉著雙目,不敢目睹夢醒後,事實的人生。
一個人的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者,黃鴻飛天狼劍下游魂,不計其數,但他們會這樣哀傷,難過嗎?這是為什麼?他自己亦說不出來。
這就是所謂壯烈犧牲嗎?她的死,的確帶給別人許多的幸福,而她自己呢?所得到的是些什麼?為何這般善良的人,所得到的皆是如此悲慘的下場呢?
蒼天實在太不公平了,而蒼天又是何辜呢?誰說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黃鴻飛,他下了兩滴英雄淚。
師祖、師叔們的死,師父天狼老人和媽的死!師妹宋錦鶯的歇別人寰,蒼天何曾厚待過自己,現在,眼前這由陌生人而相識不到兩個時辰的女人,竟然亦去得那麼的倉促。
靜悄悄地——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忘卻了一切,沉湎於往事的回憶中——這可謂是碌碌人生中,最為甜的頃刻。雖然它僅僅是頃刻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驀然——直覺中、他到一股強烈的勁氣,襲至身後。
一聲大喝,天狼劍猝然倒甩出手——天狼十三式絕學中“野狼橫飛”電速擊出。
他的出手快逾閃電,可是來人亦是不弱,人影一閃,九條迅捷絕倫的身影已然散佈開丈外。
黃鴻飛疾速一瞥,只見九名捷的紅巾武士,已然分據九宮方位,將自己包抄在其中央。
黃鴻飛心下大驚,以這九名紅巾蒙面的漢子矯捷身影,可以看出他們個個身負絕高武學,再從他們所佈下的陣勢看來,那則是武學中最為奧的九宮陣,他一時猜不出對方身份及來意,當下沉聲道:“你們隸屬哪個幫派!來意為何?”語音一落,四周靜悄悄地,仍無迴音。那九個紅巾蒙而武士,仍是一語不發地據守著自己的方位,毫不移動。
黃鴻飛舉目,掃視一下那無垠的田野之後,冷冷道:“你們是狐狸幫派遣來謀害我的吧!”話語一落,那九名紅巾武士,仍是不發一語,紋風不動,可是他突然發現據於“寅”位的一名紅巾蒙面漢,稍微搖搖頭,似是示意自己,說:“不是。”黃鴻飛微微一怔,道:“你們是天狼幫幫眾。”黃鴻飛見他們不作答,不覺怒氣陡生,冷冷一笑哼聲道:“不管你們是哪一幫派,既然找我尋仇,我就叫你們嚐嚐天狼劍下的滋味。”語聲未畢,身影一長,猝襲右首第一名紅巾蒙面漢——這一招是極為凌厲,毒辣的殺著。
他知道眼前這九名蒙面漢都不是輕易對付的一高手,所以頃刻之間,他已決定先下手為強,搶制先機,斃了一個算是一個。
可是那名蒙面漢,比他想象中的還更高強,只見對方右手不動,微提前,左掌半曲,著天狼劍拂到,直到將要接觸到劍尖之際,右手食、中二指,突然一齊彈出兩道極其銳利的勁道。
黃鴻飛沒有料到對方竟有如此絕高的武功,所以他剛才一招僅用了三成功力,侍他察覺時,對方一掌已然伸至前。
大吃一驚,身微擰,倒退一步,天狼劍一式“狼卷於重”絕學,疾劈過去。
這一招是天狼絕學中的奧絕招之一,其勢迅如奔電,猛快之極。
那名蒙面漢似是自知不敵,微一招手,另外二名紅巾蒙面漢,已然疾從身後,合攻而至。
黃鴻飛三面為敵,心知自己若不施展一點絕學,絕難打發眼前這九名來歷不明的紅巾蒙面大漢,當下長嘯一聲,天狼神劍化做萬點寒星“一鶴沖天”
“天女散花”
“狼劍三旋”一連三招,剎那間完成,得三名蒙面大漢狼狽倒退,招架不及。
但卻在黃鴻飛殺那三名蒙面漢的當兒,另五名紅巾蒙而漢,欺近白娘娘白雅蘭的屍體,搬著就走——黃鴻飛見狀,怒喝一聲,一式“霧散雲收”開那三名紅巾蒙面漢,長劍帶起一陣厲嘯,直撲那五名搬走白雅蘭屍體的蒙面漢。
可是那五名蒙面漢亦是非常狡猾,邊奔走,邊回首反擊,兩個轉身和黃鴻飛過手三四招,讓另三名蒙面漢將白雅蘭的屍體搬離遠一點了,即反身繼續走。
原來那三名紅巾蒙面漢亦加入他們的行列,邊奔馳,邊回首輪襲黃鴻飛,阻擋他一陣子。
這樣一來,他們的距離就愈拉愈遠了。瞬刻間,白雅蘭的屍體已被他們搬到此山谷的巖出口處。
黃鴻飛心下大急,大喝一聲,雙臂倏振,拔身一躍,飛起六丈高,騰空一個折身,身劍合一,幌似一條飛雁般,直飛越纏鬧自己的五名紅巾蒙面漢,疾撲那三名搬著白雅蘭屍體,將要轉身出的紅巾蒙面漢。
哪知,後面兩名紅巾蒙面漢聚一轉身,背靠著背,四掌齊齊拍出四道剛猛無儔的勁風,向黃鴻飛的凌厲劍式。
“砰!”
“砰!”
“砰!”一聲暴喝!
勁氣四溢——黃鴻飛只覺一股壓力面襲來,前撲的身子被擋了一擋,手中天狼劍幾乎被震離手中。
那兩名蒙面漢卻藉著反震之力,倒竄入甬道之內,和揹著白雅蘭屍體的蒙面漢一同鑽入中。
就在這剎那——倏聞一聲洪鐘大喝道:“給我退回去!”
“轟隆!”一聲巨震,由內傳來。
那三名鑽入甬道的紅巾蒙面大漢一起被震了出來,踉踉蹌蹌地跌滾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