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撲朔迷離天狼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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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只聽一陣“隆隆”之聲響過後,那座石門竟然紋風不動。
鬱步瑤輕笑道:“黃相公你回頭看看。”黃鴻飛回頭一瞥,不大吃一驚,不知幾時,剛才來時那甬道已然被一面和兩旁完全一樣的石壁隔絕,形成一間四面石壁的石室,不脫口驚呼道:“咱們被關在這石室中。”鬱步瑤微笑道:“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你再按下‘機關’,‘行人’四字看看。”黃鴻飛狐疑地如言按下了“機關”
“行人”四字,只聽“隆隆”之聲大響,突覺腳下一輕,好像整座石室都在往下降一般,一會兒“隆隆”之聲停止,下降之勢亦停止,卻跟沒有移動之前一樣。
鬱步瑤笑道:“黃相公,現在咱們已避過死門,剩下生門了,你再按下‘重地’、‘行人’四字。”黃鴻飛再次按下“重地”
“行人”四字,只聽軋軋之聲過後,石門自動大開。
黃鴻飛與鬱步瑤並肩而人,進了石門,景物大變,裡面是座大廳堂,後面像似有幾間房屋。
這些廳房裡面漆黑一片,若不是事先準備有一隻火把,幾乎難以看到裡面的佈置,儘管如此,亦是令人有一種陰森森的覺,尤其廳堂中央一副石桌椅,落滿厚厚灰塵。鬱步瑤道:“黃相公,在翠屏樓時你是否看到約半里外,有一座塔樓?”黃鴻飛道:“像是有,當時我並未加以注意。”鬱步瑤道:“咱們此刻已然在那座塔樓的底下,這塔樓叫‘忠靈塔’專門祀奉武林中,無人認領的屍首之骨灰與靈位,平時鐵柵巨鎖,封閉不開,每半年公開祭典一次,誰亦不知道另有甬道到此地,只是此樓機關,業經武林先輩破去,重新整修裝備了一番,除掉我和鳳姑姑按圖索驥,探測機關,曾到此一次之外,我想已有幾百年,沒人到過。”黃鴻飛道:“咱們是要到塔樓之上,居高臨下,觀睹整個將軍府之全盤變化?”鬱步瑤道:“不錯,咱們藏身塔頂,誰也不會料到。此塔居於將軍府中央,居高臨下可一覽將軍府全貌,由塔頂俯視下去,百丈方圓,若有任何舉動變化,決難逃眼下…”語聲中,鬱步瑤已走到石桌旁,纖纖玉指,輕輕的推了石桌一下,那石桌竟然應手朝右一轉,旋轉了半圈,驀聽軋軋之聲,起自大廳正中的地板上,倏地從石桌旁邊出一道一丈方圓的缺口,缺口中,仍然漆黑一片,在火把照耀下,也可看到蛛絲、灰塵密佈,淒涼蒼夷,一看就知是久無人跡。
鬱步瑤秀眉微皺,道:“黃相公,裡面石階是通往上面霧塔的,機關暗卡是沒有,但久無人清除,骯髒得很…”黃鴻飛不管那麼許多,領先穿人中,沿梯而下,約十多級之後,即是一塊平坦的石板,而後,卻是往上的石階,黯黑的地道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骯髒,鬱步瑤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不知不覺的緊靠在他身旁,陣陣女處幽香,撲鼻醉,令人心神盪漾。
但他隨即收住心神,聚會神地注意著前方,登越五六十級石階之後,到達出口,出口處為一塊巨大石板覆蓋住,不停住了腳步。
鬱步瑤道:“左邊有一按鈕,即是開啟出口的鈕鍵。”黃鴻飛星目一瞟,果然有一方形樞鈕,輕輕一按,軋軋之聲立時響起…驀在此刻——黃鴻飛大喝一聲,道:“鬱姑娘退後…”語聲未落,黃鴻飛已是飛身倒退,攔抱起鬱步瑤的嬌軀,竄退了十多級石階。
“嘩啦!”一陣塵土飛揚,數點寒星從那剛才倆人立身的地方疾而下。
“叮噹!叮噹!”數聲脆響,十多支袖箭擊在石階是,噴出幾縷星火。
黃鴻飛放下鬱步瑤的身軀,身形倏地疾而上,從那開啟的出口,飛掠而出。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一剎那之間完成,竟無容人思考的餘地。
驚聽一陣悶哼之聲,和臨死前的嘶叫,從上面傳來。
原來黃鴻飛在開啟秘密出口的剎那,突然聽到幾聲異響和一聲極其輕微的驚咦之聲,他立時知道塔裡已經有人侵入,果然在他閃身避退的瞬間,幾點寒星挾著銳嘯,在塵土飛揚中到。
沒容得偷襲者轉念之間,黃鴻飛已從出口處一掠而出,電速的出手制住兩名身著緊身紅衣的彪身大漢。
另外一名紅衣大漢方要逃避,黃鴻飛大喝一聲,身形捷若鬼魅的欺至,疾指一點那人腦後“焦俞”死,紅衣大漢連慘叫之聲都沒出口,就已倒斃命。
這時,才聽得鬱步瑤的聲音從那移開的靈桌底下,秘密口中,叫道:“黃相公,你無恙嗎?”黃鴻飛才星眸掃視了四周一眼,道:“鬱姑娘我無事,你快出來。”鬱步瑤從那口探首出來,驚慌失措,道:“這是什麼回事。”黃鴻飛道:“這三個人是否為武林盟中人?”鬱步瑤上前了兩步,仔細地端詳了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首,道:“武林盟中人並無這種打扮的人…或許就是潛伏在將軍府的狐狸幫內線。”黃鴻飛劍眉緊鎖,道:“可惜我下手太重,這三人已然斃命,否則即可取口供。”鬱步瑤忽道:“若是狐狸幫內線,必不止這三人,黃相公,你快把這三具屍首藏人地道,馬上就會有人再來。”黃鴻飛很快的收拾好三個紅衣大漢的屍首,地道又恢復了原狀,這才詳細的打量了周圍環境一眼,原來塔樓底層,除了一道鐵柵大門之外,並無其它門戶,這時正門虛掩,似已被三人撬開。
對門正中,黃幔高懸的神龕裡,供著一個神位,神位上是一座高不盈尺的石碑,刻著紅的篆字:“萬古正義”之神位,兩旁一副對聯,以正楷大字書道:天下靈英集一地,浩然正氣永不朽。
靈位前是一座大理石鋪砌成的香案,地板上完全是鏤花青磚鋪砌而成的,除此而外就是神龕右邊,一座登樓的石梯,餘徒四壁。
黃鴻飛繞著神龕轉了一圈,見無異狀遂道:“鬱姑娘,他們也是剛剛進來,別無什麼埋伏佈置,咱們上樓吧!”黃鴻飛與鬱步瑤兩人繞著石梯,攀登而上,直到第五層的塔樓頂,鬱步瑤已是嬌頻頻,道:“黃相公…這…已是最上一層…”黃鴻飛扶住搖搖墜的鬱步瑤,道:“鬱姑娘,你身無半點武學基,卻置身於武林刀林劍雨中,實極不恰當。為何令尊不曾傳授你一點武學呢?”鬱步瑤嬌了半晌,長長嘆息一聲,道:“黃相公,你到我出身崆峒派,而未學習武功而到訝異吧?”黃鴻飛道:“令尊崆峒奇俠鬱仙居,名列神州七傑,功力已是超凡入聖,儼然一代武林宗師,為何不授以愛女武功,實令人費解,也許他另有苦衷。”鬱步瑤道:“黃相公,你也許認為吾父不願我躋身武林,沾惹是非而未傳授我的武學吧!”黃鴻飛道:“我確有此想法!”鬱步瑤悽嘆一聲,黯然道:“並非吾父不想教我,而是我不可能學會,否則的話,小女子自幼生活於武學淵源之中,伯叔兄弟一輩,耳濡目染,總不會學不到一點防身武學。”黃鴻飛不解道:“鬱姑娘天生超人異秉,豈有學不會武功之理?”鬱步瑤道:“就是天生異秉,與眾不同,方學不會武功。”黃鴻飛疑惑道:“這又何解?”鬱步瑤沉了一會,才道:“這是有關我個人隱秘,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黃鴻飛臉一赤,道:“恕我冒昧,無意言及姑娘隱痛,若有不便,我亦不敢強問!”鬱步瑤一雙美眸突然出一縷異光,凝注在黃鴻飛的俊臉上,似無聲的傾訴,似脈脈的傳情。半晌——黃鴻飛全身一顫,他發覺鬱步瑤那秀麗的眉睫裡,嵌著兩顆晶瑩奪眶出的淚水,他情不自的別過頭去,不敢正視她。失措道:“鬱姑娘…我…得罪了你…”鬱步瑤忽然破啼為笑,道:“黃相公,你沒得罪我,只是我忽然想起了傷心事,忍耐不住而掉淚罷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黃鴻飛被她這忽泣忽笑,天真無的舉動,得真是啼笑皆非,苦笑道:“鬱姑娘,你真是如一座神秘的寶山,令人難以測其高深…”鬱步瑤突然道:“黃相公,你愛不愛我。”黃鴻飛渾身一震,顫聲道:“鬱…姑娘,你這是…”他哪裡會想到,鬱步瑤會突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
鬱步瑤半眯著秀眸,渾身充滿著誘人的神秘氣息,若無其事地淡淡道:“黃相公平心靜氣的講!”黃鴻飛愈加到詭奧難測,道:“鬱姑娘,人間尤物,國天香,秀外慧中,乃天下難得之奇女子,我見猶憐,誰人見了會不怦然心動,只是…姑娘…名花有主…加之黃某江湖一介武夫,庸俗之輩,絕不敢對姑娘,存有逾越之心。”鬱步瑤聞言噗哧一笑,道:“黃相公不愧為坐懷不亂柳下惠,否則的話,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以我懦弱身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你若企圖非禮,我又能奈何?”黃鴻飛道:“你就這麼信任我…”鬱步瑤道:“我若信不過相公,我何敢與你共謀大業,何況黃相公乃人中俊傑,鳳麟角。”黃鴻飛慚愧道:“鬱姑娘如此一說就更加令我汗顏了,令內子曹華他比我強多…”忽然想到,曹華已被自己斷了一臂,生死未卜,形同白痴,不止住了下面的話語,不敢再說下去。
鬱步瑤聞言,倏地臉驟變,淒冷道:“小黑!雖然我自幼,父母指腹為婚,青梅竹馬…”黃鴻飛以為她已知曹華下落,長嘆一聲道:“這也難怪你,曹華他自己亦未盡到丈夫的責任,就…”鬱步瑤道:“這不能怪他,全怪我天生薄倖,命運多舛。”他們兩人相對的話語,彼此有所出入,而各自不知曉,而後筆者,自行表過。黃鴻飛不願再刺傷她,掉轉話頭,道:“鬱姑娘,咱們且別言其他,再下一個步驟,該做什麼?”鬱步瑤道:“哎呀!咱們光顧說話,差點耽誤大事,你快將松油火把熄掉。”黃鴻飛迅速地熄去火把,立時塔內一片黑暗,只覺鬱步瑤牽著自己的手臂,往前走去但聞一陣軋軋之聲,驀然從那密不透風的牆壁上,出一道窗戶,窗外是手指般細的鐵柵窗欄。
舉目往外望去,只見茫然夜下,院房,閣樓櫛比鱗次,屋宇黛角連綿,不下七八十座。蓮池、木橋,修簷平竿,青翠盈目,景幽雅,可說將軍府邸,氣派非凡的全景完完全全盡收眼底。
可是有種出奇的現象,就是重重院落房舍中,除了少數屋宇三兩盞闇然燈光外,其餘全部黯無燈光,便出奇的是偌大的一個將軍府,竟不見一個人影。夜闌人寂中,毫無聲響,像是荒無人跡般,一片陰沉沉…
但直覺中,令人到是隱含著無比的殺劫,恐怖,陰森…
一陣夜風吹襲,黃鴻飛到陣陣幽幽花香撲鼻清,直透脾腑,不長吁了一口氣,道:“鬱姑娘,我有種山雨來風滿樓的覺。”鬱步瑤“嗯”一聲,道:“黃相公我奉勸你等一會,無論見了什麼變故,還是沉著一點,靜觀其變化,且勿讓人發現咱們藏身之處。”黃鴻飛心中納悶千分,不知她變的是什麼把戲,正思忖著,只見三條矯捷的人影,從那重重院落中掠起,快若飛隼地,直撲一座在百丈之外的三層閣樓之後陰影中…
驀地——陣急勁的夜風吹過,死般沉寂的夜空,響起了三聲極其慘厲的臨死哀叫聲…慘嗥之聲,尖銳淒厲,直聽得使人骨悚然。
叫聲過後,周遭又恢復了一片恐怖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