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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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又怎麼會惹夫人生氣。”她拋給夏雷鋒冰冷至極的眼神。

他火大地攤攤手。

“喔，我娘打你你倒不氣，反而怪到我頭上？”賀小銀不理他的叫囂兀自掉頭進房，淡漠地道:“吃飯了，‘少爺’。”他追著她，氣呼呼地叨唸:“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虧我剛才還為著你頂撞我爹。你呀你，真不夠意思，你--”她遞給他一雙箸子，然後坐下。

他火大地瞪著她那頑固的表情氣急敗壞地坐下，拿起箸子就要夾菜--“等等--”她格開他的手。按例，她先夾菜將桌上盤裡的每道佳餚先試了一口，確定沒毒了，這才擱下箸子。

“可以了。”這是夫人定下的規矩，萬一菜裡被人下毒，也毒不到夏雷鋒。

夏雷鋒臉一沉。

“不要幫我試菜，萬一有毒，難道就讓你先死？！”他又生氣了--小銀眉一揚閃過一抹不耐煩的神。她淡淡回他一句。

“我本來就是為你而活，就算因你而死也沒什麼好惋惜。”夏雷鋒對這一切不滿到了極點，他深口氣，沮喪地坐在那裡，濃眉深鎖，英俊的面容有一抹濃濃的悲哀和無奈，他慨一句。

“我有時真希望你離開，離開洪門，離開我…”小銀頑固地昂著漂亮的臉蛋，她答得毫不猶豫。

“不行。”他抬起臉，目光炯炯地鎖定她美麗的眼睛。

“不行？你捨不得我？”

“不行，因為夫人不許。”她冷漠地答道。

他聽了，臉上若無其事，眼睛出的光芒卻足以融化北極。他驟然起身踱向她，將她猛地一把由椅子上拉起，他的力道掐痛了她手臂；她也生氣了，她起肩膀憤怒完全燃燒起來--他到底鬧夠了沒？

夫人夫人，賀小銀開口閉口全是他娘！夏雷鋒怒瞪著她，他突然湧起一股想勒死她又想吻她的矛盾受。而小銀眼中亦燃燒著怒焰，和他兇猛的目光對峙，她眼裡有抹叛逆的神采。

有好一會兒他們只是怒瞪著彼此，房裡寂靜無聲，然而他們之間火花迸，眼對著眼，那裡頭有太多複雜的情緒。

她不甘示弱地等著他爆發脾氣，她想，如果他開始像熊般咆哮，她也不會到意外。可是他的眼睛裡除了憤怒外，恍似還有一些別的，一些她不懂的、令她害怕的炙熱情緒--那是她從來沒有也不懂的情緒，那種炙熱的目光令她到莫名的惶恐。

“你真可惡，真氣人！”他罵道，手一揚，小銀直覺身子一縮，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以為他要打她；然而，很意外地，溫暖的糙的大掌覆上她方才捱打的面頰。因為太震驚，她沒有閃躲，詫異地睜開眼子他。

她仰著臉，發現夏雷鋒正朝她微笑，他眼中的光芒令她莫名的心跳加速，他溫柔的語氣像是在她臉頰上輕撫似的。

“你的臉都腫了，我幫你用冰水敷，好嗎？”

“不用了。”她眼神閃爍，那一雙深邃的黑眸令她心煩意亂。

他堅持地拉她去一旁榻上。

“你躺好。”他專制地將她按至榻上。

她想坐起來，他俯身，咄咄人地警告道:“你敢起來，我就親你--不過這次我會親你那柔軟的**。”他無賴氣地衝著她笑。

她臉頰倏地嫣紅，她知道他真的敢--她不想冒險，聳聳肩側身倒下。

他滿意地嘖嘖道:“這才乖嘛！”她瞪他一眼。

賀小銀看他出去命人拿一盆冰水進來，然後他坐在榻旁擰起巾。合身的衫子隱約可見他強健結實的身形，賀小銀暗暗注意著他利落地擰吧巾，那一雙大掌有力的勁道令她奇怪--為什麼他竟不會武功？！

彷彿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抬頭，然後齒一笑，他有一口漂亮的白牙。

“這麼喜歡看我？”他那得意洋洋的口氣，贏得她一記衛生眼。

賀小銀轉移視線，對於他調侃的態度早已習慣。她敢打賭，如果她回嘴或生氣，他會更得意--她才不中計！

他靠近她，近到足以聞到她的髮香，近到那一雙炙熱的黑眸就在她眼前，他眼底閃爍著笑意，他總是這樣，沒一刻正經，而且總是找她麻煩。

“小銀--”他忽然用極之的嗓音喊她。

賀小銀立即寒直豎，警覺地起了不祥的預。

“幹麼？”她微微抬起上身，他似乎靠她太近了，她聞到他身上的男氣息，既獷又曖昧。

“幹麼啦！”他幹麼衝著她直笑，她渾身緊繃防備起來。

他懶洋洋地挑眉道:“方才你害我從屋頂摔下來…”忽地他將泡過冰水的巾往她臉頰狠狠湊上去。

好冰！小銀驚得閃躲，他大笑地硬是將巾緊貼住她。

她生氣地推他又踢他。

“好冰啦，別這樣，別--”看她狼狽地直閃避，他笑得好不得意，瞎鬧一陣才鬆手。然後正正經經的將她按在枕上，幫她紅腫的面頰擦葯。

那是他的貼身葯膏，又冰又涼，他輕輕地幫她著面頰，她安靜下來，眼睛慵懶地子著案上香燈，看見燈被透窗風吹得搖搖晃晃，她眨眨眼，頭腦有些昏沈，眼前的世界有些蒙朧，她困了。

他溫柔的嗓音落在她耳畔。

“我忘了告訴你，這葯膏會讓人想睡…”真可惡，他是故意不說的！

“那怎成？銀兒還沒伺候你沐浴包衣…還沒…”她眼皮沉重地合上，聽見他最後一句話兒“我寧願你伺候我睡覺。”夏雷鋒輕輕地回了句。

他又開她玩笑了，可是她沒力氣回嘴，她終於安安分分地睡了。

夏雷鋒微笑的子她沉睡了的面容，他俊美的臉上那一對狡猾的黑眸變得深邃，向來嬉皮笑臉的表情忽地沉斂下來，劍眉聚攏，隱隱浮現一抹淡愁。

他子小銀的目光是憂慮且擔心的，小銀是孤兒，娘將她訓練得極之厲害，為的就是要保護他。或者是因為這樣，夏雷鋒對於她慘白的童年始終有一股莫名的歉意和內疚。他不免會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需要她保護，那麼，她該失到哪兒去？她該何去何從？

夏雷鋒輕輕嘆息，安地想也許是他顧慮得太多了。

他微笑的凝視她白如雪的面容，那黑鑲金的枕面，襯得她益發膚白紅，她長而微卷的睫細如蝶翅，濃密光澤的黑髮糾纏在她臉畔頸上，那貼著纖頸嬌軟無力的幾撮髮絲顯得詭異而曖昧…

他一直覺得，賀小銀異常美麗，美到有一股妖氣。他忍不住要胡思亂想，想她藏在薄衫底下玲瓏的身軀，想她柔軟如蛇的身段，想她輕輕氣妖豔的嬌的**…

懊死！他真是個好的男人，夏雷鋒收斂心神坐上榻，俯身將小銀上身提起擱在他盤起的大腿上，任她溫熱的面頰枕著他的腿而眠。她睡得不省人事，可愛的微微張著紅潤的**，呀！睡著的她太可愛了，和清醒時那討人厭的臭脾氣差太多。他拉過一旁薄毯覆蓋她單薄的身子，然後他凝視著窗外--夜深重，園裡茂密的竹林泛起一縷縷暮煙，月兒在動的暗雲裡隱沒，藏起它那獨特的光彩，夜於是顯得有一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