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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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卿,你似乎太小看我了。”聶人故冷哼,迅捷的身形在話聲方歇時,已然來到白楚卿身前,眼看飽含內力的一掌就要擊上白楚卿的面門…
白楚卿不閃不躲,俊美的臉上笑容輕揚“我不是小看你,只是對我而言,你本就不足為懼。”只見聶人故的話聲剛落,一抹影子已然來到他身前恰好替他擋住那一擊。而這影子,竟是——聶老爺!???
“怎麼可能?”聶人故看清來人之後,著實大吃一驚。
身替陸盈月擋住猛烈攻擊的人,居然會是…會是他的爹,那個早已神智不清的老父親。不對,這不是他的父親,現在擋在白楚卿身前的,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兇殘狂暴的野獸。
頭髮披散、純獸的眼神、破碎的衣服、滿面血腥的臉、曲弓的身子、低吼的叫聲,眼前的人這除了具有人的形體之外,本就找不出一點屬於人應該有的覺,活脫脫就是一隻嗜血的野獸。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懂了嗎?對我而言,你本不足為懼。”白楚卿悠然輕笑。
“因為你沒有膽子面對你自己的父親。”
“他怎麼會是我父親!”聶人故本不相信。
“是不是,你心裡最清楚。”聶人故不語。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白楚卿滿意地在他的眼裡找到絕望與恐懼。
“履了什麼事?主子,請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陸盈月抓著白楚卿的袖子,急切地問著。
她看不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過從逐漸沉滯的氣氛覺起來,聶人故似乎很難過、恐懼,究竟是為什麼?主子對他做了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父子相殘而已。”白楚卿仍是優閒如昔,一點也沒有因此而臉大變。
父子相殘?是誰,是哪一對父子?該不會…該不會是,聶人故與他爹吧!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主子,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盈月,你明明知道我從來都不開玩笑的。”
“怎麼這樣,怎麼會這樣…聶人故…”陸盈月的小臉逐漸慘白,整個人癱軟地坐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好好看戲吧,盈月,看看這出彩的慘劇。”白楚卿反轉過身子,令人無法得知他臉上的表情。
所謂相殘,其實也不過是聶老爺單方面的進攻而已,聶人故始終都是處於捱打的狀態,固執地只守不攻。
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要知道,此刻他所面對的敵人不是一個全然無關的陌生人,他的對手是他爹,他有血緣關係的親爹啊!
“醒醒啊,我是你的兒子,聶人故…爹,我是你的兒子,你聽見了嗎?”聶人故嘶吼著,深沉的哀痛轉於雙眸間。
在聶老爺抓狂的猛烈攻擊下,傷痕一道一道不斷地在他身上留下,淌著鮮血的傷口,就像他早已傷痕累累的心一樣,隨著他父親的攻擊越猛烈,他心中上的傷口就愈加裂開且不停滴著血,步削減著他的力。
心上的痛楚已遠遠超過身體上的疼痛,他好累…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救救他?
“他已經失去了心智,完全捨棄人的身份成為一隻野獸,不管你再怎麼叫、怎麼喊都是沒用的。”
“你到底對他動了什麼手腳?”
“動手腳?呵呵,我確實動了一些手腳。”白楚卿冷眼看著眼前這一幕,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只是對他下了點暗示。”暗示?他口中的暗示,指的其實就是催眠。
白楚卿一向通各式奇門遁甲,當然對於“暗示”也不陌生,他可能是在的身邊放下了一些充滿暗示的東西,也許是書、也許是擺飾品,等到時間一久,聶老爺漸漸習慣了這些暗示的指令之後,暗示就成立了,接下來只要等待時機就行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這是他所希望的,他的體內本來就潛不藏著一隻沉睡的野獸,我只是將它叫醒而已。”
“你說什麼?”
“我說的,其實你也知道。”白楚卿懶洋洋地笑著。
“我想你應該忘不了你娘悽慘的死狀吧?告訴你好了,你娘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死在自己的丈夫手中。”怎麼會,殺了孃的竟是爹…
聶人故簡直不敢相信耳朵聽見的。
“你娘也真是可憐,明明是清白的,卻硬是被你爹給栽贓說她在外面偷人,而慘死在你爹手上。”
“你說謊,白楚卿你說謊!”
“我是不是說謊,你自己清楚。”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
“真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堅持?你明明就知道你爹想要置你於死地,甚至就連知道了他在你的食物裡下毒的事,都還心甘情願地吃下有毒的食物,讓化功散的毒在你體內擴散蔓延。”不是…不是這樣的!
“你爹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因為他將對你孃的懷疑、憎恨都轉嫁到你的身上,以不斷的打罵來證明你對他的真誠。”
“他本就不愛你,他不過想在你身上找尋你已逝去的孃的影子罷了,全天下只有你還傻愣愣地以為你爹是愛你的,是你自己將你自己關在虛幻的空想當中,你始終都在欺騙你自己。”聶人故不想承認,但白楚卿的一字一句確實都狠狠刺進他的心坎。
他自己在欺騙自己,他寧願相信一個不真實的信念,深信他爹還是愛他的,卻不願意去正視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真相;是他的怯懦遮蔽了自己的眼睛、掩蓋了自己的心,所以才會落入如此萬劫不復的深淵。
“多麼可悲呀,一個連自己的子、兒子都不相信的男人,最後只能成為一隻沒有心的野獸。”只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下不了手。
他怎麼可能下手殺了自己的父親,畢竟血緣是抹不去的事實,無論他的父親有多麼的罪大惡極、有多麼的不可原諒。
“其實,你只是可悲的想得到一點關愛而已。”這是白楚卿最後的結論。
砰!重重的響聲,聶人故已然被地壓倒在地,隨時都有可能命喪聶老爺的掌下,他已無力反抗,只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白楚卿冷眼看著這幕景象,俊美的黑瞳裡看不清究竟是無奈或者是同情,卻始終冷血的不願伸出援手,因為他相信,一個心死的人是救不活的。
而聶人故的心,已經死了。
這場父子相殘,也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