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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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個夢,好開心的夢。
夢裡,她和阿靜一起回到了從前,娘教他倆如何種稻,如何制曲,如何米,如何將米蒸,同新曲一塊入缸發酵。
但在那些釀酒的過程中,他最愛的,是種稻。
他好喜歡去田裡,總會在百忙之中,出時間,同那些農夫一起秧,一塊種稻,溫柔的撫摸著那些青綠的稻穗,然後看著它們一天天,慢慢成變成金黃。他也喜歡躺在田埂上,躺在一旁的樹蔭下,甚至躺在剛收割完的稻草上睡覺。他更喜歡在田野中奔跑,在草原上翻滾,在溪水裡洗澡。
打小,他就很少笑,可每回去城外田裡,他都是開心的,會笑。
她好喜歡看他笑,喜歡他開心的和她一起玩鬧,一塊大笑。
她好喜歡看他快樂的奔跑,看他咬著草杆躺在樹蔭下,看他帶著她到山林裡尋找野菜,看他教她如何追蹤獵物。
還未曾學會輕功時,他就跑得無比的快,比大人們都還要快,他也總是知道山裡的動物藏在哪裡,又該如何找到它們。
那樣的阿靜,是放鬆的,自由的。
即便後來兩人年歲漸長,只要一到田裡,出了城外,入了山林,總是緊繃著的他,就會放鬆下來。
她一直都是喜歡他的,對她來說,阿靜就像呼一樣,不可或缺。
她壓不記得是何時開始情竇初開的,只知道有一天,莫名就發現只要他一出現在眼前,她就會臉紅心跳。
她總是忍不住找機會偷摸他,還曾一邊暗自竊喜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可以摸得這般光明正大,一邊慶幸自個兒是如此天資聰穎,兒時就知道要把他訂下。
誰知,家裡的人從不曾把她要嫁他的話當真,連他也一樣。
十三歲,她第一次主動親了他,硬親了他,強吻了他,趁他還在睡覺。
他在睡夢中,回吻了她,但下一瞬,他很快就驚醒過來,將她拉開,臭罵了她一頓,再三告誡她不準再對他這麼做。
她嘟著嘴,不滿咕噥道:“娘就會對爹這麼做啊。”他僵了一下,道:“他們是夫,我們是兄妹。”
“我只是好奇,想試試看這是什麼覺。”說著,還忍不住了嘴,回味一下。
他了口氣,眯眼道:“等你以後嫁了人,再找你夫君去試。”她是找了未來的夫君來試啊。
銀光賊兮兮的瞟他一眼,心中這般想著,卻沒有再多做爭辯,省得又聽他顧左右而言他。
這年頭,多得是十三就嫁人的姑娘,可大夥兒總告訴她,她是小姐,不是鄉下的姑娘,而且她還小,要等十五及笄才能嫁。
他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曾對她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如果他曾有那麼一點意思,她早早就拿酒灌醉他,爬上他的,扒了他的衣,將他吃幹抹盡了。
可他有心結,她知道,所以之後再不敢強來,但她一直記得那個吻的覺,記得自己有多無恥,記得自己的臉羞得有多紅,記得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他的瓣比她想像中要軟,可他的舌頭好熱,體溫似也比平常還要高,還有他身上的味道,不知怎地,讓她渾身都熱了起來,只想在他身上磨蹭。
她喜歡他的味道,很喜歡。
好喜歡…
所以,當夢境再轉,她發現自己光溜溜的趴在他身上,而他也一絲不掛時,她真的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他長大了,變得好強壯,比年少時更加黝黑高大,當然也更加。
他深邃的雙眼閉合著,高的大鼻子若在別人臉上,大概會像小山一樣突兀難看,可在他臉上卻長得剛剛好,而他的,還是同以往那般緊抿著,方正的下巴上也同平常那樣滲冒著點點胡碴。
當然,重點還是他的,這雙老是抿著的,近來已很少這般近在眼前了,她總在夢裡,才能這般對他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