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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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伸手,他毫不領情。
“打呼就打呼,有什麼好哆唆?!”小題大作!
她認真以待,祖訓有云:小症大視,方可察覺細微末節。
“打呼並非大症,但它極可能是徵兆,也許,是腸胃功能虛弱;也許,是肺氣耗傷、病久熱、鬱積異致;更或許,氣循不暢,血循不良,鼻癟增生…諸多情況,都是警訊。”而他,打呼聲驚人,症狀…恐怕比別人嚴重。
“停!”他阻止她說下去。那些長篇大論,他沒半字聽得懂,也不想懂。
被吵醒很不快,睡眠不足,更不快,還要聽她嘮叨,他哪有耐心?!
他能按捺住“起病”好聲好氣聽她多吠兩句,已經很夠意思了。
“我身體好得很,胃強腸壯,中氣十足——”
“別像個怕看大夫的孩子,耍什麼脾氣?”她的口吻仿似他多頑劣,欠人訓斤。
、孩子?
耍脾氣?!
蒲牢瞪眼。這女人,是在罵他嗎?!
這一回,趁他瞪目結舌,她順利1安上他的腕脈,虛心清靜,全神貫注,指腹觸按脈搏。
一對細細的眉,淺蹙,掀高濃睫,與他相覷,她不信自己所診得的異況,認真閉起眼,不讓外在事物干擾她。
蒲牢由無前的怒瞪,慢慢轉為打量,到最後變成觀察凝視。
靜靜聆聽脈動的她,臉兒小巧,她漂亮的鵝蛋狀,眉峰淺淡,一副沒牌沒氣,很好欺負的長相,鼻樑很直,出一絲傲氣——正因如此,她才有膽說他是孩子,對吧?!
我是一個…沒有眼淚的人。
瞅著她閉目凝神的模樣,他腦中突地閃過,她這般提及。
天底下,哪有不愛哭的女人?
她看起來又不比誰堅強,明明一副愛哭鬼的標準長相,雙眼水燦得…像一泓清池,裡頭沒裝淚水吧?
“奇怪…忽快忽慢…一會兒『數脈』,一會兒又是『遲脈』…還有『結脈』,完全相反的脈象,怎可能同時診到?”她困惑低喃。
指腹所觸,各式脈形皆有,浮、濡、散、弦、緊、沉、細…以及更多不曾習過的搏動情況。
“你以為龍子的身體和人類一樣嗎?以診治人類的方式,想來套用在龍子身上?”他笑她蠢。
另一方面,被她那對波粼燦燦的眼神一瞧,嘴就鎖不住話,明明很想關心,離了,卻變成酸損。
“有閒工夫管我斷聲,怎麼不治治你自己?看看你哪裡有病?眼睛乾澀無淚,又是哪類大病徵兆?腸胃弱?肺氣差?內傷?”瞧她一派正經,有模有樣替他把脈,或許真有幾兩本事。
“我沒能力治。”她淡淡說,由他腕脈上撤了纖指。
“真誠實。”對於她自己的醫術差勁,毫不狡辯。
“自己都治不好,還想治我?”她對他的嘲仿似未聞,又道:“我可以試試你的位嗎?”不知是否與常人…也不相同?
她問的同時,雙手早搶先一步,往他鼻溝上,左右備一的“香”去探。
香,開竅於鼻,掌控呼,專治一切肺部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