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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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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念我遠離家鄉,舉目無親,所以當下就為我解決了難題,皇上真是英明之主。”應天禹不服輸地回視那雙譏笑的眼。

四嬪妃一聽應天禹的回嘴,個個啞口無言。

皇太后冷眼旁觀,應天禹初入宮,那份膽識和氣勢就遠遠凌駕在四嬪妃之上。

如此肆無忌憚的神態竟沒有引起她心中的不快或厭惡之,實在是個奇特的公主。

若連她都如此,那麼元狩想必也會喜歡她才對。

“常善公主,不知皇上是如何為你解決難題的?”她要知道此事也不難,但是她想親眼看看應天禹談及此事的神情和態度。

“回太后的話,皇上只是同意將服侍臣妾多年的嬤嬤移到玄微宮內陪伴臣妾。”應天禹不疾不徐地說道。

皇太后暗暗詫異,應天禹的語氣稀鬆平常,並不以此炫耀,令她更加好奇地深深看著應天禹。

她知道元狩向來懶於手後宮的事,竟會為了應天禹破例?他難道不怕應天禹因此事而成了箭靶?

或許…元狩是真的喜歡她吧?

“主僕同居一室,真是聞所未聞。難道龍紀皇朝的後宮都是如此主僕不分的嗎?”始終安靜的惠嬪也憋不住了,淡淡冷嘲了幾句。

其它三個嬪妃以為惠嬪這些話極有可能怒應天禹,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等著看好戲。

應天禹並沒有如她們預期的發怒,也沒有再回嘴。

她從小受盡冷淡的待遇,眼前這些嘲諷、奚落她自小就是受慣了的,她本一點兒都不在意,也沒有被刺傷的覺,壓兒無心戀戰。

皇太后對應天禹愈來愈欣賞了,倒是很期望看到元狩能為她一再破例,因為眼前最要緊的就是趕快為天鳳皇朝生下子嗣,鞏固皇權,就算專房之寵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倘若應天禹真能得到元狩的寵愛,將來有可能生下子嗣,那麼她就得從現在開始好好調教籠絡應天禹了。

“常善公主是你的封號,你的閨名叫什麼?”她朝應天禹招招手,把應天禹召到身前來,和顏悅地問。

“臣妾名喚天禹,堯舜禹湯的禹。”應天禹清脆地應答。

皇太后牽起她的手細看她的掌紋,一邊笑說:“不錯,這名字取得好,是你父王取的嗎?”提到父王,應天禹的眼神微黯。

元狩這時跨進壽康宮正殿的門坎,向皇太后請安。

四嬪妃一見元狩進來,立即爭先恐後地趨前行禮,搶站他身旁的位置,元狩並沒有閃躲她們,只是抱著雙臂淺淺微笑。

應天禹離元狩最遠,自己的一隻手又被握在皇太后手裡,所以她只是簡單地蹲了蹲身,算是見過禮了。

“皇上剛下朝,累了吧?”這是皇太后每千篇一律的開場白。

“不,兒臣不累。”元狩的回應也是千篇一律。

“皇上的後宮又多一位嬪妃了,方才母后看過天禹的手相,是有宜男之命的,皇上可別又冷落了人家。”皇太后和悅地笑道。

元狩錯愕地挑了挑眉,眼前笑得像彌勒佛的皇太后太陌生了,居然還親熱地喚應天禹的名字,他不暗暗忖度,母后又在算計什麼?

後宮嬪妃爭寵的場面應天禹雖然沒有機會見過,不過此時她能深深受到從四嬪妃眼中來的敵意和妒意。

她看不出元狩對這四個女子究竟有多少情,但這四個女人毫無疑問絕對是一心愛慕著他的,尤其望著他的眼神有著強烈的渴望,熾熱得可以把人燒成灰燼。

應天禹雖沒機會見過其它國的國君,成年男子也沒有多少機會接觸,但像元狩這樣的帝王應該是極其少見的吧?她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此時的元狩剛下朝,身上穿著繡有團龍紋的暗金錦緞龍袍,龍袍的式樣與龍紀皇朝的龍袍有些不同,甚至於在他的頸項、手腕上都配戴著華麗的寶石飾物,那些瑪瑙、翠玉、金環等華麗飾品讓他渾身散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尊貴氣息。

然而,這些璀璨的寶石似乎只為了襯托他的雙眸而存在,因為他的眼瞳烏黑明亮得令那些寶石珠玉都黯然失

這樣的男子算得上是人間罕見了,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那四嬪妃一見到元狩出現後,眼神就顯得那麼空痴傻,原來正為了他如痴如醉、神魂顛倒著。

她發現元狩正對著她微笑,那微笑看起來好可愛、好人、好誘惑,她心中暗暗驚訝,懷疑自己此時的眼神是否也和四嬪妃一樣,變得空痴傻起來?

“皇上,天禹的妃號你選定了沒有?”皇太后出聲問道。

應天禹震了一震,這才發覺自己竟發呆了許久。

“兒臣選定了‘妃’,母后覺得如何?”元狩微笑說道。

“好,那就‘妃’吧,天禹的模樣看起來確是聰過人呢!”皇太后出十分滿意的笑容。

從前不曾被注意過的應天禹,這陣子封號一個個加在她的頭上,她成了“常善公主”現在又成了“妃應氏”這些突然而來的恩寵,令她一時之間無法承受,她到被重視的喜悅,卻仍然有種不滿足

她渴望的東西,似乎比這些封號來得更為重要…

“羽妹妹、惠妹妹,你們兩人進宮兩年多了,都還只是‘嬪’而已,人家一進宮就封‘妃’了,你們是不是在皇太后和皇上面前太過笨嘴拙舌,所以進不了位分呢?”四嬪妃和應天禹一同走出壽康宮之後,安妃忍不住忿忿地說道。

安妃最早入宮,家世也最顯赫,所以說起話來總是直來直往,也顧不了傷不傷人。

走在最前面的應天禹微微蹙眉,轉過身看著四嬪妃。

“人家是常善公主,就算國家再衰敗,亮出去也是響亮的公主頭銜呀!”羽嬪和惠嬪互望一眼,滿臉不屑的表情。

“送給鄰國當‘禮物’的公主,包裝得再美,也還是一份‘禮物’呀!”寧妃撇嘴哼了一聲。

“禮物”兩個字踩到了應天禹的痛處,美麗的眸子噴出了火焰。

“我是嫁過來當元狩的妃子的,不是‘禮物’!”四個嬪妃發出驚駭的怞氣聲,個個張大了嘴。

“你敢直呼皇上的御諱!”應天禹呆了呆,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元狩的名字那麼暢地喊出來。

“我是龍紀皇朝的公主,我有我朝的君王。元狩是我的夫君,不是我的君王,我用不著對他如此恭敬。”她索把心底的話實說出來。

四嬪妃瞠目結舌,無法置信地瞪著她。

“你如此大不敬,就算皇太后再怎麼喜歡你也不會饒了你的!”安妃看著她的眼神像看著一個瘋子。

“讓我告訴你們吧。”應天禹微仰起臉望著晴朗的藍天,狀似思索地微笑著。

“我是龍紀皇朝的皇室公主,父親是君王,我的地位與你們的君王其實是相當的,不管你們是吃醋、嫉妒、還是羨慕,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誰要吃你的醋!”

“誰要嫉妒你了!”

“誰要羨慕你呀!”四嬪妃氣急敗壞地一口否認。

應天禹笑了笑。

“我是堂堂的龍紀皇朝皇七公主,與你們四人共享一夫已是委屈了我的身分,以後跟我說話時,我不要求你們態度恭謹,但至少請客氣一些。”說完,她扶著宮女的手,抬頭、趾高氣昂地離去,留下四嬪妃氣怔在當場,拚命跺著腳大罵著。

囂張、囂張、太囂張了!

隱身在花叢後的元狩將這一幕盡皆收入眼底,竭力抑制著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