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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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週二在鋪裡換汽車輪胎,香突然找了來,把他拉到僻靜處,扯過手去摸自己小腹說:“哥哥,你的倒好,樂倒樂了,可肚裡卻有了,你說咋辦呀?”週二嚇得半天才回過神來,帶著她去一家小餐館吃了便飯,給三十元,叫她先回去,自己想想辦法。
週二回到鋪裡就六神無主,砸起車胎來把腳趾給砸了,去扳螺絲,又給夾了虎口。王一老得很,早瞧出他有心事,把他拉到一邊,包著腳趾問怎麼回事。
週二正要找他幫忙,又不好說出實情,只撒謊說耍了個女朋友,沒扯證就上了孕,女方找上門來喊想辦法。
王一一聽就來了神說:“你怕個球,這年頭開放得很,沒結婚就捅上多的是。你叫你乾媽帶去婦產科拿瓢兒挖來甩了,隔幾天還不照常可以搞。”當晚週二去找蘇珊,蘇珊一聽就火了說:“你說你沒朋友的,咋又鑽出個懷兒婆了,有本事搞上就有本事拿掉,找我幹什麼?”別過臉去自個削蘋果吃,不再理週二。週二急了,只得說出是自家親妹子,一時忍不住,才幹了那事。蘇珊一聽,皺著眉說:“忍不住就朝城裡跑呀,城裡又不是沒女人。你才下得手啊,連自家親妹子都不放過。”週二就握了臉哭。
蘇珊嚼著蘋果說:“哭什麼,又沒死人。現在科學發達得很,得進去就拉得出來,帶來颳了就是了。”次,週二回家喊來香,由蘇珊領去颳了宮,刮畢出來,香也不想回去,握著臉哭著說:“我沒臉回去的,爹媽知道不打死我也要罵死我。”蘇珊去揪著她粉嘟嘟的臉旦說:“不回去就留在城裡,憑你這臉旦兒,還愁找不到飯吃?”將香帶到自己住處,將息了半月,再介紹到一家ok廳,先作勤雜工,後來又陪客人坐檯,香是天生野美,一時間竟成了幾家爭奪的紅小姐。
香在蘇珊住處將養時,王一就看上她的美,那魂象被勾了般,一天要跑上五六次,送這送那去獻殷勤。香進了ok,王一又裝了幾晚病,去ok尋著,先賣一番歌喉,再拉去舞池炫耀了自己的舞姿,最後提出非份要求。
香雖不愛這個團頭團腦的胖傢伙,畢竟涉世不深,被左哄右騙哄進了包間。王一上香,就顛得沒了魂兒。香雖壓的不過氣來,也是圖那刺,千嬌百媚由他噴了水。
說起周家,原是王一老婆的親戚,論輩份王一是香的姑爺,只因兩家一個城裡,一個農村,多年沒有來往,所以兩人不認識。王一後卻看出了明堂,摟著香說:“你不是週二朋友。”香說:“不是朋友是什麼?”王一說:“你是他親妹子。”香說:“憑什麼?”王一捏著粉臉旦說:“憑這個。”香就紅著臉不作聲。
王一覺得玩侄女更有趣,把香抱到膝上,合著嘴兒說:“哥哥乾妹妹才有意思哩,可惜我沒有,如果有,我也早把她幹了。”邊說邊去扒陰,扒的開了,一指了進去,一邊滋溜滋溜的挖,一邊嘻皮笑臉盤問她是不是五六歲就和週二哥幹上了,雞雞進去舒服不,一天要搞多少次,多少回水?除了週二外,還和別的男人來過沒,比如村裡的俊小子,還有那些老大爺們,現在的老牛都愛吃草,見著你這窩鮮草兒,豈有放過的?香被問得冒了火,溜下膝來,一巴掌摑在王一團臉上。
王一捧著火辣辣的臉笑著說:“我除老婆和珊妹打過外,還沒女人敢打哩。
你勇敢,有野味,我就喜歡有野味的,越野越好。”去拉了香手說:“打呀,重重的打,不打不親熱,打了才親熱哩。”週二一出事,香就不去墓了,一門子心思撲在ok廳裡,侍候款爺們賺些皮錢。週二出來後,父母擔心她一人在城裡,會出事來,便叫了回去。香一走,墓只剩下蘇珊王一,兩個仍夜夜的聚了樂,樂極生悲,不久墓秘密就暴了,暴的人竟是王一的兒子。
王一兒子王寶氣,原在蘇珊班上讀書,成績低劣沒考上縣中校,王一送去讀了高價初中。據說學校要培養學生上知天文下貫古今,開展什麼社會調查。歷史老師打聽得城東有座唐代古墓,裡面有許多壁畫古蹟,便找來嚮導,帶著學生去學習先人們創造的燦爛文明。
師生們來到口,扒去遮擋物,進入裡,一股惡臭便撲鼻而來,把手電去照,滿地都是人屎及便紙。不知誰吐了泡口水,一群綠蒼蠅嗡地飛起,直往人們的臉上趴。歷史教師拂跑了鼻尖上的一對雌雄蒼蠅,衝著嚮導吼道:“分明是糞坑,哪是什麼古墓,你老人家咋老顛東了,帶我們來聞大便麼,大便有啥好聞的?”嚮導是得了好處費的,自然要負責任,去上下左右瞧看了好一陣子,詛咒發誓說:“是古墓沒得拐,二十年前我討口時還住過的,右邊口進去,一廳兩室,象現在的單位住室一樣。不知哪些爛娼爛龜兒子,漲飽了飯沒事幹,跑到這裡亂拉屎,把祖先人的寶當作公廁了!”眾人捂著鼻朝棺廳裡走,棺廳沒屎臭,卻有股黴味。歷史教師握著手電去照,只見中央有座一米高的棺臺,那大概就是王妃的臥榻了,榻周雕著盤龍臥鳳,雖然模糊,卻也十分的好看,眾人頓時興奮起來。
再去照了四壁,都是紅蘭白黑相間了的壁畫,不過年代久遠,已剝落得東一塊西一塊。歷史教師一陣動,要上前去講解壁畫的偉大意義,那腳剛跨出兩步“哐啷”一聲跌在地上,眾人慌忙去扶,歷史教師就象化了的雪,沒了影兒。
歷史教師突然失蹤,嚮導慌了手腳,拿腳頓著地哭嚎道:“我說不來你偏要來,來了見著幾堆屎就冒火皮,你想古墓是亂撞亂說得的麼,古墓的鬼正要找替身的呀,咋不把你抓了去。鬼抓了你倒不打緊,校長向我要人我咋待…”嚮導哭嚎起來,學生們以為古墓真出了鬼,老師被鬼抓走了,一個個的臉立時剎白,不知誰喊了聲“鬼抓人了”眾人就嚇得哭叫著朝外跑,邊跑邊喊:“鬼抓人了”
“老師被鬼抓走了”
“快跑呀,跑遲了鬼就抓去了。”幾十個男女蜂擁著朝口逃,逃慢了的嚇得掉了一襠屎,逃急了的又撞著墓壁,鬼捏了似的叫,正紛亂得不可開,歷史老師突然從棺臺後站起身來,拍著股吼道:“都回來,你們才活見鬼了!”學生們轟地退了回來,去照地面,地面丟滿罐頭盒、啤酒瓶以及腐爛變黑的西瓜皮香蕉殼,老師正是蹬了個空罐頭盒,才摔到棺臺後的。
最後是參觀左室了,口擋塊木板,拿腳一蹬就鑽了進去,室裡一個鋪兒上堆著亂翻翻的被子。歷史老師盯著嚮導問道:“誰在這裡困了?”嚮導也覺奇怪,去蹬著髒汙汙的被料說:“文革備戰期間是有人住過,現在不打仗了,都去住高樓大廈,除了街上幾個瘋男女,誰會到埋過人的墓裡困?”學生中數王寶氣手腳最癢,是走一地翻一地的貨兒,撲到鋪上翻了兩個斤斗,再掀起枕頭,搜出一堆紅紅綠綠的衛生紙和膠管兒,學生們就轟上去搶,有幾個把管兒套著嘴吹,吹成一個長長的的筒,頂端就冒出個園園的囊,男女生們就圍了看稀奇。
歷史教師從王寶氣嘴上扯下管兒,左看了又右看“卟”地甩到地上吼:“別吹了,這是避孕套。”學生們都沒避過孕,不懂避孕套,就問老師避孕套是啥玩意兒,歷史教師憋紅著臉不好解釋,嚮導就笑著說:“啥玩意?就是男人在乾女人時,套在雞雞上避免生娃用的,你們沒見裡面還有男人的水麼?”學生們去捏,果然有稀粘粘的東西,就邊甩邊呸呸的罵娘,罵了去拿衛生紙團揩嘴。嚮導又笑了說:“那紙是爛婆娘擦過眼的。”眾人又卟卟的甩哇哇的吐。
王寶氣罵了通野婆娘不要臉,跑到墓賣後,去底下搜出一堆東西來,學生們爭著去搶。歷史教師見沒啥可學的,黑著臉說:“古墓被破壞了,沒啥看的,大家都回去。”寶氣回到家裡,把搜來的東西往桌上一撂,竟是一對罩,一本電話簿和幾本書,見書是黃內容的,就細細翻看下去,翻出兩個壓偏了的避孕套來,想起嚮導的解釋,要看看男人乾女人時到底留了啥東西,拿了只貼著嘴吹,下端鼓漲起來,上端卻被什麼粘住,對了鼻子去聞,有股臭燻燻的味,趕忙甩了,換上另一隻。這隻一吹就開,仰著頭去捏耍兒,一股稀稀的順了管兒滴到口裡,腥腥鹹鹹的,就張嘴咂舌噬起來。
王一老婆在婦聯作幹事,長得高大黑,人們都叫她“馬”那天馬提前下班回來,見兒子在玩避孕套,氣得“啪”的一巴掌打落了,罵道:“狗雜種手癢,回來就亂翻,把那東西也翻出來了,那是你玩得的?”寶氣被打痛了,跳著腳叫道:“媽,你咋紅不說白不說就亂打人,那東西不是家裡的。”馬去揪了耳朵罵道:“不是家裡的,還會哪兒偷了來,龜兒子在撒謊。”使勁一捏,寶氣痛得護著耳朵,把去古墓參觀的事重複了三遍,馬才鬆了手,拿火鉗夾起避孕套看了又看,聞了又聞,眉鼻子擠做一堆罵:“賣婆賣也賣得稀奇,竟賣到古墓去了,要賣給千百年的死鬼麼。”火鉗一揚甩到垃圾桶裡。回頭去看桌上罩,兩個白窩兒各粘了長長的女人髮絲,還有股好聞的油香,心想那婆娘也是個愛俏的了,指著寶氣罵:“說你雜種不學好就是不學好,別樣不拿就專撿女人臭東西,長大了還不給你老爸樣,象頭老騷驢專搞野女人。”寶氣被罵得埋著頭大氣不敢出。
馬又頓了腳罵:“還不甩到屋外去,要黴屋子麼?”寶氣拾起罩,如獲大赦般朝門外跑,跑到門口,突然被馬叫住,指著桌上電話本兒問道:“那本子哪兒檢的,你給我老實說。”寶氣說:“媽,古墓拾的,是和罩避孕套放到一塊的。”馬不信他的鬼話,去揪了耳朵問:“沒撒謊?”寶氣偏著頭說:“撒謊的是狗。”馬說:“撒謊看我不打斷你狗腿。”寶氣說:“媽,我帶你去古墓,底下還有好多避孕套呢。”馬眼前一黑,一股坐到沙發上,寶氣溜後,剎白著臉去翻電話本,那是一本金絲絨封面的裝的本兒,封面蓋了婦聯鋼印,扉頁上有王一大名,裡面記著許多相識的和不相識的男女電話。她記得那是三年前婦聯發的,她把它作為生禮物贈給了丈夫王一,以標誌愛情之樹永遠長青。這個賊王一不思好,竟把自己一片痴情拋到了汪洋裡。
掉了一陣淚,去翻下箱子,三捆避孕套少了兩捆,又詛咒老鬼搞計劃生育搞得怪,竟搞到野女人身上去了。大凡女人心眼都是極細的,只要發現男人們的一點不軌,就會產生出許多的聯想,她想到王一不明不白丟了司機寶座,不僅不懺悔,還洋洋得意整夜不歸。
更使她切齒的,他過去一晚要爬幹三五次,現在可好了,一月來上一兩回就鬧沒水兒,害得她不得不自個動手去解渴。於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恨,一對馬腳飛舞起來,把那桌兒凳兒及凡能踢翻的都通通踢了個底朝天。
不過,馬儘管牛高馬大,發起潑來比市井潑婦還潑十分,畢竟在婦聯機關受過鍛鍊,在大事上還不糊塗,發了一陣潑後,又去拾桌凳,還沒拾完,王一就回來了。
王一瞧著四腳朝天的凳兒問:“咋把凳翻了?”馬黑著臉說:“你那寶貝兒子要錢去玩遊戲機,我不給就踢翻跑出去了。”王一問:“他沒上課?”馬說:“咋沒上的,說是體育課沒老師,就提前回來了。”王一刁著煙去打開電視機,蹺了二郎腿看足球賽。
吃飯時,馬給王一夾著菜說:“今晚個婦聯加夜班,我要十二點才回來,你看你是留在家裡,還是去汽修鋪?”王一說:“你們忙,我們就不忙?小車又壞了,還得去修,趕著明兒個縣長下鄉坐,縣長那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縣長說了,經理調走後我去接班,不掙掙表現咋行?”馬就推著王一碗說:“那就快吃了去。”王一吃畢,摸著嘴出門,馬碗也不洗,遠遠的跟了梢,她見他壓沒去汽修鋪,而是去了東城區的沱江邊,象鬼一樣沒入一片荒荊裡。
古墓馬是去過的,那是文革備戰時,她和王一一同參加了那場聲勢浩大的掃蕩牛鬼蛇神戰鬥,就在那場戰鬥中,他把她抱到棺臺上,整整了一下午,在那個值得紀念的子裡,她不僅初次嚐了人間的無比樂趣,還懷上寶氣這個愛神之種,至今回憶起來,還心旆搖動不已。
馬跟到口,一彎新月已鑽進雲裡,一陣陰風吹來,荊刺在鬼影似的搖,江水嗚咽了哭,一隻貓頭鷹撲楞楞落到巖上,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嗥叫。這是鬼才住的地方呀,只有聊齋裡的狐狸才躲到這種地方來。馬心裡緊了,她不相信活王一會來到死人的世界,但無情的事實又告訴她,不僅王一在裡,還有另一婦人,兩人正說著話哩。
裡的婦人問:“香來過麼?”王一說:“香早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婦人說:“我咋不知她走了,她一走你就掉了魂兒,連夢裡都喊著她名字。前兩天碰著她賣菜,她說你還請她吃過飯,飯都吃過了,還有不拉來搞的?”王一苦笑著說:“我是請她吃過飯。那是一次她的菜沒賣,來向我借錢吃飯,我到隔壁小餐館請她吃了。吃時我說我們過去是有情誼的,你走了,我和你珊姐都好想你,吃了還是去玩玩。
這個小妞脾氣怪得很,她說我們的事早了了,你也別往那門子上去想,就是去想也是白想。我說不玩玩那摸摸也行。她說摸可以,只能摸上面,不能摸下面,而且只這一次。伸手去摸了臉兒肚兒,摸到下時,她一巴掌打開手說,你少耍些氓,我可要喊警察了。把碗一甩就走了。隔了兩天來賣菜,把那頓飯錢也甩到了我鋪子裡。”蘇珊說:“她沒來,咋亂翻翻的?”王一說:“想起來了,下午一群學生從我鋪門過,說去參觀什麼古墓,裡面盡是屎。還有拿了避孕套套在嘴上吹的,看模樣就象我戴的那種,我就懷疑,會不會是那些酸老師,活人不學去學死人,帶了學生來搗亂。”婦人說:“你看,你看,避孕套都偷完了,今後拿啥套了?幾本書也不見了。我的媽呀,罩也遭偷了,偷去給他媽戴呀?”王一嘆口氣說:“這地方不能住了。”婦人說:“既然曉得,還不快乾了走。這社會也真不讓人過了,陽間被人趕,搬到陰朝地府也給抄了家。”墓裡的婦人正是蘇珊。
接下去是蘇珊的哭,王一的勸,勸了一陣,就是哐啷啷的解皮帶響,那聲響如貓爪抓了馬的心,咬著牙往壁孔裡瞧,這一瞧那兩隻眼就鼓得牛卵一般,於是一聲河東獅吼,衝了進去,飛起一腳踢翻王一,又一腳去踹蘇珊。蘇珊正被王一得上氣不接下氣,見那馬蹄踏來,駭得一個翻身跑出了門。
馬去追,王一去拖,馬撲地啃了一嘴泥,再躍起,又被拖啃一嘴泥,氣得返過身來按了王一打,從側室打到棺廳,又從棺廳打到外,畢竟王一力小,不是老婆對手,三打兩打就被馬攔夾住,一面往家裡趕,一面嚷叫著要向縣長告云云。
王一一路上掙扎著哭嚎了叫:“我的姑,你這去告,還不把我的經理前程給撮脫了?你要鬧,待我坐上經理位再鬧吧,到那時你打我罵我割我狗卵子將我一刀剮了都行。我的黑大媽,黑大,饒了我吧,我求你了,求了你呀黑大媽、黑大、大黑媽、大黑…”王一左一個黑大媽,右一個大黑,馬更是火上加油,一路上劈劈啪啪打著白股罵:“我就知道你老團魚嫌我黑了大了了,象匹黑頭大馬,才去偷白股白臭的,那白臭把你住了,連家裡避孕套也偷了去。你也不撒泡狗照照,你那身臭團魚下鍋都沒人吃,還嫌這嫌那的。就算我黑點大點點,你當初咋來追我了?追了三天三夜我沒理你,就把我騙到墓實行強姦威迫。
你記得你強姦時咋說的,誇我那兒的怎麼的密,怎麼的肥,水兒又怎麼的多,把你美得全身都酥了,你要永遠愛我忠於我,我才順從了你。出寶氣來,咋就得了健忘症,揹著我去偷野,把水在野婆娘裡,讓我守孤寡,不得不拿死蘿蔔來補充,你良心上過得去麼?
還有,你原是小車司機,和首長們一塊進一塊出,多榮耀風光的,咋一下就貶到汽修鋪作了臭修理工,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還不是去偷白臭被人捉了,縣長下了你司機,當我不知道?你一倒黴我也抬不起頭,出門一步也得去鑽大車,把頭夾到褲襠裡。我沒嫌你,你倒嫌我了?我要打死你,打死你這個專幹開墾野的陳仕美,把你也變成黑團魚,和我一樣的黑。”馬把王一夾回客廳裡,再一頓馬蹄向團臉踢去,那團臉就成了一堆黑牛屎旦。
馬打夠罵夠,雖沒找縣長,還是去尋了婦聯主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央告她要給她作主。女主任的粉頰上蒙著塊巴掌大的白紗布,嘴邊及鼻上也有好幾處指痕,正坐在辦公室的藤椅上垂淚,她也是去ok廳尋男人,被ok小姐給當場抓破的。
同病憐著同病,氣就不打一處出,捶頓腳罵道:“反了、反了,男人沒打我們,女人倒自家打起來了。國門一開,洋鬼子進村來,到處煸陰風點鬼火,早先煸動政治叛亂,圍攻天安門,現在又煸動女人圍攻女人,女人出了叛匪,男人成了幫兇。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不懲治這些女叛匪,別說我這主任寶座坐不下去,就連家也回不去了。”主任一邊哭一邊給縣長掛電話,提出要懲治女叛匪蘇珊和那邦ok小姐們。縣長在電話裡撐了喉嚨吼:“瞎扯蛋,又不是國民黨時代,哪來什麼叛匪?王一蘇珊的事我早處理過。什麼?要求判刑?我看你天天坐辦公室坐昏了頭,大不了不讓王一當經理,再調回老家去,既遠離了蘇珊,又保全他家庭,就這麼定。”主任再一個電話打到教育局,麻臉局長回答說:“蘇珊事情我們知道了,知識分子重在教育,給她個全縣通報,再降一級工資,以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開除公職不合政策。”電話咔的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