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壞壞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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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雪是個美女。
美到讓人過目不忘的那種,最讓人著的是她的慵懶,斜斜地靠在午後的沙發上,不用說話,眼睛眯著,男人的心就會軟了,為她化了也值。
靜雪還是個才女。
十四歲起就開始發表文章。散文,詩歌,小說寫起來都遊刃有餘,彷彿天生就該寫作。
美女也好,才女也好,總要有自己的歸宿。大學畢業不到一年,靜雪就嫁了。娶她的是一個叫程凡的男人,比靜雪大五歲,長相一般,但很沉穩。關鍵是——他供得起靜雪的夢。靜雪可以不用上班汗,可以不用沾油煙味,可以穿著吊帶的睡衣坐在微涼的地板上與閨中密友打長途電話,一講就是二三個小時。閒暇的時間裡,靜雪會寫作,寫一些風花雪月的東西,在那些花裡胡哨的雜誌上發表,賺點小錢和騙點都市無聊人的眼淚。
女伴們都怨靜雪嫁得潦草,象她這樣的女人,就算為愛瘋瘋痴痴三百回合也不算多。但靜雪不這麼想,她總認為,花花世界裡好的男人已經不好找,象程凡這樣平實不計較的更是少。女人一生,尋尋覓覓不就是為了個安穩的去處?這樣的婚姻便是沒有情,也應算作美好吧。
而且程凡的確很寵靜雪,幾乎是有求必應,雖從不看靜雪的東西,但攜了靜雪出去,常常驕傲地與人介紹說:"我老婆,作家。"靜雪最怕程凡這麼叫她,就拼了命地擰他的胳膊。程凡也不叫痛,好脾氣地看著她笑。時間驗證一切,二年下來,誰都說,他們是神仙眷侶。
只是程凡忙,忙到天天在空中飛來飛去,所以靜雪寂寞。
長夜無聊的時候,靜雪學會了上網聊天。
上網的時候她有兩個名字,一個叫玫瑰。一個叫壞壞。
叫玫瑰的時候,她是個很安寧的女孩,與人溫溫柔柔地地說話,漫到對手為她心服口服,俯首貼耳為止。叫壞壞的時候,則鬧到翻天,一個聊天室也會被她攪得雞犬不寧,個個為她頭疼。
這個世界上女人無非兩種,好女人和壞女人。不管是怎樣的女人,總會有人為她瘋狂。靜雪喜歡這種遊戲,一個名字一種人生,愛怎麼活怎麼活,隨心所到了極點。
只是沒想到會碰到老麥。
老麥快四十了,南方人。他在網上就叫"老麥四十"。而且人緣好,個個都願和他說上兩句。四十歲的男人還到網上來聊天,靜雪覺得奇怪,免不了注意他,只是沒有談過。真正認識他那天靜雪叫玫瑰。那天老麥興起,在網上出起對聯來,讓大家一起來對,會對不會對的都上來瞎湊一氣,嘻嘻哈哈之中,聊天室就成了老麥的天下。老麥出的第一聯是:水水山山處處明明秀秀。靜雪笑了笑,輕快地打下一行字: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老麥又出:掬水月在手。靜雪想也沒想,回了他一個:花香滿衣。
就是這兩聯收拾了老麥,他給靜雪發來悄悄話:"喂,我是老麥。"靜雪回他說:"哎,我是玫瑰。"
"哈哈”網上有一萬朵玫瑰啊!"老麥說。沒等靜雪回話,卻又送過來一行字:"我看你是開得最嬌最豔的那朵。"
"是不是四十歲的男人嘴都這麼甜?"靜雪問。心裡卻還是高興的。
"如果值得,不甜也會變甜的。"寂靜的夜裡,靜雪輕笑出聲。有種棋逢對手的快。四十歲的老麥,啊哈,靜雪想,看看我們究竟誰厲害。
但到底靜雪還是輸給了老麥。至少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沒有空用壞壞這個網名在網上搗亂,大多數的時間,都給了老麥,叫玫瑰。和老麥聊天實在是件充滿誘惑的事,二人都是厲害的角,鬥嘴鬥到酣處,不免生出些別樣的情愫來。的靜雪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靜雪不怕,甚至還有些等待的驚喜。
程凡不喜歡上網聊天,偶爾在家的子,也坐在靜雪身後看看。在程凡的眼皮底下和老麥情調,靜雪對付得遊刃有餘。程凡說:"這人怎麼叫老麥?"靜雪就說:"四十歲的老男人,我逗他玩呢!"說完望著程凡嬌嬌地笑笑。程凡也笑,摸摸她的頭髮,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其實真的不知道是誰在逗誰玩。無可否認的是,老麥的確是個聊天高手,一步步誘著靜雪往下走。帶給靜雪的是她和程凡之間從未曾有過和一種情愫,讓靜雪心慌害怕卻又戀戀不捨。在靜雪看來,老麥就象自己小說裡的男主角,儘管也是虛擬的,卻有鮮活的氣息,好象就在身邊。
事情終於發展到打電話的地步。那一夜程凡又不在家,打他的手機數次,不通。靜雪心事重重地上了網,老麥很快就晃到她面前,說:"在等你。"這三個字讓空虛的靜雪差點落淚。於是他說:"老麥,給我你的電話,我想聽聽你的聲音。"老麥幾乎沒猶豫就在屏幕上打出他的電話號碼。
深夜裡撥電話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刺耳。靜雪一個鍵一個鍵地往下按,和自己的任做著最後的掙扎。但電話終於還是通了,老麥在那邊說:"玫瑰?"靜雪有些遲疑地說:"是。"老麥就在那邊笑起來:"不象你啊,應該伶牙俐齒一點才對。"那天的電話講得很長,按掉電話的時候手機上顯示的數字是1小時18分,一個很吉利的數字。但事後靜雪拼命地想,也想不起自己和老麥間究竟都說了些什麼,那1小時18分就好象是掉進了時空遂道,再回來,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只記得老麥的聲音,沉沉的,穩穩的,不疾不徐,而且是一口很標準的普通話。讓靜雪心儀。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老麥就回了靜雪的電話,第一句話竟是:"有點想你。晚上沒睡好啊!"靜雪笑著說:"只是有點?"
"知足吧,"老麥說:"我10多年沒想過一個女人了!"
"那你老婆呢?"
"她不用我想她。"老麥的語氣裡好象有一些無奈,但聰明的靜雪並沒有多問。就象老麥也從不過問她的現實一樣,二者混為一談,總不是一件漫的事。不過,老麥的電話就象是一枚石子,把那個清晨如水的陽光打得波光四溢。
靜雪早已不是孩子了,知道網絡和現實的差別,但還是忍不住地思念老麥。在心中勾畫他的形象,完美得讓自己心馳神往。看著程凡的眼睛也不免有了些許的挑剔,聲音不好聽,不會講普通話,領帶的顏不好,走起路來背不直。
通過電話後兩人再到網上見面,好象就和以前不一樣了。老麥把持不住,開始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又是親吻又是送花,悉裡苦心經營的形象蕩然無存。"聲音真好聽啊,"老麥說:"玫瑰你把我住了!"
"那恐怕你是不敢見我了,會被暈的。"靜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