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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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們遇到了正匆匆趕來的丹和辰。
看到我和姬輿,他們倆一臉愣怔。
“姮!”丹跑上前來,睜大眼睛看著我:“方才聽人說大舟離岸,嚇我一跳!”我看看姬輿,笑著對她說:“我兄長有事在身,先離去了。”丹喜意盈盈:“既如此,你二人便多留幾,與我等一道秋祭。”說著,她笑容滿面地拉過我的手,一起往回走。
辰在前面看著我們,沒說一句話。我跟他打招呼,他嘴角微僵地勾了勾,瞅姬輿一眼,揚著腦袋轉過頭去。
觪走了,伏裡一下恢復了平靜。
過兩天就是秋祭,又時值穀物成,離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鄉人們各自繼續忙碌的生活。
用過小食,丹說昨天採的桑葉又用完了,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採桑,我說去。
田邊的桑林裡,採桑的婦女不少,成群結隊,到處是熱鬧的歡聲笑語。
“姮,你夫君在田裡。”正摘著桑葉,丹忽然湊過來說。
“嗯。”我應道。
姬輿剛才來的時候我就望見了,卻沒有過去,興許人太多,他也沒過來。我看到他站了一會,便到田裡跟鄉人一起收割穀子。
“你夫君像是極有氣力,竟割得這樣快。”丹的眼睛仍直勾勾望著田裡。
我笑了笑,沒說話。
觪沒走的時候,自己還為即將離開伏裡而傷,如今不走了,自己又覺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原因無他,全在姬輿。之前他留在這裡陪我,是為了一起等大舟來接,但現在,他說他要陪我一起留下來“散心”
…
臉隱隱地發燙,我仰起頭,伸手去摘上方的一簇桑葉。
不知為什麼,我很在意觪走前對姬輿說那句“她託與你了”而我也無法不去細想這接下來這“散心”的子,兩人要如何相處。腦子裡總不自覺地跳出“月”兩個字…
“譁”地一聲,那簇桑葉被我扯下,枝條彈了回去。
我深深地了口氣,清理思緒,暗罵自己,胡想什麼?什麼月?周朝哪來的月?再說,月有婚前辦的嗎…
這麼想著,我的頰邊卻愈發地燒灼起來…
“姮。”旁邊傳來丹的話音。
“嗯?”我轉頭看她。
丹奇怪地看著我,指指我手裡的桑葉:“這葉蠶不吃。”我訝然,望向手中,這才發現剛才摘的葉子竟是又又老的。
“哦…”我訕訕地笑,把葉子扔掉。
天漸漸暗了下來,婦女們紛紛離去,田裡的鄉人們也荷著農具散了。我望見姬輿朝我們走了過來,旁邊還有辰。
辰看我一眼,叫丹跟他回去。說著,他把我和丹採的兩筐桑葉提在手中,自顧地走了,留下了我和姬輿。
看著那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我望向姬輿。太陽向天邊沒去,只見他正看著我,臉龐在暉光中勾勒著利的線條。
“可覺餓了?”姬輿問我,神柔和。
我搖頭:“尚飽。”姬輿邊噙起淺笑,牽起我的手,沿著桑林邊的田壟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