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情難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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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端過一旁的凳子在軟榻旁坐下,道:“該喝藥了。”茵茵沒有理會,鬼煞沒在意,對他來說茵茵這種反應早已習以為常,於是自顧自的用湯匙攪拌湯藥再吹了吹,覺得溫度差不多的時候用湯匙舀上一勺送到茵茵嘴邊;茵茵微微張口喝下,然後鬼煞便是一勺一勺的喂著茵茵喝,沒有絲毫覺得不耐煩,相反有些享受,也很耐心。
對於喝藥,茵茵也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便一直離不開了,她不覺得自己有病,照理來說生病的時候喝藥很正常,可她除了自己知道生病外也離不開藥,到底為什麼呢?茵茵似乎從未想過,反正已經習慣了,所以在不知不覺間也已麻木了,沒有任何覺。
將最後一勺藥喂完後,鬼煞就將空湯碗放到一旁的矮櫃上,再定定的看著茵茵,一言不發,因為他突然覺得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一陣雷聲轟隆隆作響,茵茵那漠然的眼中忽現出淡淡的光來,這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鬼煞的眼睛,於是他問:“想到了什麼嗎?”可能是因為被看穿想法,茵茵木訥的微微側過來來看著鬼煞,眼神依舊漠然,對此,完全覺不出到底是因為覺得被鬼煞看穿自己的心事,還是純粹只為鬼煞的話而有的反應。
看著茵茵注視自己的表情,鬼煞突然明白了什麼,在猶豫了下之後便抬手揭去面具;其實茵茵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鬼煞就是知道,縱使在揭去面具後,茵茵還是那副完全漠然的神情。
“你還在想那個人嗎?”鬼煞的聲音平靜如常,可平靜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哀傷,這一次茵茵不再向之前那樣毫無反應了,她偏偏頭,像是在考慮什麼,對此,鬼煞在心裡抱以苦笑。
“我很像那個人?”鬼煞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平靜,可誰又知道他是以何種心情來繼續這種話題的呢?
茵茵又偏了偏頭,把那淡漠的目光投向鬼煞,對上茵茵投來的目光,鬼煞知道,她的眼中看的仍不是他,只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儘管如此,無論是否是通過他看著另一個人,但看著眼前茵茵的樣子,鬼煞還是心生疼惜,他也知道,就算茵茵是通過他看著另一個人,這恐怕也都只是茵茵潛意識的舉動罷了,畢竟茵茵的心鎖仍未解開。
就在這時,與以往不同,茵茵開口了,她說:“你很像那個人,可是你不是他。”聽到這話,鬼煞一怔,顯然不太敢相信這話是茵茵說的,當然也沒料想到茵茵會回答他。而更沒想到的是茵茵的回答會如此肯定,就好像是完全意識清醒的人才會給出的回答。
無視鬼煞的反應,茵茵把目光移開,像是在回憶,可神情淡漠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繼續以淡然的口吻,道:“那個人很有正義,見義勇為,從這一點上來看你和他完全是不同種類型的人,還有,他很盡職,你不同,對於與你無關的事不會主動,不過有一點,你們都很有責任。”看著茵茵、聽著她的陳述,鬼煞似有種錯覺,那種錯覺就是之前所認識的茵茵只是幻影,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茵茵?她的話清晰而有條理,不像是示意更不像是受過刺的人,理智清晰的可怕。
可鬼煞不知道,茵茵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處於潛意識的,只是配上她現在的這副摸樣和沒有靈魂般的空殼才顯得無比的冷漠、空,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茵茵,或許又會是用另一種表情和神態來陳述的。
茵茵繼續喃喃道:“責任,對所託付的責任會很用心的去完成,所以不會去理會在這其中受到的任何傷害,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鬼煞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誇獎,還是在諷刺,然而,即使如鬼煞,也終究猜不出茵茵真正的想法,是:心疼!但從茵茵的表情來看,鬼煞得出的答案是:不屑。
茵茵的話還在持續著,就好像要把什麼都說出來般。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愛上他,最開始認為他只是被安在我身邊的監視著而已,可他後來救了我,因為那是他的職責,就算如此,我還是對他有所改觀,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在那個時候那麼生氣吧?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直到那件事發生,我們彼此才毫無保留的愛上對方…也許只是那個時候吧;可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而且還是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但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再次相遇了,是因為上天可憐?也許…我原以為相遇後我們就能在一起,永遠的,呵,可上天再次拆散了我們,那之後便是我陷入了長眠,你知道嗎?我曾對他說過,無論什麼時候,希望他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陪在我身邊…”說到這裡,茵茵突然停下來了,鬼煞從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一樣,但是他清楚的看到,曾經茵茵眼中的那種淡淡的憂傷又回到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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