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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懷玉山中怪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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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麟聽“玄狐”李化,如此答話,不由眉梢雙剔,目神光,立意無論如何,也要先除掉這名無恥強寇!

所以明知“三才奪”專長於鎖劍奪劍,依然以一式“挑簾月”揮劍拒奪,其實真力早聚左掌,要等三才奪、青銅劍兩般兵刃將觸未觸的剎那之間,倏然招化“六六天罡劍法”絕學“沉肘分心”再加上一記小天星掌力,便可把這“玄狐”李化代!

名家過手,動作均快如石火電光,眼看三才奪青銅劍即將相觸“玄狐”李化立蹈危機之際,突然毒手金輪陳肇急聲發話叫道:“二弟收手速退,你聽是不是‘紫笛青騾’?”這“紫笛青騾”四字,好似名聲極大“玄狐”李化,竭力收式,往後縱身,半空中便傾耳細聽。

果然遠遠傳來一陣蹄聲,與蹄聲相和的,是隱隱約約的幽揚笛韻!

浙西三煞聽見這蹄聲笛韻以後,臉上齊現驚容“玄狐”李化首先喝道:“大哥三弟速退,果是‘紫笛青騾’,遲恐不及!”毒手金輪”陳璧,與“鐵臂”童剛,聞言一齊收勢飄身,連向博天麟代兩句都來不及,匆匆急展輕功,遁入半山紅樹以內!

傅天麟茫然之下,緩緩還劍入鞘,不由暗想這位“紫笛青騾”究是怎樣一位驚天動地之人?那等兇狠無恥的“浙西三煞”竟會對他如此畏懼!

此時蹄聲“的答”笛韻卻停,前路嶺角,馳來一頭青騾,騾背上坐的是個白衣秀十。

青騾步幅不大,但神速絕倫,展眼間便到面前,騾上白衣秀士想是看見地下那匹死馬,略驚奇,絲級微收,青騾立即昂首驕嘶,四蹄齊住!

傅天麟打量騾背白衣秀士,不由微覺一驚,原來這能使“浙西三煞”喪膽飛逃,分明在江湖中極享盛名的“紫笛青騾”年齡竟比自己還輕,約莫十八九歲,鳳眼秀眉,朱瓊鼻,貌相英美得光采照人,左手執著一紫竹短笛!

白衣秀士見傅天群目光凝注自己,不由翩然下騎,微笑說道:“請教兄臺尊名上姓?這匹坐騎似是中毒而死,難道在此遇上了什麼事嗎?”傅天減這時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但覺得對方不但丰神美絕,而且人溫如玉,語潤如珠,不由越發暗暗心折!

聽對方問及自己姓名,含笑答道:小弟傅天麟,適才浙西三煞糾眾逞兇,正在彼此惡鬥之時,仁兄笛韻蹄聲一起,三煞即被‘紫笛青騾’的盛望所懾,匆匆鼠遁!小弟因未識荊,只覺‘紫笛青騾’既有如此威名,定系老輩奇俠!哪知…”白衣秀士微笑說道:“我叫賈伊人,‘紫笛青騾’之號,是些無聊閒人所起,難免貽笑大方!傅兄是不是以為我大年輕了?”傅天麟正被這位“紫笛青騾”問得不知如何答話之際,賈伊人又復笑道:“毒手金輪陳璧等人,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厲害魔頭,但在這浙西一帶,也算是綠林中的佼佼人物!傅兄以一對三,高明可想!尊師是哪位前輩?怎會與這般惡賊結怨的呢?”傅天麟遂將毒手金輪陳璧設伏相害,僅謀奪自己一柄毫無奇處的尋常鐵劍之故,告知紫笛青騾賈伊人,臉上並略帶愧地搖頭笑道:“這樣三個綠林鼠輩,傅天麟竟未能收拾下來,若不是他們怯於賈兄威望,可能還難免遭遇不幸,駑鈍如此,真有愧先師羅浮老人六七年耳提面命的教導深恩了!”紫笛青騾賈伊人聽傅天麟一報師門,兩道清如秋水似的目光,不由又對他緊盯幾眼,含笑問道:“羅浮老人邊老前輩,雖然不大過問世事,但神功絕藝,依舊威震江湖,傅兄既得老人真傳,怎的如此謙抑?小弟倘若來遲一步,憑浙西三煞,哪裡逃得出傅兄妙絕當今的‘六六天罡劍’下!”傅天麟聽紫笛青騾賈伊人,竟連自己師門絕藝,都知道得這般清楚,更為深佩對方見識淵博,一面自死馬身上,解下行囊,挖坑埋馬,一面笑道:“賈兄見聞真博,但‘六六天罡劍法’,雖是先師絕藝,傅天麟慚愧尚未學全…”也許是年貌相若,彼此惺惺,紫笛青騾賈伊人,竟與博天群一見如故,十分關心,不等他話完,忽然想起甚事,急急問道:“傅兄,你說浙西三煞糾眾相邀,只是想奪你一柄毫無奇處的尋常長劍?”傅天麟點頭答道:“不但浙西三煞,前途我還打發過兩三撥人,全是想奪取我這柄既不能削鐵,又不能金的青鋼長劍!”賈伊人面上神一變,目注傅天域間問道:“傅兄這柄劍上,可是有一點暗赤朱痕?”傅天麟拔劍遞過,訝然說道:“這柄劍是我先師遺物,劍上果有一點暗赤朱痕,先師在世之時,小弟凡一問起,何以不將這點硃鏽痕磨去?先師即異常傷,搖頭不答!如今人天永隔,小弟深念師恩,遂也不肯將這點朱痕磨滅!賈兄請看,劍是凡物,痕是鏽痕,難道這一柄尋常兵刃,真有甚奇異價值?能引起武林群豪,糾眾爭相覬覦攘奪?”紫笛青騾賈伊人接劍細看,並彈指遍扣劍身,也未曾發現絲毫異處。

遂仍還與博天股,皺眉說道:“此劍委實看不出有何異處,但據我途中所聞,傅兄前行險阻尚多,甚至有武林中極負盛名人物,亦將為此出手!我們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小弟雖然有事贛南,但因這頭青騾腳程頗快,倘若兼程疾趕,足可省出一夜光陰,不知傅兄容不容我送你百里?”傅天麟早就暗中欽佩這位紫笛青騾賈伊人的器字風神,聞言大喜叫道:“風萍一聚,肝膽論,傅天麟敬領賈兄這番雅意!但話要說明,既然仗劍江湖,濟救民物,決不能畏懾豪強,前途縱有再狠的武林兇人,傅天麟憑師門所學,一劍當之,百里之行,只是新識賈兄,貪圖與你多聚一夜,以得教益!”賈伊人拊掌笑道:“傅兄快人快語,豪氣凌雲,賈伊人佩服已極!你看這疏疏列宿,颯颯秋聲,明月當頭,夜景清絕!傅兄坐騎既失,何下索把行囊暫放我青騾背上?小弟陪你步月而行,好好觀賞觀賞這懷玉山中的秋夜景!”傅天麟覺得這紫笛青騾賈伊人,在風神秀絕以外,一言一動,均高雅無倫,有種說不出來的韻致魅力,令人心醉!

相偕步月,接連轉過兩座峰頭,二人已由初談得氣味極其相投,居然撮士為香,指月為證,一盟在地,結成金蘭至好!

蘭盟既定,傅天麟以一歲居長,遂問起義弟賈伊人,藝出哪位武林名家門下?

賈伊人含笑說道:“小弟到如今尚未蒙恩師正式允列門牆,我只是黃山遁客葛愚人的記名弟子!”

“黃山遁客葛愚人”七字,傅天麟聽來極生,不由暗忖這是哪位武林奇人,義弟賈伊人不過是他記名弟子,便創出“紫笛青騾”威望,能使浙西三煞,聞聲遠遁!

他正在尋思之間,突然前面斷崖之後,響起一陣如泣如訴,頗為悲涼的琵琶曲調!

傅天麟想這等深山月夜,琵琶聲不會無因而發,方一駐足,身畔的賈伊人,突然拉了他一把,低聲說道:“麟哥哥不要理它,你也聽我吹一曲笛子。”說完便與傅天麟並肩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把那紫竹短笛,往口邊一橫,吹奏起來,曲調之內,同樣哀哀怨怨的充滿幽傷情緒,與那悽切琵琶,遙遙相合。

傅天麟也是樂律知音,聽出賈伊人笛韻之中,堤邊折柳,隴上落梅,彷彿惜別傷離的意味特濃,知道義弟這突然吹笛,不但是針對斷崖之後的悽切琵琶,同時也對少時送滿百里,盟兄弟便須相互分袂之事,有所傷

在笛音吹到幽怨絕倫,傅天麟自內心,眼中不知不覺地含著兩眶珠淚之際,那悽切琵琶忽停,一個嬌滴滴冷冰冰的語音,起自斷崖上的蹉峨亂石之後說道:“紫笛青騾,想不到在這懷玉山,又遇上你,在你不曾對我回心轉意之前,我總儘量讓你,這回事不加手就是!但你不要以為我是怕你那一百二十五手梅花笛招,我只再給你三個月的考慮時間,如仍薄倖無情,我便立回東海,取來‘天藍毒劍’,那時就連後悔也來不及了!”傅天麟聽這語音,分明是個少女所發,並對義弟紫笛青騾賈伊人極為有情,但似未為賈伊人接受。

本想看這位俊逸風的義弟怎樣答話之際,賈伊人笛韻也停,彷彿暗提真氣,對那斷崖方面,緩緩說道:“落花有意隨水,水無情戀落花,琵琶玉女,你切莫自作痴情,須知正異趣,水火不容,一柄‘天藍毒劍’,能奈我何?我勸你不要陷溺深,途難返!”賈伊人話完以後,斷崖上突然發出一聲幽幽長嘆,長嘆聲中,一個身材窈窕的絕美綠衣少女,懷抱琵琶,瞥了與傅天群並肩相坐的賈伊人一眼,在悽之下,電閃而逝!

傅天麟正在暗想這位盟弟,長得如此絕世丰神,無怪引得什麼“琵琶玉女”一意垂青,但又不為誘,彷彿定力頗堅,足見“紫笛青騾”之能享盛名,決非幸致!

他們口中兩度提到的那柄“天藍毒劍”名稱新穎,卻不知是何來歷!

傅天群正在暗自尋思之際,賈伊人一面望著那電閃而逝,懷抱琵琶,絕美綠衣少女的背影,眉頭暗蹩,若有所思,一面向傅天麟問道:“麟哥哥,你知不知道‘東海梟婆’?”傅天麟瞿然說道:“這老妖婆名頭甚大,怎會不知?她不是與‘南荒瞎道’。‘玉指靈蛇逍遙子’,合稱‘域外三兇’的嗎?”賈伊人眉頭又是一整說道:“剛才那懷抱琵琶的綠衣少女,名叫佟綠華,江湖人稱‘琵琶玉女’,她就是東海梟婆的心愛弟子!”傅天麟聽琵琶玉女佟綠華,竟是東海梟婆的心愛弟子,不由有點替賈伊人擔心起來,憂形於地問道:“賢弟適才對這琵琶玉女那等冷淡,她會不會惱羞成怒?迴轉東海向老妖婆面前搬是非,還有那柄什麼‘天藍毒劍’,名稱頗奇…”賈伊人不等傅天麟話完,便即笑道:“麟哥哥不要替我擔心,琵琶玉女佟綠華痴情頗甚,自視亦復絕高!她不在三月限期滿後,對我施盡各種手段,決不會返回東海,請她師傅出面!何況東海梟婆武功之強,雖非我所能敵,但老妖婆狂傲無倫,向來對年齡輩份不合之人,不肯親自出手!倒是那柄‘天藍毒劍’,頗為霸道,今後難免肆中原,麟哥哥對這柄毒劍,竟毫無所知嗎?”傅天麟面帶慚地搖了搖頭,賈伊人繼續說道:“這柄劍銳能石穿金,利可吹折鐵,劍光本作青,東海梟婆得劍以後,加上七種絕毒‮物藥‬淬鍊,光變暗藍,見血封喉,故名‘天藍毒劍’!”說到此處,略停又道:“聞得東海梟婆共有兩個女弟子,琵琶玉女佟綠華,除了驕狂任以外,人並不算太壞!但她師姊紅衣羅剎古飄香,卻貌豔如花,心毒似蠍!所以麟哥哥行道江湖,將來,萬一遇到一個身著紅衣,鬢邊戴著一朵小小紅花的二十七八妖豔‮婦少‬,及一柄光帶暗藍的長劍之時,務須特別留神在意!”傅天麟正在連連點頭之際,眼前又是一座峻嶺阻路,那隨在二人身後的青健騾,突然駐足長嘶,賈伊人微一側耳,向傅天麟神略帶悽然地笑道:“過了這座峻嶺,小弟即將與麟哥哥暫時分手,徐圖後會,這嶺後所伏強敵,請仍讓小弟效勞,早點趕走,我們還可以多敘片刻!”傅天麟一身傲骨,怎肯事事依人?但因見賈伊人滿臉惜別傷離之,語意更一片深情,遂不忍拗他,只得微笑頷首。

賈伊人氣聚丹田,用內家“傳音人密”神功,遙向峻嶺腳下,發話說道:“紫笛青騾在此,那位江湖同道?請出一會!”峻嶺腳下的一片沉沉暗影之內,果然有人應聲答道:“紫笛青騾四字,只能嚇唬嚇唬普通江湖道,佛爺面前,卻容不得你這小輩張狂!那身著青衣小狗的一柄朱痕鐵劍,若不乖乖獻上,佛爺們就要大發慈悲,超度你們西歸極樂世界去了廠”這幾句答話,也是用內家真氣傳聲,洪而不散,極見功力!

賈伊人聞言眉頭略皺,方想起兩位在這浙西一帶的有名難惹人物,那片沉沉暗影以內,業已響起一聲“阿彌陀佛”暨一聲“無量佛”號,凌空飛出一紅一黃兩條人影!

來人輕功極俊,七八丈的距離,兩個起落便到,身形一現,是一個肩披火紅袈裟,身材高大,獅鼻環眼的猙獰僧人,與一個身著杏黃道袍,貌相頗為陰鷙的瘦長道士!

僧人手中倒提一柄八環九耳潑風刀,道士則空著雙手,只在肩頭出半截劍柄!

這一僧一道,全是大模大樣地做立當場,賈伊人一向暇豫從容的神,也微顯緊張。暗暗一推傅天麟,示意叫他留神警戒,自己的雙目光,卻盯住對方,一瞬不瞬!

黃袍道上曬然冷笑道:“紫笛青騾看些什麼,你難道沒聽見過這浙西一帶的‘方外雙奇’,‘紅僧黃道’?”賈伊人知道這和尚名叫紅雲羅漢法顯,道士名叫黃衣真人通元,被這一帶的江湖人士稱為“方外二惡”又叫“紅僧黃道”兇名頗顯,武功亦極不弱!

如今聽黃衣真人通無,竟把“二惡”之名,改稱“雙奇”不由軒眉朗笑,手中紫竹短笛,橫護當說道:“我們前路已經遇到‘浙西三煞’,想不到如今又碰上‘方外二惡’,我確實聽到這一帶的江湖朋友說過:“三煞好見,二惡難當!’但不知難當到什麼程度?二位想要我義兄間所懸的朱痕鐵劍不難,隨便是誰,請先賜教紫笛青騾賈伊人幾手內家絕藝!”通元惡道兩條掃帚似的濃眉一剔,目注賈伊人,厲聲獰笑說道:“好狂妄的紫笛青騾,你便自出孃胎,練到現在,能有多深火候?且吃本真人一記‘雲鐵袖’!”道抱大袖倏然一拂,拂出一股勁疾狂颶,直向紫笛青騾賈伊人猛襲而至!

賈伊人不敢過份輕視對方,右手依然橫笛當,左掌潛凝九成真力,碎然翻出,硬接對方“雲鐵袖”袖風,竟把黃衣真人通無惡道,震得倒退兩步!

通無惡道縱橫浙西,極少受挫,如今一招硬接,便心驚這紫笛青騾,果然名不虛傳,好生厲害!

賈伊人雖佔上風,也在眉頭暗皺!因為深知自己對付這僧道之中的任何一人,均可無慮,但若以一敵二,即恐難勝算。

心中雖暗地擔憂,卻依舊氣勢懾人地狂笑說道:“方外二惡,原來並不難當,雲鐵袖,也只有這點威力!我紫笛青騾,索賣句狂言,你們還是合手齊上的好!”

“好”字方出,紅雲羅漢法顯便自獰聲接口答道:“佛爺們絕藝神功,尚未施展,你賣的是什麼狂?且嚐嚐我這口八環九耳潑風刀的滋味!”話音剛了,嘩嘩嘩的八環齊響,九耳潑風刀化成一片刀光,惡狠狠地向賈伊人當頭劈下!

賈伊人紫竹短笛微掣,尚未接架,傅天麟卻已施展他先師羅浮老人所傳“六六天罡劍法”青鋼長劍將然出鞘,一招“煉石補天’,灑出密密劍網,飛身硬接劃空疾落的沉猛刀光,雙方一震而開,未分軒輊,傅天麟橫劍傲然笑道:“大和尚,難道這就是你方才所說的神功絕藝?”紅雲羅漢法顯,羞得滿臉飛紅,幾乎與所披袈裟同!雙目狂噴怒火,正待揮刀再撲,黃衣真人通元也伸手肩頭拔劍之際,突然身側峰,響起一聲極其蒼勁味亮,龍般的長笑,有條白影,宛如憑虛御風般凌空縱落。

這條白影,是由半嶺蒼松古柏頂上,踏葉行枝地趕到近前,然後凌空縱落,但落得離那紅僧黃道太近,幾乎像是有心照準他二人,飛撲而下!

惡道兇僧,頭均有一股怒火,極待發洩!這樣一來,正好轉對來人,八環九耳潑風刀,以及惡道剛剛掣在手中的吳鉤劍,齊展絕招,雙雙厲聲斷喝,也自縱起空中,著那條白影劈去!

刀光劍影閃處,白影又是哈哈一笑,雙臂微抖,惡道兇僧,突如斷線風箏般的,便被震飛出七八尺遠,撲通撲通兩響,跌得齜牙咧嘴,連九耳八環刀暨吳鉤劍,亦告脫手!

惡道已自心寒,兇僧法顯卻仍似有點不服,但等他抬頭看清來人是個身材高大的白衣駝背老頭以後,忽然想起一人,不嚇得亡魂皆冒,甚至刀劍都顧不得取拾,便攙著惡道通元,鼠竄而去!

這白衣駝背老頭,武功高得出奇,傅天麟尚在猜度對方身份之際,那紫笛青騾賈伊人臉上,卻密佈一種憂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