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麥城"漂&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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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費溪邊答應著邊想事情又被他搪過去了。想到此,費溪不由地緩下了吃飯的速度。
"你這次回家,和你爸媽說了買房子的事了嗎?他們什麼意見?"真是要命,越擔心什麼,什麼越發生。沒辦法,這個節骨眼上,馬虎不得,咬著牙也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說了。我爸媽說了。給錢,錢不是很夠,要湊湊。"
"那也行啊,湊湊就湊湊吧,有總比沒有強啊"。
易蕭蕭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了來短信的鈴聲。看著她離開自己看短信的身影,費溪莫名傷起來。他只希望父母能早
辦妥貸款的事,以免到時候易蕭蕭真的和他分手。憑他對易蕭蕭的瞭解,她不是一個含乎的人,說到做到。
"誰啊?"
"沒誰,王落落,她問我回來了沒有。她說她現在很痛苦,和她男朋友在一塊沒覺,那男的扣扣縮縮的,一點也不大氣。說給她買鑽戒,她看上了一款八千多,那男的非要給買五千多的。"聽到這裡,費溪隨口溜道:"我靠,還八千多的,就是五千多的,我也要從牙縫裡摳幾個月。唉,這社會沒天理了,有時能把人活活氣死。"
"你行了,別發牢騷了。對了",易蕭蕭邊和王落落對發著短信邊說道,"蒙曉瑞今天下午怎麼了?看他眼睛紅通通的。"
"因為買房子的事。蒙曉瑞家裡沒錢,陳琳娜給他畫出了道,要麼分手要麼跟她回家做上門女婿。"
"唔,這也不錯啊"。
"什麼不錯。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別讓他聽見。今晚上他守著我哭了大半個晚上了。你不知道在我們老家,只有窮的叮噹響的人才做上門女婿。"
"不是,不是,我給王落落髮短信,順嘴了。剛才王落落說他們想買個複式的,但沒有合適的。看來只能回我們老家了"。
"你怎麼這麼忙啊,一條接一條的,不花錢啊",費溪嚥下最後一口飯,"來,我看看,你家這個王落落怎麼一個冰清玉潔加財大氣的小女人樣。"
"切,去,去,去去去。這是我和王落落的閨友語,你一個大老爺們家看啥,也不害臊"。
碰了一鼻子灰的費溪拗不過易蕭蕭,拿著碗筷灰溜溜得起身去了廚房。就是這大大咧咧的心態讓費溪不久後承受了一次心靈塗炭的情浩劫。
費溪忙著吃飯的時間,給易蕭蕭發短信的不僅僅是王落落,還有個讓易蕭蕭足以神魂顛倒甚至抱著某份幻想的男人。就是這個男人的出現,讓費溪和易蕭蕭的情三番兩次出現了危機,並差點葬送了這份大好的姻緣。有些時候,一些善於攻心的齷齪男人實在可恥,曾經明明拋棄了一份
情,待聞到啥美味後就再貼護上來,沒勁的很。
費溪從廚房洗刷完碗筷回來,易蕭蕭已經眉飛舞的和所謂的王落落短信綿綿完畢。
"給,你看看人家王落落的待遇吧,你再看看我。我對你除了房子沒啥要求,平時也沒向你要這要哪的,打著燈籠都難找的讓你得到了,你還不好好珍惜"易蕭蕭這麼大方的讓他翻閱她的手機,費溪有些莫名其妙的覺。易蕭蕭一直以來很少讓他碰她的手機,只有趁她不在時,得了空檔的費溪才有機會一窺隱私,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有一次他和易蕭蕭一起在線觀看國產大片《手機》,裡面的故事差點讓費溪順著那什麼守一的話說漏了嘴。
這個時候費溪不犯傻,他沒接易蕭蕭遞過來的手機。他知道里面的一些貓膩早就被她收拾的蹤影全無。
"我剛才就是想看看王落落說啥,你們發的這麼熱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費溪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7五一長假結束了,不習慣趕早起的費溪和易蕭蕭懶睡到被樓下叫賣青菜的小販吵醒。這個時間已是上午七點半多。如往常一樣,費溪和易蕭蕭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顧不得吃啥早飯就跑出家門,衝在了去各自單位的路上。
被公車馱到目的地,車剛停穩,車門打開的"哐啷"聲還沒消失,費溪就已跑在離公司不遠的柏油路上。一路小跑跑進公司的大門時,費溪衝著正在飲水機前接水的同事吐了吐舌頭。
在指紋打卡機上打完卡,費溪暗自為了叫了一把好。好險,差幾秒他就要算遲到了。轉身去辦公室的路上,費溪觸景生情的想起了甄玉強。以前甄玉強在,他們兩個不怎麼鬧騰,現在長時間不見面,費溪忍不住有了想給他打電話的衝動。今天瞅時間,等老嚴不在,一定給甄玉強打個電話,瞭解一下他在北京"漂"的情況。
這樣想著,費溪走進辦公室坐了下來。有些盲目的梳理完被五一假期擱淺了的工作,時間也快到了中午下班的點。看到老嚴不在,費溪從手機電話薄裡調出甄玉強的手機號,用辦公室的座機撥了出去。
半天,甄玉強才接電話。兩人一陣旁若無人的嬉鬧後,費溪多少了解了他的近況。甄玉強的如魚得水的發展勢頭讓費溪心癢癢了起來。但這也只是他頭腦一熱的想法,存活不了多少分鐘。
扣下電話,費溪加入了文案部幾個同事的閒聊中。這也就是老嚴不在,否則,他們那得的這些空閒。五一幾天的長休,一時間沒讓費溪他們這些忙慣了人適應過來。不管怎麼好玩,怎麼有意思,五一假期走了就是走了,沒有迴旋的餘地。
該走的走了,該來的正在來。費溪和易蕭蕭、以及他的同事、朋友、網友正疏遠了假期的點點滴滴,將工作和生活的脈絡重新梳理了過來。除了不時減少身上的衣服,直到換上了夏裝外,費溪和易蕭蕭的生活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他們復一
複製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只是,時間一長,費溪逐漸把買房的事淡忘在了腦後。
要不是陳琳娜,或許這檔子事易蕭蕭也不會借題發揮。當然,這也怨不著人家陳琳娜,雖然因為她和蒙曉瑞的爭吵易蕭蕭才再次提買房的事。不過讓費溪既可氣又好笑的是,神上受了刺
的易蕭蕭勸架回來後對費溪亂髮了一通脾氣。
"你們老家人是不是都是那個德行啊,都什麼年代了,還對上門女婿有這樣的偏見。沒錢就是沒錢,還死要面子活受罪。真不知道你們老家人是怎麼想的。"費溪知道易蕭蕭是在為蒙曉瑞他們倆著急,心裡也就沒計較啥。有些時候,費溪也不止一次勸過蒙曉瑞,不要太認死理。等把生米做成飯,他父母也就不會再計較什麼。但問題的關鍵是:到後來,費溪發現,"上門女婿被人瞧不起"是蒙曉瑞自己心中解不開的一個疙瘩。
這句話是陳琳娜走後的那晚,喝醉了的蒙曉瑞拍著費溪的肩膀說的。用他的話說,他原本想他會因為兩個人相愛而不在乎這外在的東西;最終真要面對了,他只能退縮。"舌頭底下壓死人",費溪打心眼裡為蒙曉瑞持有這種觀念和思想而到惋惜。
說到陳琳娜,費溪和易蕭蕭已不止一次說過。這個女人為她和蒙曉瑞的這份情把所有的事都做完,所有能忍受不能忍受的痛苦和折磨都死扛住了。倒是蒙曉瑞這個糊塗蛋,不僅僅不體諒她,還叫嚷著趕她走。
一個女人臉皮再厚也不會厚到自討沒趣的地步。在五一假期過後沒多久,回到麥城的陳琳娜就辭職了。用她告訴易蕭蕭的話說,她是想用這種方法,讓蒙曉瑞知道這是她給他的最後通牒。
在世俗面前,在房子面前,在通向城市的這條曲折的路上,蒙曉瑞以他的退縮瞭解了和陳琳娜的情糾葛。他們這樣淒涼地結局深深觸動了易蕭蕭。在陳琳娜走後的當天,她就後怕的追問起費溪有關房子首付款的事。每每這個時候,費溪總想搪
過去。但蒙曉瑞好陳琳娜的結局讓費溪心生不忍。
在無人的角落,瞭望著這個被鋼筋混凝土佔領的城市裡,費溪越來越體味到陳琳娜和蒙曉瑞不得不分手的無奈和心酸。更多的時候,他開始祈禱他遠在幾百裡地方的父母能夠儘快搞到貸款。
8陳琳娜走後沒幾天,蒙曉瑞也離開了。他走前的那天晚上是週末。好久沒回家的易蕭蕭在約定的地方等到死黨王落落後就結伴走了。沒有了女人約束的房間裡,費溪和蒙曉瑞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來,費溪準備去洗手間的功夫,已收拾完畢的蒙曉瑞正敲門和費溪告別。看著蒙曉瑞那瀲灩著傷
的眼睛,費溪
覺到他的心被紮了一下。一絲隱隱不安中,他想起父母答應他的貸款的事到現在還沒譜。
蒙曉瑞要走了,原先打算去送他的費溪,臨時被老嚴抓了苦差。將蒙曉瑞送出他們租賃的房子,聽著他說著"對不起,以後房租不能和你一起分擔"的話,費溪什麼話也沒說。不是埋怨什麼,費溪只是到無話可說,他實在是不該這麼輕易放棄的。
唉,人各有志,尤其在情上是不能強求的。蒙曉瑞就這樣走了,帶著他經營了這麼些年卻已支離破碎的
情,悽楚的踏上了回故鄉的路。蒙曉瑞和陳琳娜的分手,讓費溪唯有一個最真實的
觸:一份
情上升到婚姻的層次,已不是兩個人卿卿我我可以解決的事。
婚姻在一定程度是兩個人情的歸宿,但更是兩個家庭的結合,或者說是兩種生活習俗以及家庭背景的結合。在這結合的過程之中,難免會有摩擦和爭執。兩個家庭最終能不能融合,已超出了
情所能左右的範疇,房子和各自父母的養老將永遠是第一要義的事。
易蕭蕭再回到麥城,已是週末華燈初上的時間。從車站接到易蕭蕭,費溪格外地開心。自從蒙曉瑞和陳琳娜分開後,費溪越來越珍惜與易蕭蕭在一起的所有時間。有時,他都知道自己為啥會在一時之間這麼異常在乎和關心著易蕭蕭。
回他們在郊區住處的路上,易蕭蕭少了以前的興高采烈。意識到她受了些什麼刺的費溪不僅從心裡默唸起阿彌陀佛來。此時,沒有比擔心房子更讓他擔心的了。他祈禱易蕭蕭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從五一假期到現在,費溪就買房子的事一直在採取能搪就搪
,能打馬虎眼就打馬虎眼的策略。因為在他老家那邊,無論費溪父母怎麼忙活,也不能如期將貸款的事辦妥當。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躲是躲不掉的。這回去的一路上,費溪攪盡腦汁和易蕭蕭說著一些無關生活的故事和趣聞。聽到一半的易蕭蕭沒和以前那樣傻乎乎的順著費溪的話"打破沙鍋紋到底"。
"我這次回家,王落落找我玩了。你知道吧,她老公那邊已經在我們老家那邊買了婚房了,三室兩廳的…"聽到"婚房"二字,費溪到他的身體打了一個哆嗦。費溪想,老子今晚上的阿彌陀佛算是白唸了。望著遠處樓房
相輝映著的燈光,費溪沒敢接易蕭蕭的話茬,任由她一個人得巴得巴的說個不停。
"我說什麼你聽見了沒有,姓費的",看自己說了半天,費溪沒言語一聲,易蕭蕭急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拿著我不當回事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你想什麼呢,啊"。
她說話的語氣讓費溪知道事情的不妙。易蕭蕭終於發飆了,在夏天的逐漸撒歡的麥城。置身在大街上小販的叫賣聲裡,費溪不想惹事生非地搪了幾句後,疾步向前走去。
"你說我剛才說什麼了"。
"哦,你不是說王落落和他老公的事嘛",左顧而言他的費溪實在是不願意在大街和易蕭蕭鬧僵起來。
"什麼跟什麼啊",易蕭蕭生氣的把手裡的提的東西隨手一扔,"你真不是東西,你太拿我不當回事了,真行啊"。
他們這到住處的一路,生著悶氣的易蕭蕭不再和剛才那樣眉笑顏開。見此情景,費溪忍氣聲的陪走在易蕭蕭一側。趁著夜幕未降落之前,費溪想法引導著易蕭蕭向他們的小窩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