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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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歲月的岸邊,向自己的過往打水漂,那盪的漣漪,便是我曾經的輕狂與放。
每年的農曆二月十四,是高石鎮一年一度的民俗文化活動,也是常裡最熱鬧的一天。作為歷史文化遺蹟之一的崔氏貞節牌坊上張燈結綵,彩旗飛舞。改革開放以來,這裡不但保存了原汁原味的鄉土文化,還請來了免費音樂舞蹈團,勁歌熱舞,也算是合年輕人的口味了。風俗如此“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也。”平勞神的鄉親都要放下手中的活計,攜帶子,認祖歸宗。
祭祖的幾天時間裡,一般村民家裡是不開伙食的,各人以家族為單位,長子帶頭祭祀,但是開支由各房頭輪負擔。這一年,我父親做為長子,自然是最忙碌的人了,整天忙上忙下,在各家穿梭。我見父親滿面紅光,神態可掬,自然是在各家喝酒所致的了,或許,親情總是在這種時候才顯得更加濃重吧。
家鄉的糯米酒,酒澄黃如,清香撲鼻,甘甜如醴,後勁十足。父親酒力原本不夠,要不是今兒興奮,恐怕早要爛醉如泥了。我和母親憂他身子孱弱,再三勸他少喝幾盅,他卻是不聽,面紅耳赤的跟我吵了起來。
其實,做為兒子的我已經替他喝了不少酒了,只是我酒量恢宏,酒入腸胃就江水入海大一樣,最難受的卻是丹田處凝聚許多高升的慾火,我無奈地望向了站在旁邊的母親。
“別理他了,讓他折騰去吧。真醉了,也就不鬧了。”一向瞭解父親的她淺淺地笑著,喝了幾杯陳釀的她臉醺若雲,散發著勾魂攝魄的神韻。我心中一動,怔怔地看著她,身子竟似要軟了一般,什麼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就是如此了。
“那,那怎麼辦?”我把父親扶在沙發上,戶外鑼鼓喧天,鞭炮焰火齊鳴,這一邊父親已是鼾聲如雷了。
母親從衣櫃裡扯出一條毯子,蓋在父親身上,秀眉微皺,輕輕搖了搖頭“還能咋樣?讓他睡一會兒吧。”
“那,媽,我們…”我試探著,捏了捏母親的小手,溫潤滑膩,令人神消。
“神經呀,這大白天的,又是農村。”母親嗔怪著,輕輕地打了我一下。是呀,高石村跟大多數的鄉村一樣,家家不鎖門的。此刻房門中開,父親手書的瘦金體對聯“聞燕語,縱酒賦詩章。”貼得端正,尚自散發著漿糊味呢。此時的我,心中所想的卻是縱酒撫佳人,所願的是風聞燕語。與母親風一晤,兩情相悅,金風玉,凝為一體,是人生何等快事哉!
母親靜靜地佇立著,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就是從圖畫上走下來的觀音,姿態優美,令人沉醉不復醒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常常地被母親情不自的引,或許是一種天使然吧,如飄然而降的路葉子,時時地被母樹召喚。你會完全不顧這世俗的塵囂紛擾愛恨情仇,每裡只是痴痴地凝望著她翡翠般散發悠光的體,被這片豐饒所動,只覺得這一生一世都不夠,總想把她深深據為己有。
“走吧,咱們到後山逛逛,清靜一會。”母親瞟了我一眼,走在了前面。
高石多竹子,尤其是麻竹,走在其中更是漫山碧透竹葉清香。走過一條山間小徑,沿著小溪溯源直上,就是當地所謂的風水林——麒麟山。這方圓數百畝的原始森林裡,峻谷奇巖,古樹參天,來到這裡塵囂盡去,叫人返璞歸真。
“橋兒,再過一百天就要高考了,你要靜下心來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別一天到晚的盡瞎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了。”母親輕踏的腳步,似乎也是帶著韻律的,像是一首古老的童謠,忽高忽低地飄浮在這遠離塵世的空間。
我喜歡她的腳,尤其在最近以來。我曾有一次在深夜裡偷偷地潛入到母親的房間,輕噙母親的小腳指頭,這癢癢的差點讓母親魂飛天外。記得第二天,她告訴我,那夜她嚇得半死,要我發誓,絕不在父親在的時候去騷擾她。
我沒有說話,牽引著她的手撫我的戰器,這午眠乍醒時刻,且讓我以少年英姿守護母親所愛,這紋彩斑斕,紅潤牝體!我覺出一股力量在這水草招搖間、河蜆吐納間絲絲冒出,與我體內飛翔的慾火相匯,化為濃煙,翻騰直上。
“橋兒,你答應我!”母親雖年近中年,仍是牝內多汁,瓢誘火,每次來薄煙嫋嫋,讓我總是在矛盾中堅持,疼惜中揚。寒料峭,母親只是褪下褻褲,以她輕盈飽滿之雞冠花就我沉雄之蝶杵,這安靜而甜美的午後,青草瘦林皆為我道賀。我身所靠處,一傘樹葉篩動著陽光,光影幻作一尾尾游魚,穿梭於我們器合處的茸。母親蹲坐在我身上,這是她喜歡的姿式,世間萬物,唯你與我,以眼認眼,以身還身,讓血緣臍帶綿延不斷,豈不是更勝墓庭上鋪設三牲酒禮,焚祭後,銀箔紛飛?
當母親嘴內所噙那潭甜水渡入我時,我反覆咀嚼,丁香翻騰,品嚐這合歡酒濃。她鼻息咻咻,嬌語啁啾,將我年來的相思,盤旋入我多情的耳朵。母親是我的酒,你濃我濃,齒留香,我仔細地擦拭著母親額角上的汗,潛心品味這魚龍逐而舞的輕狂。
煙塵漸漸瀰漫在這薄霧的天空,我們的情愛令群花褪,蟲蟬自動消聲。母親的牝戶內,有股溫熱遊散在我枝葉蓬之間,溼耕衣,琴絃搖曳,最野的雀兒飛走了,最兇的獸靈驚走了,我聽到了母親牝內金水盪,膏脂匍匐。慾望如黃金之火,燎過原野與礫谷,撞擊,再一次撞擊,母親與我頸娑摩,樹林裡群聲掠過,怎及母親的輕呤低唱?
此刻,母親浸潤一夜的膏水呀,湧生萬千情濤,我拈去了她眼睫上的樹屑,舐淨她頰面上的香,我說,母親,讓我們永遠!
母親的愛是一種無法言釋的厚重,她慷慨地把自己全部地給了我,這個內心藏匿醜陋與美麗,惡與善良,愛與恨——矛盾的少年。她寬容我,因為她信任我、全身心的愛我。關於這些,她後來曾經跟我說過,她無法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沉淪的慾望確實也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神秘招引,或許是一種潛移默化吧,通過某種氣味、影像、顏或者皮膚間的輕觸,人從既定剝離,把矛盾分成一層層段落。這不是可以輕易解說的,猶如種子萌生為花朵的過程。
所以,每當我遠遠見到母親一個人,獨對暮殘花時泫然低泣時那種無言的惆悵,我無法原諒我自己。我多想對母親說,你是我摯愛中的最愛,你是我全部的天空與山巒,是我的魂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