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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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凱的老師打電話給我說他發燒了，要家裡人帶他去看病，我沒辦法趕回去，代我父親我又不放心。”她一聽，立刻說:“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接他。”

“謝謝。我會盡快搭飛機趕回去。”

“我知道了。到了醫院，我會再跟你聯絡。”掛上電話，她抓起包包就往外衝，甚至沒時間關計算機。

邊走邊聯絡公司司機到門口等她，之後還打電話到君凱的幼兒園說她會立刻趕過去接他。

上了車，她才想起該打電話回家。

接電話的是二姐。啊，顯然今天不是她的幸運。

“不能回來？你說什麼？媽可是煮了一堆你愛吃的菜等你回來。”

“對不起，我老闆的兒子突然發燒，他出差不在，我得…”

“放！小孩不是還有個爺爺？”

“老董事長身體不太好，到時候兩個人都病例了怎麼辦？”

“怎麼辦也是你老闆的問題！你是秘書，又不是他們家的傭人！姚若沁，你真的太…”在二姐又開始長篇大論的數落她的不是之前，多年的經驗讓姚若沁聰明的馬上阻止。

“對不起，二姐，幫我跟媽說抱歉，過兩天我一定會親自回去請罪，就這樣，我到幼兒園去接孩子了，掰！”待幼兒園老師把病撅撅的顏君凱給她時，就見那倔強的孩子燒得小臉通紅，完全見不到之前那臭欠揍的饃樣，讓她忍不住心疼。

“剛剛量過體溫，三十九度。”

“這麼高！我馬上帶他去醫院！謝謝老師！”姚若沁抱起孩子，坐上車，立刻衝往醫院。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她幫他掛了號，讓醫生為他診治，打電話聯絡顏哲青報告情況。

“醫生說是，他現在在打點滴…我會陪著他…等會送他回家。嗯，你不用急，我會一直在他身邊。”剛掛上電話，姚若沁就覺到有人拉了她的手，她連忙低頭看向上的小男孩。

“嗨，怎麼了？還是很難受嗎？醫生說打了針應該會好一點。”邊說，她的手輕輕撫摸他的額頭，是關心他的體溫，也是想給他點安。

她的手涼涼軟軟的，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顏君凱突然間很想哭，緊緊抓著她的另一隻手不放。

“你說會一直陪著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放心，你爸爸也要從本趕回來了喔！大家都很關心你，所以你要快快好起來！”他的頭好痛，全身好痠疼，可是聽到她的話，卻讓他突然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其實他很怕生病，上次發燒的時候，媽媽正在忙演奏會，他記得自己一個人在家沒力氣下、沒力氣打電話，家裡的傭人以為他在睡覺所以本沒理他，那時候躺在黑暗裡的他好害怕，好怕自己會就這麼死掉…“你要守信用，不能走開喔！”顏君凱抓得她很緊，又問了好幾次才安心。

姚若沁的心揪了起來。小小的他竟然這麼沒有安全！

“我不會離開。”對著出脆弱的顏君凱，她不厭其煩的跟他保證了一次又一次。

等打完針，姚若沁才將顏君凱送回家。

顏老爺子，也就是顏君凱的爺爺，公司的創辦人，就如同曾在公司的董事會上看到的一樣嚴肅而冷漠，見她把孩子送回來，也只是不悅的皺著眉。

“怎麼會生病呢？我就告訴你要多運動你不聽。我們顏家的孩子哪會抵抗力那麼差。”聽到他不但沒有安關心孫子，反而教訓起他來，姚若沁忍不住抱不平的嘴，“小孩子剛換了環境難免不適應，幼兒園接觸的孩子又多，被染也是沒辦法的事。”顏老爺子立刻瞪她一眼。八成是很少人敢跟他頂嘴，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姚若沁這時候才開始害怕。

“你是誰？”

“我是總經理的秘書。”

“好啊！你一個小小秘書膽子倒不小一一”她不了口口水，這時候要改口道歉或示弱似乎來不及了。她乾脆硬著頭皮起說:“君凱還發著燒，我先送他回房間。”這時快逃離戰火才是上策。幸好老爺子動作不便，也無意追上她。

帶著顏君凱回他房間，她讓他躺下，然後又張羅著冰枕，替他蓋好被子。

“肚子餓不餓？我去煮稀飯給你吃好不好？吃點東西才能吃藥。”

“我不餓。你不要走。”顏君凱緊緊拽著她的手，始終不放開。

姚若沁到無奈，只好打電話讓司機去幫忙買粥來。

等一口一口喂完粥，再鹹脅利誘的讓他把藥吃下，她到比上一天班還累。這時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吃飯。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看著吃完藥昏昏睡的顏君凱，她嘆口氣，用手指輕梳理他的頭。

他像小貓一樣舒服的眯起眼，覺很舒服、很安心，就連媽媽都沒有給過他這種覺。印象中，媽媽好像總是趕著去別的地方，沒空理他，現在這樣子，好像是他幻想中的情景…“媽媽…”他偷偷試著低喊了聲。她好像他希望中的媽媽喔！他能不能假裝她是媽媽一下下？

他的聲音很輕怕她聽到了。她心疼的摸摸病弱的孩子。他一定很想念媽媽吧？

她願意暫時當他的媽媽，如果這樣能給他一點安的話。

姚若沁遵守著自己的承諾，一刻都沒有放開他的手，並輕輕的撫摸他，直到他安心的睡著。

一天下來的奔波勞累，讓她也忍不住疲憊的半跪坐在他邊，神智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