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終究回不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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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忘塵嗎？”慢悠悠地，由懷中扯出一串晶亮“那…這又是什麼？”潔白無瑕的軟玉繫著黑帶，此刻，盡情地搖曳在下方緊藥菱，滿眼震驚的女子眼前…

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本能地將手摸向頸間:可惡，什麼時候掉的？難道是…

眼見她不言語，玄胤也不著急，輕嘆口氣，緩緩直起身子，慢條斯理地由袖間出一抹暗，緊握手心…

“還記得它們嗎？當初在街巷，你讓老者繪了這兩個字:傷&胤…”話說著，溫柔地將墨玉亦放入女子微微顫抖的手心“我一直將它時時繫於身上，不曾有半刻離身，就好像我從不曾有半刻將你從我心底移開般…”沒有應聲，此刻的忘塵，已經忘了言語，呆呆地，直盯著手心黑、白對比，深邃、清澈相應的兩塊玉石，玉石深處，傷&胤二字隱瑟其中，瞬間，昔的種種飛入眼簾，清晰的畫面猶似剛剛發生般，生生的疼著…

“傷兒，還不願意承認嗎？”他們的相識相知晃如在側“還是…終究不願意原諒我？”說到這裡，俊逸的額角微微蹙起，心，止不住的生疼起來…

“不要…”不要蹙眉，本能地，忘塵伸出手去，溫柔撫上男子痛苦的額角，一點一點，慢慢撫平…呃，等等，她在幹什麼？驚覺自己的舉動，忘塵迅速收手，卻終究被某人緊拽手心…

動的，玄胤緊緊拽住她急於逃避的纖手“呵呵，你還是在乎我的，還是不捨得見我眉頭深鎖的模樣…還是當初的傷兒啊！”說著，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呃，放開…我不是，”彆扭的，忘塵奮力推拒著，可終究枉然，微別開眼，冷冷地，淡然出聲“我不是傷兒，傷兒早已不在，早在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傷兒就已不在了…我是忘塵，忘卻一切凡塵的…忘塵，”說著，不知不覺，眼角悄然滑過一行清淚，徐緩滴下…呵呵，她這是怎麼了，不該哭的，她是忘塵啊，傷兒的一切都不屬於忘塵啊。

“不，不…你說謊，”怎麼可能，悲憤地玄胤緊緊摟住懷中女子，用盡滿身力氣，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ti“你明明就是傷兒，你的眼，你的心，你的一切…都還是傷兒啊，我知道，我做錯了太多，可，可我已經後悔了，傷兒，再給我次機會，我不會再糊塗了！”真的不會了，此時此刻，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捨棄的，那就是她啊！

“哎…”任憑他拼盡全力的摟著，忘塵沒有掙扎，沒有推拒，只輕輕嘆了口氣，徐緩出聲“太晚了，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倘若當初，在她面對他時，他能如此，或許他們還有機會，可，物是人非的今天，他們還有這樣的資格嗎？真的太晚了…

“不晚，怎麼會晚呢，”只要她願意，就不會晚啊“只要你願意，咱們可以重新開始啊。”

“呵呵，”苦笑著，輕推開他，纖纖玉手緩緩撫上自己腫痛的面龐，在撫上的瞬間，頓了下，複雜地繼續開口“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一具身子…還不晚嗎？”而你，也早有了屬於自己的太子妃，餘下的一句話，忘塵沒有說出口，只淡淡地笑著，風輕雲淡地笑著。

明白了她的顧忌，玄胤堅定的對上她，結實大手溫柔按住她纖弱雙肩“不晚，怎麼會晚，你放心，不管用盡多少人力物力，我都一定會將你的臉醫好，我要尋遍天下名醫，你身ti裡的毒蠱也一定可以趨盡，相信我！”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會如此惡毒，居然將如此美好的一個女子毀成這般，是怎樣歹毒的心腸，才能做的出來，思及此，不由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傷兒受的苦，一定要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不用了，”輕搖頭，忘塵淺笑“呵呵，我並沒有覺著現在有什麼不好啊，相反，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沒有了美麗的外殼，沒有了過去的種種…忘塵，一個平凡的女子，或許會有她平凡的幸福，只是…再不會和傷兒…扯上一絲關係，”說到這裡，嘴角的弧度驟的絢爛，平淡亦溫暖，心底卻絲絲的涼去…

健碩的身子猛地晃動了下，聽到如此話語，玄胤的心瞬間碎裂，彷彿被生生地撕扯著般，滴著鮮血，他想要反咄，想要爭取…

可卻在看到她嘴角那平靜的笑容時，全數隱下，終究沒有說出口，無力的挫敗蔓延全身，朦朧地，彷彿看不清前方，玄胤緩緩退步，靠在了牆角。…幽暗的裡室，再次落入寂靜，無聲的惆悵，恍如一首淒涼的夜曲，悄悄地唱著。

屋內，各自沉思的兩人，久久沉默，終究不再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