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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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會陷入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態，究竟因為什麼這麼認真地生氣，這麼厭惡、憎恨呢？

如果什麼都不想，靜靜地石化，一定也是種幸福。

但是一直有一個聲音嘲笑著，冷冷地嘲笑著，你，要手臂還是自由。

一片雪白。

巨大的宮庭睡，米白的垂紗簾沿著雕花美的柱層層垂下、層層束結，周圍是婆婆柔曼的月白幔簾薄紗，遇風便起，飄渺幻。

那個人的潔癖症看來還極嚴重啊。

糊地思考著，怔怔地坐起身，是被打了鎮定劑的後遺症嗎？頭昏昏的，撫開紗簾，目光對上牆上懸掛的一人高的畫像。

畫中的女子一頭烏黑順滑的發，絲絲柔柔地沿著臉頰下垂，女子有著飄忽神情的圓圓大眼，溫潤粉的微向上扯著，出神秘飄渺的笑容。華貴的白衣袍，束高領子鑲繡著金的飛馬、盾、鐮槍及地獄草組成的家族徽章。背景是淡淡的光影，映得女子的輪廓一片微紅，只是半身像而已，卻如光之女神般清麗、嬌柔、華美。

空氣傳來輕微的波動，目光由畫像處移開，他微微側頭，淡青的雕花雙扇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有著亞麻頭髮的女孩子。

“啊，你醒啦。”女孩子忙小心地端正食盤行了個曲膝禮，而後出沉靜清雅的笑容走近道:“有沒有到不舒服。”女孩子把食盤擺在房間角落應是用來放書的小書檯上，扭過頭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又笑起來:“小姐，你醒來一定餓了吧，這是我第七次送的飯菜，前幾次你都沒有醒，不過這一次好巧。”

“這幅畫…”

“那是陛下命令掛上的，真是美人不是嗎？”

“你是誰？”

“我是宮內的侍女漢蓮娜，陛下讓我來服侍萊萊亞小姐的。”

“…真是任的小孩子啊…”那個人以為他會有什麼反應而安排這一切呢，’還是本不在乎他任何反應，只是想做便做呢。

站起身，身上雪白的睡裙沿肌膚滑落下垂，漢蓮娜卻想象不到他猛然起身地忙後退，站成三七步，身體微弓，蓄滿力道。

呵呵，是那樣的啊。服侍他的女侍是服侍他，還是監視他？

菜餚是說不出名字但做得極為緻的那種，況且他也餓了，便不客氣地吃起來。

“對了，你為什麼叫我‘小姐’？”嘴裡滿食物，他像是才想到剛才的稱謂不對。

“…陛下吩咐的。”

“你難道不好奇嗎？”他眉頭緊皺，似極度困擾地反問:“我有喉結，平，但為何還被人套上這女化的睡袍，被人稱為‘小姐’？”

“什麼？”清清啞啞的中音極具魅惑，令漢蓮娜不覺回應。

“那是因為，”染上油漬而亮亮晶晶的，配合將要說出口的話緩緩開啟“你口中的那個陛下是變態呵。”哈哈哈哈哈。

漢蓮娜可靠沉穩的表情猛然變得無法置信的驚詫莫名，但下一秒才查覺自己因信了他的話而反應過度地倉惶退走的樣子令他忍不住大笑起來，真是受不了了，哪有那麼天真的人，別人說什麼她都信。

捂住笑疼的肚子，他趴在小書檯上，頭枕在手臂上呻不已。現任的萊依克帝國的皇帝是變態，透給小報一定是聳動不已的新聞哩。

門又重新開啟，是羞憤不已的侍女不得不認命回來嗎？他著肚子，抬起笑得幾乎掉淚的眼…笑意迅速從臉上退去的，他看向進來的最不想見到的人。

“…朱利安少爺。”雪白似玉的肌膚，比女子還柔美的臉龐，金的紮成長辮的發垂在腦後，隨著走動而擺動，冰晶似的綠眸深邃難明，這樣絕美的容額一定會讓宮內的史官大書特書而傳後世吧，腦中不知為何競轉動著這個念頭。

朱利安走近，不復青澀、修長而矯健的身體如獵豹般輕盈優雅，即使刻意收斂，朱利安身上的壓迫力仍讓他僵坐著，無法逃遁。

修長白皙的手指伸出來撫上他的臉頰，相觸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去…但是沒有，無法受到任何覺的，手指經過的眉間、眼角、臉頰、下全都麻痺著。下頜被輕輕地抬起，對上朱利安碧綠如清蕊般的美眸。

“你…變了好多。”以為是朱利安的手在顫抖，後來才發覺是自己全身顫抖得太過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