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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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心裡道,就等你這句話了。隨後兩人再說了些其他事後,袁尚等人就離開了王越的武館。
三人剛到朱雀大街,就遇上了出來遛馬的曹昂。
曹昂老遠就喊道:“顯甫,可要跟我去城外賽一下馬呀。”袁尚微笑道:“我這駑馬可比不過你的西涼好馬。”曹昂頗為自得道:“改天我們再去那西涼商販那瞧瞧看還有什麼貨,讓袁中軍也給你買一匹可好啊?”袁尚道:“你不在家用功怎麼出來瞎遊逛。”曹昂苦著臉說:“顯甫你倒好,家裡從不限制你出入,我那兩歲的弟弟丕在家鬧得要命,這不找個空擋就溜達出來了唉,咱不如去‘江記酒肆’坐上一著?”
“你做東麼?”曹昂看著袁尚身後的典韋道:“也該顯甫你做東了?”
“憑什麼呀?”曹昂下馬來拉著袁尚到一邊,有些曖昧地說道:“那在王豫州家時,我怎麼看著顯甫你老瞧著那個什麼秀兒表妹呀,聽說王夫人等女眷已經住進你家了,我就說你咋如是關心人家呢,嘿嘿。”袁尚臉有些發紅,推開曹昂說:“要我做東也不必如此牽強附會,請你一次就是。”他知道這事會越說越黑,乾脆就岔開。
曹昂笑著對典韋道:“你可要給我放開肚皮吃喝呀,知道沒有?”典韋摸了摸肚子道:“曹公子你不早說,俺方才在王先生家吃點心撐得慌。”幾人聽話皆笑了起來。
到了酒肆自有夥計牽馬去馬槽,曹昂袁尚兩人自然地要到樓上一貫去的雅間。
卻不想經常侍候他們的店主,一臉為難地對兩人說道:“兩位公子見諒,樓上被位客爺包下了,要不兩位公子到後堂去,今的酒食算小人請二位公子的。”袁尚倒沒什麼,可曹昂聽到這話立即來火了“是什麼人,莫不是京中哪位大人?”店主道:“看像兩位外地的公子,可是瞧他舉止倒似名門權貴。”曹昂怪笑道:“我當哪位王公大人呢,原來是外地來的兩小子。”說罷就要強行上樓去。他與袁尚等一輩世家公子本來就在洛陽驕橫慣了,如是洛陽其他世家子弟還好說但被外地來的人騎到頭上,那傳出去臉面就不好看了。
袁尚聽說是外地的人也不阻擋曹昂,本來子就有些無趣,偏偏這兩人都是不甘寂寞的。
曹昂不顧店主苦勸走上樓去,袁尚等人也跟在後面。一到二樓走道就有兩個身穿武士服的悍男子擋住了曹昂。
“我等已經包下上面這位公子請回。”兩個武士也不甚客氣道。
曹昂怒笑道:“那你不知這有一間是你曹大爺定下的麼?”說完徑直上前。
一名武士伸手想攔住曹昂,不料反被曹昂揪住手腕往身後一甩。
另一名武士立馬上前,側身用肩撞向曹昂,曹昂只得已伸手扛住那一撞,兩人正在角力時,先前被摔出的那名武士已經起身,雙手拿住曹昂雙肩,兩人合力將曹昂按住,配合得很有默契顯然不是一般的護衛。
隨後趕來的袁尚看到曹昂吃了虧,立即吩咐典韋上前相助。
典韋並步上前,化掌為刀劈向一名武士。那武士倒也反映機,聽得背後嘈雜聲早留了心,聽到腳步聲側身退向另一人身後,另一人也將曹昂推向典韋兩人合力擺出防範的架勢。
典韋接住曹昂,左手將他帶到身後,右手掄拳向前打去,正好和一名武士趁機偷襲過來的拳相對。
只聽一聲悶哼,那武士垂下了手,原來他不曾想道對方力道如此之大,一隻手已經脫臼。
典韋再次上前,將受傷的那名武士踢開,廢了他的戰鬥力。接著又是一招毫無花俏的直拳擊飛另一名武士,前後不過三招而已。
這時雅間裡走出兩名約莫十多二十歲的青年,當中一人穿著一身美的武士服,頗為英武。另一人穿的也是一身華美儒生長袍,文質彬彬臉有病態的發白。
英武青年喝道:“你等什麼人,為何無端生事,我乃皇甫家皇甫堅壽,這位是河東衛家衛寧衛仲道,不知兩位何人?”他看得出曹昂等人不像尋常百姓,故此自報家門。
袁尚料想不到會是這兩人,皇甫堅壽他知道,是大名鼎鼎皇甫嵩的兒子。因為跟隨父親在外征戰所以自己沒有見過,算是個少年英傑。
而衛仲道那就更是知道啦,才女蔡琰的丈夫,是個短命鬼,白白害的一代才女守寡,還被衛家的人趕回孃家,最後淪落外。既然是這兩個人那袁尚也不怕什麼了。
曹昂起脯道:“曹家,曹子脩。”袁尚自然也不會落人後,雖不硬氣,反而像充滿自信優越似的淡淡道:“袁家,袁顯甫。”衛仲道皇甫堅壽兩人聽到曹昂說時倒不怎麼在意,但袁尚一報姓名時兩人不微微動容,畢竟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他們自然聽說過。
河東衛家此時已經沒落為一般家族了,衛仲道向來清高氣傲,看不得仗著權勢欺壓橫行的世家子弟,他想了片刻後呵呵笑道:“情在下久在河東,卻不曾聽說過天下還有兩位這樣的人物。”他的口卻是刁毒,畢竟文人大都有所謂的傲氣,一句不和那就翻臉譏諷。
世家子弟最重臉面名聲,不等曹昂出口袁尚就笑道:“那是那是,河東偏遠之地的人怎會聽說我等洛陽俊傑吶。”
“就是,就是。”不顧衛仲道越發慘白的臉,曹昂擺手笑道。
皇甫堅壽聽兩人家世後,本來還不想將事情鬧大,正想和解不料衛仲道牛脾氣起,和袁尚曹昂譏諷起來。
衛仲道揮手阻止了想勸說的皇甫堅壽,譏笑道:“經兄臺這麼提醒我倒像起來了,洛陽確實有個什麼開國大臣相國曹參的後人曹家,不過據說在先帝一朝時卻做了常侍。還有什麼個四世三公,不過就不知是否都是靠些技靡詩來充當門面的虛名之士。”皇甫堅壽聽言,心想這下是徹底撕開臉面了。
曹昂怒火中起掄拳就想打人,袁尚拉住他道:“子脩你可曾聽說過大將軍衛青麼?”
“那是自然!”曹昂沒好氣道。
袁尚嘆道:“想當年大將軍衛公深入胡地千里,斬首不計其數,赫赫軍功無人能及,不想啊衛公如今的後人安能縛雞否?”曹昂哈哈大笑“好一個安能縛雞否!顯甫改我定要請你痛飲三次。”衛仲道險些氣背,臉上異樣的紅。
最後皇甫堅壽圓場道:“今怕是一場誤會,兩位希望改我們能冰釋前嫌,先告辭了。”說罷領著憤憤不平的衛仲道走下樓去。
在樓道衛仲道突然回過身瞪著袁尚曹昂道:“次辱必終身不忘!”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回身那刻袁尚眼中閃現的那一抹冷芒。
曹昂倒是高興地叫店家端上最好的酒菜,乾脆連典韋和袁尚的僕從袁和,還有自己的僕從也拉到一起暢飲起來。
落時分,經再三推辭下曹昂才肯放袁尚回去。回到袁家後袁尚馬上沐浴梳洗了一番,然後來到王夫人的庭院外,等到掌燈時分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從庭院裡走了出來。
貂蟬並不停留而是一直走去,袁尚遠遠的跟在了後面,直到袁府一個偏僻廢棄的院落貂蟬才停了下來。
說起來她也還沒能領會自己為什麼這樣做,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五年前的戰亂使她失去了家人,被王家收養時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認王允夫婦為養父母后這些年來她過的也是沒有什麼彩的子。
平裡除了跟王夫人習讀一些詩書外就是學一些女工和樂舞,最期待的也就是偶爾能跟王夫人外出了。
當讀到諸如《詩經》和《樂府》中那些描繪男女摯愛的時候,她也有過憧憬,就是能有位蓋世的英傑或是蹁躚君子也那樣和她山盟海誓。
不過她接觸到的男子不過那麼屈指可數的幾位,直到朱雀大街上袁尚的施救,在她心裡泛起道道漣漪。
當知道袁尚的身份時平裡讀過他做的詩文,聽過他事蹟的貂蟬更是有種被宿命牽絆的覺。到袁家之後,時常能看到他俊美溫雅的身影,聽到他誦的詩文,還有對劉夫人王夫人說的一些奇聞趣事,貂蟬心裡更是對他的好增加了不少。
直到那天兩人的樂舞,她突然意識到他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牽絆了吧,於是神情恍惚地偷偷給他那個香囊。
月光下兩人默默凝視著,都沒有言語,也不需要任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