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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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郊外,得到消息的郭嘉出城接袁尚等人。恰好,已經上任的陳群也在郊外督促“力田”和鄉民耕作播種。
“是少將軍他們回來了!”旁邊的護衛喊道。
郭嘉等人放下活計,紛紛上前跟袁尚行禮。那些鄉民在力田帶領下也都向袁尚等人施禮致意。他們或是本地平民,或是黃巾家眷,再不就是逃難遷徙道青州的各地百姓。袁尚佔據青州已經三年多,雖然稱不上廣施恩義仁政,但青州一地百姓沒有再受戰禍,還能分到一塊無主農地,或為官家屯田。他們的子過得不是很富足,但久經戰亂的他們已經十分容易滿足,因此袁尚這個刺史在青州還是很有威望的。
袁尚示意眾人散去,然後帶著一眾幕僚騎馬回臨淄城。
“公子新婚燕爾,跟公主還有甄小姐在冀州過得十分逍遙自在吧!否則此時才想著回青州來。”郭嘉笑道。
“奉孝你這就是冤枉主公了,都是袁公極力挽留,我等才住到開。”孫乾辯駁道。
郭嘉伸頭看看後面的馬車,說道:“先帝唯一的公主,河北有名美人,主公之豔福羨煞旁人。”陳群眉頭一挑,說道:“公主乃皇室貴胄,怎麼可以妄加品評。”郭嘉旁邊的青衣文士搖頭直笑:“長文,奉孝不過一句戲言,你何必錙銖計較。”那個青衣文士正是郭嘉親自下揚州請來的好友劉曄,袁尚去年回冀州完婚前剛好趕上他們來青州。
“子揚先生說的是,此處非隆重場合,大夥不需這麼拘禮。”袁尚說道。
陳群神情嚴肅,說道:“此時漢室衰微。禮制混亂荒廢。但正因此,我等要重拾典制,嚴明理法,以規範吏民。如此使青州之官民懂法守禮,公子的大業何愁不成。”跟在後面的田豐不住點頭,出欣賞的神情,說道:“長文果然是通禮制地賢才,值此亂世更要注重典制刑罰,公子將此事由長文去辦吧。”
“好。青州的典制刑罰事宜就由長文去做。”袁尚吩咐道,他當然知道規範制度的重要。沒有一套完整嚴明的制度,就不能將青州這部戰爭機器統籌起來。
說著說著,眾人就回到臨淄城的刺史府。
萬年公主、甄宓下了馬車,一眾臣屬都施禮致意。因為是皇家公主的身份。在一眾臣僚心中萬年公主才是主母,這也就決定了劉妍在袁尚一系中的地位。
讓人將萬年公主和甄宓安頓好後,袁尚立即召見在臨淄城中的部屬。田豐、郭嘉、賈詡、劉曄、國淵、鍾繇、陳群、王修、孫乾,在文吏中長於軍爭的和政務地都已經齊備。武將上,張、張遼、徐晃這三員五子良將都收歸囊中,還有所謂“五虎上將”中的黃忠、趙雲,加上剩下地太史慈、周倉、管亥、呂曠、呂翔,可以衝鋒陷陣或鎮守一方的將領不在少數。
看著這些爭霸天下的資本,袁尚豪氣干雲。他的下屬絕對更勝袁紹一籌。比之曹也不逞多讓。
“少將軍,去年末您傳令讓青州大加種植冬麥。我等已經組織了所有能利用地人手,去除留作種的農地,青州可謂已無荒地。”國淵說道。
袁尚點點頭,夏初出兵討伐曹是機密,冀州高層雖然已經為此運作起來,但對中下層官吏將領來說還是秘密。在冀州時袁尚自然不能傳書告訴青州的下屬,但以郭嘉、鍾繇等人的才略不難猜測一二。
“只是種植冬麥的農地多了,種的用地就少了起來。冬種的收成是不能跟種的收成相比的。還請少將軍明示,為何要如此做?在下也好跟鄉民百姓有個代。”國淵說道,耕種屯田事宜都是他負責。為此他承受了下面很大壓力。
袁尚看都是自己幕僚。於是說道:“父親已經下令,今夏出兵討伐曹!”郭嘉、劉曄、鍾繇一副淡定地神情。已然猜出了一般。其他人或驚訝或深思,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國淵眉頭緊皺,說道:“去歲才是大旱,雖然種下冬麥可在夏初時緩解糧食的困境,但秋收成不多要是戰事拖延下去,只怕很難收場。”王修、陳群都是一副皺眉深思地神情。劉曄言又止,他也想說此時出兵征伐曹的弊端,但他初來咋到,在袁尚嫡系舊部面前不好多說什麼。
田豐看眾人並不是盲目地支持出兵,他心中暗自點頭,但還是說道:“此事經過袁公與眾多大人商議已成定局,我青州要做的是如何配合出兵,並竭盡全力地取勝。”
“古往今來諸大戰事無不是未戰而先廟算,不知袁公與冀州諸位大人是廟算的結果如何?”劉曄還是認真地問道。
袁尚點點頭,說道:“我軍缺糧是不假,然曹未必就糧足。此次出兵集中一點,先下濮陽再取陳留,勢必迫曹出來決戰。然後憑藉我軍強盛軍勢一舉擊敗曹。”
“糧草後繼不足,即便決戰取勝也不能乘勝追擊,要攻佔兗州怕是來年的事了。”郭嘉說道。
“此戰力求殲滅曹軍主力,極大地削弱他的實力,父親也沒有想一舉攻佔兗州。曹又徐州為拖累,咱們有劉備可利用,我軍還是有很大勝算的。”袁尚說道。倉促出兵,他心裡也沒有多少把握,但還是要勵士氣。
“但不知袁公要出多少兵馬,糧草又可以供給多久?”鍾繇問出了重點。
袁尚答道:“經公與先生他們推算,徵集起來的糧草可以供給十萬大軍之用,等秋到來又可徵收一批糧食,所以不用擔心斷糧。”文士們各自盤算著用度開銷,而將領們聽糧草供給充足。也就不做擔憂。
郭嘉再問道:“袁公決定盡起冀州之兵,還是四州都徵發兵馬?”
“此次父親決定起四州之兵,但主要還是以冀、青、幽三州為主。”袁尚答道“其中冀州多弓弩,幽州多騎,父親更是特別嘉獎說我青州兵將驍勇。”管亥咧嘴一笑:“是嘛,俺們青州人別的不說,兵馬可是真個勇猛。不知袁公要俺們出多少人馬?”
“幽州出兵馬一萬,青州出兵馬三萬。冀州出兵馬六萬。”袁尚說道“其中幽州、冀州多有胡騎。那七萬兵卒中就有騎軍一萬。”管亥撇撇嘴,說道:“俺們的騎軍也不差嘛!”袁尚笑了笑,而田豐說道:“我青州出兵三萬,數目不多但都要挑選幹地兵卒。屆時可能要突襲敵後。所以騎軍要盡數出擊。”底下將領都磨拳霍霍,盼望著征戰立功地機會。只有幾個謀士不無擔憂地對望著。
潁川、許縣。
此時地許縣不過潁川郡一個小縣城,朝廷能控制地轄地不過附近兩三個縣城。因為地處兗州,可以說是被曹的勢力包圍起來。更尷尬的是因為這裡官多民少,朝廷的用度都要曹供給。
許縣百姓不過萬餘,它的城牆並不高大,多為磚土混合夯築。曹之所以建議劉協移駕到這裡,是因為潁川經過西涼軍洗劫,也只有許縣稍為完整一些。
一隊隊的兗州軍兵卒。趕著車馬將糧食押送到許縣庫府。車隊前方有一員大將,他騎在一匹黃蹄子戰馬上。身著普通的大片札甲,間別著一柄環首鋼刀。那員中年將軍雖然不甚高大,身子板卻硬朗直。他容貌雖然不出眾,但一雙細長的眸子卻炯炯有神,使整個看起來有種別樣地超絕領袖魅力。
“鎮東將軍,陛下有請。”一個身著朝服的中年官吏來到他面前說道。
“有勞大人通報了,請您先行一步,在下換身朝服就去覲見陛下。”劉協冊封地鎮東將軍曹趕緊下了戰馬。那個中年文吏點頭答應,說道:“在下於行宮前等候將曹讓人將那個官吏送走,然後對身後部屬問道:“可準備妥當?”文士打扮的程昱點點頭。
“主公放心。半個時辰後消息就能傳到陛下那。”
“咱們的行蹤沒有暴吧?他們的耳目可是不會少地。”一身小兵打扮的夏侯淵不無擔憂道。
程昱淡淡笑道:“秒才將軍不用擔心,從籌劃到出兵有三個月。一切情況都極為穩妥。公達更是將各種意外都設了應對法子,您只管依計行事。”曹點點頭,說道:“待我傳出號令,你等務必急速剿滅他們!”
“喏!”夏侯淵看看身後幾人,說道:“孟德,還是我帶親兵護衛你去陛下的行宮吧。”曹搖搖頭“秒才你的擔子也不輕,依照原先謀劃極為妥當。”這時隨從中走出一個格外驍魁的中年武將,他身披特製魚鱗甲,濃密的眉外張,一雙眸子冷冽而嗜血,神情桀驁張狂。驍魁漢子手中那柄方天畫戟更是說明了他的身份…飛將呂布!
“曹公和各位大人放心!只要末將在,就不會放一個賊兵進行宮!”呂布的聲音沙啞而沉著。
曹哈哈一笑“只奉先一人就足以抵擋數萬大軍,我何懼之有!”呂布直接忽略掉其他隨從複雜的目光,他一手牽馬一手持戟,帶著一百多兵卒緊緊跟在曹身後。
一會後,曹跟呂布來到劉協行宮。說是皇帝行宮,其實就是稍稍大些地宅院,朝廷連兵卒官吏的糧餉都發不全,哪還有錢給劉協修築宮殿。
在行宮前那百多兵卒就被虎賁衛士勒令停下待命,曹帶著呂布跟先前那個中年文吏進到裡面。
此時朝議已經結束,劉協正在跟伏皇后、董貴人遊樂。聽到曹前來朝見,劉協吃驚之餘傳令召見曹。
不過一年多時間,執掌了朝廷大權地劉協氣質也為之改變,他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擺佈的少年,他眉目間不經意地透出的威嚴。
曹微微驚訝,他跪下說道:“臣,鎮東將軍曹拜見陛下!”劉協微微一抬手:“愛卿平身,此處非朝堂,你我君臣不需拘禮。”曹抬起頭,道:“臣惶恐,然禮制不可廢,臣還是要謹守本分。”劉協點頭欣道:“如果各地的將軍們都如愛卿這般忠君為國,那朕就不用心了。”曹深深一拜:“臣僅盡了本分,不敢邀功,更不敢做群臣的表率。”劉協笑了笑,問道:“愛卿此次來許縣也不提早通報,是有什麼急事麼?”曹言又止,說道:“兗州徵集上一批錢糧,臣就立即遣人給朝廷上貢,恰好許久沒有覲見陛下,於是就率部押送錢糧來許縣。”
“愛卿是不是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劉協皺眉道。
曹一副為難的神情,說道:“去年天災兵禍,河水以北不太平,張揚將軍也被謀害。前不久臣聽聞許縣將領中有人勾結外藩,意圖謀逆。”劉協先是一陣驚懼,但隨即笑道:“愛卿恐怕是道聽途說吧,朕在許縣尚且不曾聽聞異動,愛卿遠在陳留怎麼先知曉?”
“但願是臣杞人憂天了,但陛下的周全要緊,臣不能不防。”
“愛卿當真忠君盡職吶,朕會讓太尉留意的,儘快查出事情始末。只是不知愛卿聽說的謀逆之人是誰?”劉協問道。
曹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臣是接到匿名密報,只說有人意圖對陛下不利。”劉協喊來隨身宦官,讓他將太尉楊彪召來。再讓宮女給曹賜座。
過了許久楊彪終於趕到行宮,他對於曹的突然出現也是十分吃驚。
“孟德,你怎麼到了許縣來!”曹行了一禮,將跟劉協說地話再複述一遍。楊彪霍然站起身來,道:“這如何可能,是否有人借孟德你之手,挑撥大臣間地關係。”就在說話間,隨侍宦官來到劉協身旁,細聲說了一句話。
劉協眼中一時充滿憂慮,說道:“傳皇甫堅壽上來。”一會後,身著鎧甲的皇甫堅壽上前抱拳道:“啟稟陛下,樊稠率兵襲擊董承董將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