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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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有如白駒過隙，轉眼，離高考只剩一個禮拜，而書銘對宋體的補課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年，沒有因為時間的緊迫而終止。

十點半，和往常一樣，課程結束之後宋體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不過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時，嘴角揚起一抹笑。

“會長大人，這衣服悉麼？”眼睛出玩味，宋體指著自己身上的黑運動服，不過上衣是件短袖。

面龐閃過一絲不自然，書銘下一秒移開了視線，只不過在空氣中的耳朵因為灼熱而微微泛紅。

衣服，他當然很悉，今天上午第二節課間在學校無意間遇上她，第一眼書銘就認出來了，當時也是腦子一熱被她的話氣昏了頭，才把自己所有的運動服送給了她當做生禮物，只不過…

真的看到她穿在身上，書銘血中不可抑止的產生了一股男的衝動，害他一天都沒上好課。

“把穿過的衣服送給我，你說你居心何在？”面對他的沉默，宋體微微彎下，低低的聲音在他耳邊噴灑著熱氣。

“那你還穿？”書銘揚起修長的脖子，深眸望著她。

兩人的臉頰貼近，不到五釐米。

彷彿都能受到他臉頰傳來的熱度，宋體被灼傷似的瞬間站直了身體，離開了他的荷爾蒙侵略範圍。

“別動不動就耍氓好嗎？”臉頰有些熱，宋體連書銘的眼睛都不敢看。

黑眸望著她不經意間出的嬌羞女兒態，書銘心臟也隨之軟下去，但始終有刺暗暗戳在他的口，這四個月來，每當他想相信她對自己也是有覺的時候，那刺都會在心口作祟，把他痛回現實。

“宋體。”書銘沉沉叫了一聲。

“嗯？”對突然凝固起來的氛圍，宋體有些不解。

把她每個細微的表情都錄入眼眶，書銘終於忍不住問出來:“情人節前天晚上，我看到你和季然抱在一起。”原本以為說出來會輕鬆一點，但沒想到嗓子更加乾澀。

“嗯，那天季然生。”在他的凝視下，宋體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是吃醋了嗎？

她還清楚記得情人節過後的一段時間，他對自己的態度異常冰冷，宋體一度認為那一晚他和林媛發生了什麼…沒想到原來問題出在這兒。

然而，這個答案並沒有取悅書銘，生兩個人抱在一起嗎？

“你說為什麼同一天生，林媛能叫那麼多好朋友，而季然只能給我一個人打電話，並且他唯一能打電話的人還忘記了他的生。”每每想到這裡，宋體心中都一陣刺痛，她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林媛回到家還有爸爸媽媽爺爺舅舅姑姑一大堆親戚的禮物，季然呢？回到家只能看著他爸媽的遺照你知道嗎？”殘忍的事實，被宋體說的異常平靜。

書銘喉結微動，這些他都明白，但他想知道她對季然是什麼情。

心中的情緒被幾句話攪動的不太平靜，宋體無力的垂下腦袋趴在書包上，聲音透著無力。

“書銘，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兩個人，一個是宋秩，一個是季然。”她側著腦袋趴在書包上，書銘看不見她的眼睛，但他知道，一定是悲傷的。

“因為我，宋秩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結婚了，就算真的遇到喜歡的女人，也得偷偷摸摸的，這是因為我。”宋體聲音透著難言的悲傷，但明知道自己不對，她還是不願意宋秩離開她去和別的女人生活，更不願意和宋秩加上別的女人一起生活，就當她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女兒好了。

忽然，宋體坐直了身體，眼眸望著他深邃的眼睛，對視。

“季然，我把他當家人，”宋體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嘴乾枯“你知道嗎書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書銘面對她突然通紅的眼眶，心臟也跟著一起痛，很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我小的時候，宋秩上班太忙，我回到家總是一個人，客廳空蕩蕩的，只有那張巨幅的結婚照，那種覺你知道嗎…”宋體聲音不受控制的哽咽，彷彿又被拉回那個空蕩蕩的客廳“看到季然我就想到了那時候的自己，但顯而易見季然更慘，他不像我有宋秩，他沒有一個親人，所以只能著自己長大，但我想拉他一把，讓他能像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樣有依靠去任…”

“但是，你永遠不知道我自以為是的伸手對他來說有多殘忍…”宋體最後的話沒說完，因為，書銘起身把她拉進了懷裡。

擦著她的眼淚，著她的腦袋，按在心口。

“對不起。”書銘一手放在她的腦後，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聲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