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大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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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任何更多的舉動,但剎那間東門怒竟像是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跟隨在他身後的那名少年固然因東門怒的止步而止住身形,連走在東門怒身前的少年也突然到某種異常,儘管他既沒有聽到異響,此時也沒有看到東門怒的異常反應,但此少年仍是條件反
般站定,並轉過身來,向他的主人望去。
東門怒的目光由左側丈許遠的地方迅速收回,轉而投向正前方,越過那少年的頭頂,望著遠方不可知的地方,緩聲道:“你們先到三夫人那邊等著,我想一個人在苑中走走,記住,不要告訴三夫人我已回到笑苑。”兩少年對莊主此舉雖然頗意外,但仍是恭順地依言離去。
少年人好奇的天使其中一名少年在離去前忍不住向方才東門怒的目光曾停留過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兒有一棵朱槿,上面停著一隻淡黃
的蝴蝶,僅此而已,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兩少年滿腹疑慮地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曾留意到那棵朱槿以及朱槿上停著的那隻蝴蝶的少年心頭忽然一動,猛地似想起了什麼,不由低低地“啊”了一聲。
他的同伴一驚,惑然道:“什麼事?”
“…沒什麼。”他若無其事地道。他沒有說出實話,事實上他之所以突然驚呼,是因為他無意中想到任何一種蝴蝶在靜止時都是併攏雙翅豎起的,但方才他所見到的停在朱槿上的那隻蝴蝶卻顯然是平展開雙翅!
他是一個細心的人,否則也不會被東門怒留在身邊,不過這一次卻是因為東門怒的異常舉止才使他會對一隻蝴蝶也如此留意。
轉彎之際,他忍不住藉機向東門怒方才站立的地方掃了一眼,卻發現東門怒已不知去向,就像一顆被蒸發了的水珠般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那少年幾乎再次失聲驚呼。他心中有一股十分強烈的衝動,誘惑著他折身返回原處,去看看那隻淡黃的蝴蝶是否也消失不見了。
但最終他還是按捺住了這股衝動,繼續隨著他的同伴一起向東門怒第三個夫人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只是,他的心緒已註定難以平靜。
與此同時,就在那少年滿腹疑慮的時候,東門怒已在出人意料的最短時間內奇蹟般地出現在稷下峰的半上。
稷下山莊是依著稷下峰而建的,東門怒常在手下人面前自詡通風水之術,並說稷下山莊的莊門設在“震門”而稷下峰在坎位,坎位為火,震門為木,火克木為兇,故令人將稷下山莊後隨山勢而建的圍牆再加厚了一倍,又自稷下峰掘土百擔,肩挑車推倒入八狼江中,說是此舉可克稷下峰火氣。
這一番折騰後,東門怒仍不放心,還嚴令稷下山莊的人不得隨意攀越稷下峰,以免使稷下峰火氣外洩。
眾人早已習慣了東門怒苟安龜縮的脾,對此倒也不以為意,只須依言而行便是。稷下峰荒蕪一片,也無人願涉足其中。
東門怒的身影藉著參天古木及山石的掩護,沿著陡峭的稷下峰飛速向上攀越,身形起落之間,快捷絕倫。
此時,休說有茂密的樹林遮擋,就算在稷下山莊有人湊巧撞見東門怒一閃而過的身影,也會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
東門怒正以驚人的身法掠走之際,倏然在一塊山岩上一點足,顯得有些肥胖的身軀藉著這一點之力忽然止住了快不可言的去勢,整個身軀凌空側旋,其飛旋的速度竟出人意料地緩慢,彷彿東門怒只是一隻紙糊成的風箏,正被一陣風捲得飛起,其身法既絕又奇妙。
地上淤積著的落葉此時突然飛卷著升起,胡亂地飛舞,落葉在東門怒身側飛旋的速度比東門怒自身飛旋的速度還快,而它們顯然是被東門怒攪起之氣旋所帶動的。一快一慢,各得其反,對比之下,委實奇怪。
東門怒穩穩落定。
“沙沙沙…”葉子沙沙而落。
東門怒立足的地方前面二尺遠便是一棵需幾人合抱的槐樹,這棵槐樹在整個稷下峰都十分顯目,整棵樹的樹冠足足覆蓋了二三畝的範圍,稷下山莊五戍士中的於宋有之將此槐樹戲稱為稷下峰的突起“喉結”而從位置上看,若將整府稷下峰比作人的上半身,這棵槐樹正好處於喉節位置。
東門怒站定後,自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物,攤在手心。
赫然是一隻淡黃的蝴蝶,雙翅展開,約有半個巴掌大小,一動不動地趴在東門怒的掌心處。
若是細觀,便可看出此蝶竟非真蝶,而是心以黃絹製成,只是無論是雙翅還是
彩、頭、足、須都是那麼的栩栩如生,足可以假亂真。
東門怒將手中的絹蝶攏起,忽然在槐樹旁半跪下,垂首恭聲道:“東門怒參見主人!”周圍靜寂無聲。
東門怒姿勢卻沒有絲毫改變,依舊靜靜地等候著。
終於,竟真的有“沙沙…”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向東門怒這邊而來,越走越近,直至在東門怒身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