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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皇影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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殞驚天被小夭的話提醒了,抬頭望了望夜空,聲音低沉地道:“再過兩個時辰,就是明了。”小夭不由也看了看夜空,忽然“撲哧”一笑,道:“若是戰傳說真的能再次逃脫命,那麼我就可以贏得不少銀兩了,不過卻要輸給他半兩銀子!”其實,這事本沒有什麼可笑的地方,但小夭卻的確笑得很開心,似乎在她眼中這就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一件事。

殞驚天本是心事重重,此時卻被女兒的笑容所染了,他明知故問地道:“他是誰?”小夭道:“就是…啊,爹你是明知故問!小夭也不知他叫什麼名字,當然只好這麼稱呼了。”殞驚天望著似喜似嗔的女兒,忽然發現平時如野小子般的她,此時卻有了柔美的一面,他心中不由為之一動,若有所悟。沉思了片刻,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道:“小夭,爹給你看一樣東西。”小夭驚訝地望著父親。

只見殞驚天小心翼翼地自懷中掏出一物,卻是一個以牛皮製成的袋子,只有巴掌大小。隨後,他又從牛皮袋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絲,慢慢地在岩石上展開。

上畫著的是一個人像!

小夭只看了一眼,便“啊”地失聲低呼出來!

上的人像雖只有寥寥數筆,卻栩栩如生,小夭一眼便看出所繪人像赫然是昨天押下那怪劍的年輕人!

她也不明白為何見了此人的畫像後,她會如此吃驚。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詫異地道:“爹為何要將他的容貌描繪下來?”

“繪此畫像的人並非為父,而是另有他人。”殞驚天道。

“是誰?”不知為何,小夭到有些緊張。

“…我也不知繪此畫像的人是誰,而將這畫送至我手中的人,則是皇影武士!”

“皇影武士?”小夭失聲驚呼道:“那…豈非等於說這是冥皇的旨意?”殞驚天緩緩點頭,道:“皇影武士僅有十人,但護駕冥皇時所起的作用絕不遜於千軍萬馬!皇影武士無一不是宗師級高手,不過他們身分特殊,很少有人能知道他們的底細。因為他們是與冥皇最接近的人,冥皇出現在任何場合,左右必然有他們的存在,但他們形蹤詭秘,神出鬼沒,就如同是冥皇的難以捉摸卻又真實存在的影子,故有皇影武士之稱。他們可謂是冥皇的左膀右臂,絕頂機密之事,冥皇皆與皇影武士去辦。他們雖名為武士,其地位卻甚高!”小夭愕然道:“此人究竟為什麼觸怒了冥皇?”殞驚天苦笑一聲,道:“箇中原因,皇影武士守口如瓶!而且還要爹嚴守機密,不得讓其他任何人知曉追殺此人是誰的旨意,一切皆要秘密行事。所以爹要製造你被劫走的假象,以便有一個搜查全城的理由,卻又不會讓人起疑。”小夭駭然道:“那…豈非就是要爹設法暗殺他?”殞驚天緩緩點頭,道:“當時皇影武士除了將這幅與爹之外,只說被追查者手中極可能有一柄奇劍,劍內隱約可見十三顆骷髏暗紋,極易辨認。此人有逆天大罪,近恰好在坐忘城一帶出現,一旦遇見,立即將之誅殺。”頓了一頓,他又接道:“但此人既然有逆天大罪,又何須令我不得將此事洩?當然,冥皇以大冥樂土大業為重,為了大局,有時不得不對樂土萬民有所隱瞞。為父身為樂土六大要的城主之一,不至於目光如此短淺。只要為父奉命行事,便不會有諸多枝節,但不知為何,為父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小夭道:“爹為何不向皇影武士問及追殺此人的理由?”

“軍令如山,不必有什麼理由。爹也只知效忠冥皇,捍衛大冥樂土鞦韆大業…可是,若讓爹不明不白地殺人——尤其是殺一個不可多得的良材,爹亦難以做到。”殞驚天喟然道。

“那麼,爹準備如何向冥皇覆命?”小夭道。

“冥皇十分聖明,也許下此令是一時為人所矇騙。爹朝見冥皇,陳明其中原委,同時清這年輕人所犯的‘逆天大罪’究竟所指何事,其中是否另有曲折。”

“會不會是…皇影武士假傳冥皇之令?”小夭鼓足勇氣提出這一猜測。

殞驚天斷然否定道:“絕無可能!皇影武士除武功卓絕之外,更是冥皇千挑萬選出來的絕對忠誠不二者,怎會假傳冥皇旨意?”小夭心道:“爹既然如此想,自是再好不過了,也就無須不明不白地與那人拼得兩敗俱傷了。這些年來,爹深得冥皇器重,相信冥皇定不會輕易怪罪爹。”而殞驚天的心情卻沒有小夭這麼輕鬆,他比小夭想得更多、更遠。

小夭道:“現在我們該何去何從?”殞驚天不假思索地道:“返回城中,不過——只是你先返城中,爹要即刻啟程,前往京師,面見冥皇。”頓了一頓,他又補充道:“一旦坐忘城萬民發現爹已不在城中,會更為人心惶然,所以你應儘快返回城中,當然是以真實的身分返回。眾人必然會詢問你何以突然消失又離奇安然返回,你只須說的確是被爹的一個仇家所劫持,且此人早在坐忘城封城搜查之前就已逃出城外。而在南尉府出城的黑衣人及救黑衣人的騎士,不過是那劫持者的同夥,他們進入南尉府的目的,就是要讓坐忘城所有人都相信他們要追查的人尚在城中…”小夭接過話頭道:“惟有爹未被這一雕蟲小技所矇騙,就在對方以為計謀得逞之時,早已追出城外,將我救下,而劫擄我的人卻負傷而逃。爹讓我先返回城中,而自己則繼續追殺那罪不可赦的逆賊——對不對?”殞驚天拍了拍小夭的腦袋,讚許道:“還算聰明。如此一來,爹可以秘密前往京師,而坐忘城不用再費時間力搜尋你,也不會為我擔憂了。”小夭做了俏皮的鬼臉,道:“沒想到爹騙人的功夫竟也如此高明,伯叔叔他們聽我一說,一定會自嘆:慚愧,慚愧,城主終究要勝我等一籌,不會被人輕易矇騙。”殞驚天微微一笑。

小夭目送父親下了山崗,踏上通向京師的路,並漸漸消失於夜幕中後,方離開山崗,向坐忘城返回。

返回途中,她將身上的一襲黑夜行衣脫下,用刀掏出一個土坑,將之埋於土坑中,隨後又將自己的髮髻亂,用刀在衣襟上劃開幾道口子,心道:“見我這模樣,想必再也不會有人起疑了。”順著來時的路走了二三里後,坐忘城再度進入她的視野中。遠遠望去,坐忘城依舊是燈光通明。

此時小夭與坐忘城南門已相去不遠了,卻未碰見任何人,不由暗暗奇怪,忖道:“難道我與父親逃出南門之後,所有的人竟然都就此放棄了嗎?不可能!誰都能想到若不立即對我們尾隨而追,時間拖得越久,再要追蹤,那成功的希望就極為渺茫了…”正思忖間,忽聞半里之外有人振聲呼道:“你們分道而行,只要在兩翼各據一高點,不使其遁走即可!”小夭聞聲一喜,暗道:“總算來了,不過未免遲了一些…”心念未了,倏聞“譁…”地一聲,與她相距不過四五丈遠處的一棵矮松樹突然閃現出一片奪目銀芒,松枝斷碎無數,如亂雨般紛灑,一個人影驀然掠過,身行快如驚鴻。

小夭心頭一震,愕然忖道:“好快的身法!”方才呼聲尚在半里之外,沒想到即刻便有人衝至身前,無怪乎小夭會如此吃驚。

一驚之餘,她立即回過神來,大聲道:“不用追了,我已被爹救回!”這一次,她自然未再偽裝口聲,而是以她自身又脆又亮的嗓音高呼。她的呼聲突如其來,倒使正向她全速掠來的人嚇了一跳,立即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凌空強擰身形“嗡”地一聲,手中一道銀芒倏然彈閃而出“當”地一聲,他身側的巨巖頓時火星迸,如同一道火龍,此人亦藉此化極動為極靜,倏然止步!

小夭繼續道:“…將我劫擄而去的人十分狡猾,他早已將我帶出城外,卻指使其同黨在城中出現,引你們的注意力,幸好我爹英明,未被他們矇騙,在他們自以為計謀得逞之時悄然出了城,將我一舉救下…”她將自己與父親商定好的話全說了一遍後,最後又補問了一句:“對了,你是四大尉將的人,還是乘風宮的人?”心中暗道:“我這麼一問,他便知道我是貨真價實的城主女兒了。”那人似乎呆了一呆,隨後方顯得有些喜悅地道:“原來如此!你問我是誰?嘿嘿,休說坐忘城,就是整個樂土,我也是大名鼎鼎!”說話間已向前走近小夭幾步。

小夭心道:“好啊!沒想到坐忘城中還有人比我更能胡吹大氣!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口中卻沉聲道:“在本小姐面前竟敢如此肆言無忌!本小姐尚未責罰你們保護不力之罪!”平時小夭十分平易近人,毫不驕矜,今之所以一反常態,是因她想到自己被“擄持”雖是父親所為,並非真的被劫走,但此事多半隻能成為永遠的秘密了,自己平時以“大龍頭”自詡,卻被人輕易劫去,實是大丟顏面,若不在此時擺出一些架子,只怕從此就要被人輕視了“美女大龍頭”之稱謂豈非岌岌可危?

“保護不力?哈哈哈哈…責怪得是,現在就讓我做你的貼身護衛吧!”那人倏然向前疾踏一步,看似步伐並不大,卻不可思議地長驅三丈距離,左手以快不可言的速度向小夭當抓至。

此舉十分輕薄!

小夭又驚又怒又羞,喝叱道:“放肆!”揮刀疾封!

她的刀法是父親殞驚天所傳,絕對不差,可惜小夭修練武學全是憑一時心血來,只要略有挫折,便立即溜出乘風宮,混雜於大街小巷中,做她的“美女大龍頭”了,所以刀中髓,她最多隻得十之五六。但縱是如此,也可與一般高手纏戰一番,加上除刀法之外,其他武學小夭亦各有涉及,雖然也是各得皮,但憑她不拘一格的格加以合發揮,對敵之時倒常有出其不意之效。

但不知為何,那當抓至的手竟使小夭的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覺臉上發燙,全身湧過一陣異樣的覺,本就似是而非的刀法此時更是大失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