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坐忘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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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石敢當相問,伯簡子已道:“家父已去督查防務了,昨夜城主之女被擄,全城封閉,要搜查逆賊。石伯父與諸位只好先在南尉府中,等待此事平息後再行趕路。”爻意奇道:“城主的女兒為何會被擄走?是否因為她…長得十分美麗?”伯貢子見是爻意發問,微微一笑,道:“並非在下在背後惡語傷人,城主的女兒無論如何也算不得美女!容貌尋常倒是其次,更兼她情古怪,衣著隨便,自稱什麼‘美女大龍頭’,常有驚人之舉…擄走她的人,一定是另有緣故,絕不會是看中了她的姿
。何況,若只是尋常花賊,如何能闖入城主的乘風宮,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她帶走?”面對爻意,他已有些忘乎所以,不惜直言在坐忘城中地位尊崇無比的城主女兒的缺點。伯簡子見狀不由暗暗皺了皺眉,不過他亦知自己這個弟弟所說的大多也是事實,當下也沒有多說什麼。
石敢當、尹歡、青衣聽完這一番話倒沒什麼,而戰傳說與爻意卻是大吃一驚,失聲道:“城主的女兒是一個…自稱‘美女大龍頭’的人?”伯貢子誤會了他們的意思,笑道:“正是,此大小姐的言行舉止不可以常理論之。”戰傳說與爻意相視一眼,心中吃驚無比。戰傳說暗忖道:“沒想到那言行古怪的少女竟然是城主的女兒!難怪眾人對她十分信任,不會擔心她捲走了賭資逃之夭夭。不過,以她城主女兒的身分,倒也絲毫沒有高人一等的覺。”伯貢子道:“雖是全城搜查,不過諸位在南尉府中應不會有事。”話音剛落,忽聞外面有人高聲呼道:“城主駕臨!”眾人面面相覷。
“城主萬安!”
“城主萬安!”一迭聲的問安聲由遠而近傳來,顯然是坐忘城城主徑自進入南尉府。
少頃,一隊人馬出現於眾人面前,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坐忘城城主殞驚天與南尉將伯頌!
此時,伯頌已身著戰甲,顯得威武凜然,高手氣息若隱若現,與昨夜簡直判若兩人。
而殞驚天更是神凝重,目光如炬,眼神深處有一團驚人的烈焰在熊熊燃燒,讓人心生難以正視之
。
在他們身後是二十餘名乘風宮銳人馬,亦是面無表情。
身為一城之主,女兒卻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失蹤,無怪乎殞驚天會如此憤怒!
縱是如此,此刻他仍是強捺怒焰,對伯頌道:“伯頌,我率先領人在四大尉將府中搜查,並非信不過你們,而是希望藉此告訴全城,本城主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迴避搜查!”伯頌道:“屬下明白城主之意,更絕不會有什麼想法。請城主放心,小姐平時豪開朗,甚是俠義,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只要逆賊未出坐忘城,必將束手就擒!”殞驚天微微頷首,輕嘆一聲,道:“但願如此。”言罷,他向後揮了揮手,身後的人馬立即分作幾組,開始在南尉府搜查。
而殞驚天則在伯頌相陪下,向戰傳說等人這邊走來。伯簡子、伯貢子兄弟二人,以及南尉府的幾人趕緊上前拜見城主殞驚天。
殞驚天的目光卻掃向了戰傳說等人這邊。
當他的目光落在戰傳說和爻意身上時,眼中驀然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卻一閃即逝,絕不容捕捉。
以他的修為,立即看出這六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是絕世高手!
他的臉上自然地顯出驚訝神
,向伯頌道:“沒想到南尉府中竟有如此眾多的高人。”石敢當向殞驚天遙遙一拱手,道:“老朽道宗石敢當,幸會城主了。”殞驚天心頭一震,心中駭然忖道:“竟然是昔
道宗宗主!”二十年前,殞驚天年方三旬,尚不是坐忘城城主,故雖然天機峰與坐忘城相去不遠,而且彼此關係還算融洽,但當年殞驚天卻並未有緣得見當時已是樂土有數幾大絕世高手之一的石敢當,甚至可以說在昔
殞驚天的眼中,石敢當已是一位備受尊崇的前輩高手。後來,他也聽說石敢當忽然銷聲匿跡之事,故此刻乍聞此言,他也不由心頭一震,當下向石敢當還禮道:“原來是石老宗主,二十年了,沒想到石老宗主的宗師風範不減當年,能與石老宗主在此邂逅,實是殞驚天之幸。”這一番話,殞驚天沒有半點作偽,而是由衷之言。
隨後他又看了看戰傳說諸人,道:“這幾位是…”石敢當道:“是老朽的朋友。”正好這時他的隨從已將南尉府搜查了一遍——事實上在眾人看來,搜查四大尉將的府宅,的確只是一種形式。殞驚天在坐忘城威望如中天,四大尉將對他無不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又怎會與劫擄城主女兒的事有牽連?所以奉命搜查者也只是草草了事,而對於這一點,顯然已得到了殞驚天默許。由此也可見城主殞驚天與他的部屬之間的默契。
當下殞驚天向石敢當告辭後,便離開了南尉府。離去時讓伯頌留了下來,說是自己無暇身陪石宗主,要伯頌代之。
殞驚天離去之後,伯頌長長嘆息一聲,神情憂鬱,似在為殞驚天擔憂。
果不出戰傳說所料,坐忘城整封城,直到夜幕再度悄然降臨,仍是未查出蛛絲馬跡。
晚宴中,伯頌道:“看來,劫走城主愛女的人定已在封城前就已逃出坐忘城了。城主也必會想到這一點,所以明他一定會重開城門。”晚宴中他一直少語寡言,氣氛有些沉悶。
伯簡子忽然道:“奇怪的是竟未聽說劫擄城主女兒的人留下什麼字據書簡向城主勒索什麼,這於情於理頗有些離譜。此人若是坐忘城的仇家,那麼既然他可以擄走城主女兒,自然就能傷害她,這豈不比將她帶出去更容易?而若是報仇,這種方式顯然更為解恨;若是為了…劫,更不可能,因為小姐本身的武功就頗為不錯,加上她實是算不上絕世姿
,所以應沒有人會冒這個風險,而在尋常美貌女子身上得手的機會當然比如此做大得多。由此看來,小姐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另外,劫走小姐之人的用意恐怕是超出常人所能想象的。”伯頌虎著臉沉聲道:“這兒有你這麼多長輩,哪有你胡言亂語的份?”其實,伯頌亦覺得其子伯簡子這一番話言之有理,不過他又怎能讓自己之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此事評頭論足?對城主而言,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況小姐小夭還是一個年方二八的少女,語言間更不能有唐突之處。
而戰傳說此刻所想的卻是:到了今夜子時,靈使“十之約”的期限就要到了,不知冒充我的人是否真的會在子夜前被殺?
坐忘城城主的大小姐小夭的確還活著。
非但活著,而且全身上下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雖未受傷害,但她也絕不好受。此時她的道被制,並被反剪雙臂縛在了一張固定的
上,也許並不是
,但至少是可以躺臥之物。雙眼也被一塊厚厚的黑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自從被劫持之後,她就一直在罵,可惜她已封了啞,
本罵不出聲,只能以她所能想出的所有狠毒的言語將劫持她的人罵上千萬次。
但後來她漸漸地累了——她驚訝地發現,就算只是在心中罵他人一連罵上整整一天,竟也會累。
讓她不得不平靜下來的還有劫擄了她的人將她捆住之後,就離去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小夭目不能視物,只能憑聽覺判斷出自己是身在一個十分靜寂的空間裡。而一個空間若能在整整一天都十分靜寂,那麼多半是一間暗室或地下室。
原來,昆吾奉城主殞驚天之命選了六名乘風宮銳佈置於小夭所居處四周後不久,小夭就忍不住要試著躲過他們的看護逃出去。其實,她並沒有必要要逃出去的理由,但她的
格決定了她一旦被人困住,就會想方設法逃出去。
換而言之,如果殞驚天不派人將她看護得十分嚴密,她反而不會有如此強烈的要逃出去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