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奇貨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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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傳說軟硬難施,一咬牙,朗聲道:“在下戰傳說,想見貴館當家的眉館主一面,煩請通報一聲!”他言語凜然,卻引來眾豔女的吃吃而笑,皆暗忖這俊美郎君好不識趣,還從未見有人進了銅雀館還如此刻板正經的。
他身邊的兩女子還待再加挑逗,忽聞有人道:“不可冒犯戰公子,你們退下吧。”二女一聞此言,立即笑著退開了,退開時還不忘向戰傳說拋個動人的媚眼。
戰傳說暗自鬆了口氣,循聲望去,卻見說話者是一豔美女子,華衣羅裳,修長曼妙,秋波盼,自有一股風
意態,媚豔而不
於鄙俗,與其她豔女大為不同。
戰傳說料定此人就是眉小樓,暗想聽說銅雀館的女主人是個風華絕代的年輕女子,今一見,果然如此。
不料卻見那女子盈盈施了一禮道:“小女子云盈兒見過戰公子,盈兒的姐妹們失禮之處,還望戰公子見諒。”戰傳說這才知眼前女子並不是眉小樓,看樣子這自稱雲盈兒的女子在銅雀館應是有地位的。
他卻不知這雲盈兒正是“銅雀花榜”中排名第二的絕美人,在“銅雀花榜”中以“羞於桃李誇姿媚,獨佔人間第一枝”來形容她,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戰傳說趕忙還禮,對這替他解圍的女子頓生好。
雲盈兒道:“請戰公子隨我前往雅室稍坐,我這就去稟告我們的館主得知。”於是戰傳說隨雲盈兒進了一間佈置得極為雅緻的內室,立即有人獻上香茗。當雲盈兒退出反手掩門之後,外面的喧鬧聲一下子被封阻於門外了,此內室之靜雅,讓人置身其中時,很難將它與風月歡場聯繫在一起。
這樣的雅室,也只有列於銅雀館花榜中的銅雀女才能在此陪待客人。
當然,由雲盈兒這樣的女子陪待,就必須捨得付出,甚至有時捨得付出還未必能如願以償一親芳澤。眉小樓很清楚男人的心理,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他們就越想得到。現在,前來銅雀館的尋芳客,皆以能由雲盈兒、魚蝶兒等級別的女子相陪為榮,對此趨之如驁。
沒等多久,雲盈兒果然請來了眉小樓。當眾人見眉小樓出現時,都有些意外,男人更是對戰傳說既羨慕又嫉妒,誰不知眉小樓不是誰都可以見的?雖然銅雀館只是風月歡場,算不上體面的事,更無權勢可言,但眉小樓就有這樣的能耐。連南禪將離天闕的寶貝兒子——禪都赫赫有名的七大惡少之離懷,有一次酒後入銅雀館,提名要雲盈兒作陪,眉小樓也敢將之拒絕。離懷到顏面大失,便唆使同行的隨從鬧事,沒想到很快就有無妄戰士趕至,將離懷強行帶走。離懷雖是禪都四大禪將之一離天闕的兒子,但無妄戰士卻可以不買他的賬,若不是離天闕及時請動了天司危,恐怕離懷在無妄戰士手中還要吃一些苦頭。不知為什麼,一向橫霸的離懷吃了這樣大的虧,事後竟沒有向銅雀館報復,這實在是一個奇蹟,由不得禪都人不對銅雀館刮目相看。
戰傳說初入銅雀館,就能有與眉小樓單獨相見的機會,豈能不讓人羨慕不已?
戰傳說自己倒絲毫沒有受寵若驚的覺,但他卻被眉小樓那驚人的魅力所驚呆了。照說,他所見到的美麗女子已不少了,以爻意的美麗,就算說是冠絕天下,也毫不為過。還有小野西樓、小夭、姒伊、月狸,乃至方才所見的雲盈兒,但眉小樓與她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同,她的身上竟同時
合了爻意的高貴,小野西樓的冷豔,小夭的嬌憨,姒伊的神秘聰慧,月狸的刁蠻可愛,雲盈兒的嫵媚動人。
在見到眉小樓之前,戰傳說絕對不會相信人世間會有人能同時合這麼多絕代女子的特質於一身,但此刻他卻惟有大為驚歎的份了。
對於戰傳說略有些失態的驚訝,眉小樓並不奇怪,因為她對此早已習慣。從來沒有一個男子能夠在第一次見到她時,能夠不為之所動的。
甚至,連女人也不例外!
同時,眉小樓也已看出戰傳說與其他到銅雀館的男人不同,他一定不會是為尋歡作樂而來,因為即使是見到眉小樓,除了為她的魅力所驚愕之外,未見其有任何褻瀆神情,他的眼神真誠而清明。
眉小樓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所擔心的當然不是戰傳說對她有非分之想,事實上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太多了,她完全能應付的遊刃有餘,本無須擔心什麼。她所擔心的是姒伊認為戰傳說“奇貨可居”將來定能在劍
人復國大業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姒伊會不會看走了眼?雖然她相信公主姒伊的判斷力,但此事事關重大,她一直有所擔憂,直到此刻與戰傳說相見之後,她才放下心來。
如果僅僅是面對女就方寸大亂,又豈能成大器?
在相見的那一剎那,眉小樓、戰傳說心頭都閃過了許許多多的念頭。
眉小樓畢竟老練許多,她先開口道:“讓戰公子久候了。”並沒有太多的客套禮數,反而讓戰傳說一下子到與她親近而融洽,絲毫沒有初次見面的陌生
,倒像是與一個不時謀面的老友見面。
戰傳說道:“是在下打擾了眉館主。”眉小樓大方落座,淡淡一笑道:“銅雀館若有一沒有人來打擾,也就是銅雀館關門大吉之
了。”戰傳說不由也笑了,他忽然
到與眉小樓相處時,沒有絲毫的壓力。
而更多的時候,美麗其實也是一種壓力。在與爻意共處時,戰傳說就多少有這種覺。那種
覺就像是手中捧著過於
緻的玉器,只恐一不小心就失了手,需得處處小心謹慎。
“戰公子此來,必是有所指教吧?”眉小樓道。
“豈敢說‘指教’二字?在下是有事要向眉館主討教。”戰傳說道。
“戰公子請說,但有所知,我定言無不盡。”眉小樓沒有絲毫的推諉,事情進展之順利倒讓戰傳說有些意外。他本以為以眉小樓的明,對他這樣一個不速之客,應該懷有警惕的。
“或許,這是外鬆內緊吧。”戰傳說暗忖,口中已道:“我有一個朋友落入他人手中,而此人曾經在銅雀館留宿。相信眉館主一定還記得千島盟人之亂時,曾殺了幾名千島盟人的紅衣男子吧?而那位劫走了我朋友者,就是此紅衣男子,在下想知道銅雀館中是否有人對此人的底細有所瞭解?”眉小樓當然記得紅衣男子,她自己也一直在揣測那紅衣男子的來歷。此人既不是千島盟的人,又不是大冥王朝的人,那會是什麼來頭?銅雀館表面上是風月場所,其實卻肩負著特殊的使命。對銅雀館中出現的異常人物,眉小樓不可能不加以留意。
但至今她尚不能確認紅衣男子的來歷。
劍人看待事情自有其獨到的眼光。他們看似平和甚至軟弱,其實卻
明而有毅力。否則,姒伊何以能夠在禪都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