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隻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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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咒雙眼漸漸眯起,似笑非笑地道:“法門元尊稱你我二人之間,誰能先尋到天殘,就支持誰一統三宗,重建玄,而尋找天殘的最有用的線索就在石敢當的身上。但本宗主卻想不明白你讓石敢當去觀天台有何用意,難道要查出天殘所在?”嫵月道:“這就不是你所需要
心的了!”弘咒寒聲道:“本宗主只怕有人要暗中藉機放走石敢當。”嫵月大笑道:“可笑!若不是我說出一個與石敢當有關的不為人知的秘密,有誰能斷定自己定有對付石敢當的把握?更沒有機會追查什麼線索!弘宗主,該如何對付石敢當,其實與你毫無關係,你若能比我早一步找到天殘,我自會依照前約去做,但若是因為你而破壞了我的計劃,無法找到天殘,看你如何面對元尊!”弘咒哈哈一笑道:“本宗主早料到你會這麼說!但你恐怕沒有料到本宗主已知道石敢當是你昔
的情人吧?你與石敢當既然有這一層關係,我豈能不防?”無論是嫵月,還是藍傾城,都大吃一驚。嫵月在與石敢當
往時,在武界
本默默無聞,而且石敢當當時也不是道宗宗主,又是從來不喜張揚的
格,加上他們共處的時間其實極少,否則也不會有兩個有情人不得不分道揚鑣的事發生。嫵月自進入內丹宗之後,更是絕不可能對他人提起這件往事,照理,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所以當弘咒說破這一點時,嫵月吃驚非小。
而嫵月雖然曾把石敢當武學修為的一個致命弱點告訴了藍傾城,但卻並沒有告訴藍傾城是如何得知的,加上如今從容貌上看,石敢當與嫵月也確實毫不匹配了,所以藍傾城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事實上,又有幾人會想到今
內丹宗宗主與昔
道宗宗主之間,竟會有這一層聯繫?
藍傾城本還是將信將疑,但看嫵月的神情變化,卻又可推知弘咒所言非假。
弘咒一下子佔據了心理上的優勢,他進一步攤開底牌:“為防萬一,元尊讓本宗前來將石敢當帶去青虹谷,有元尊‘天下令’在此,諒你們也不敢不遵!”他的手中果真赫然有代表法門元尊旨意的天下令!
嫵月一下子呆住了。
“好不奇怪,為何有了示警之聲,卻又遲遲不見動靜?”石敢當大惑不解地道。
“石爺爺還是放不下道宗?”尹恬兒道。
“道宗是成百上千的道宗弟子的道宗,而不是藍傾城一人的道宗。”石敢當道,其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但石爺爺應該能夠看出,道宗因為藍傾城的緣故,已經暗中屈服於內丹宗了。”石敢當搖了搖頭,道:“不!就算屈服了,屈服的也只是藍傾城,而不是道宗!”也許在情上,他是永遠不會承認這個事實的,儘管他已經由白中貽口中得知道宗已有不少人被藍傾城牢牢
縱,不得不與藍傾城上了同一條賊船。
尹恬兒催促道:“石爺爺,你還是儘早把天瑞可能出現的方位告訴他們吧。休說他們未必能得到天瑞,就算能夠得到,也應該不會造成什麼禍害啊。”她在清晏壇親耳聽嫵月說毒物在一個時辰後會發作,現在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所以心中萬分焦急。
石敢當一時沒有回答,她忍不住又道:“石爺爺不是說,天瑞的歸宿自有天意,那石爺爺說出來之後,天瑞就算真的落入他們手中,也許這本就是天意啊。”石敢當笑了笑,接道:“你這種說法,倒真的有趣得很。”他異乎尋常的輕描淡寫、談笑風生反倒讓尹恬兒惴惴不安,總有不祥之。
正在這時,下面忽然傳來兵刃相擊聲以及呼喊聲,打斷了尹恬兒的思緒。
石敢當皺了皺眉,有了擔憂之,正如尹恬兒所言,他終是放不下道宗的事。起初他還剋制著自己不去理會那嘈雜的聲音,但金鐵
鳴聲越來越密集,看樣子衝突是愈演愈烈。石敢當再也忍不住了,對尹恬兒道:“你留在這兒,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聯繫方才的示警聲,石敢當自是猜測有外敵攻入了天機峰。由聲音分辨,地點與觀天台很近,也許就在三百六十級石梯之下,那豈非等於說對手很強勁很有實力?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快就長驅直達峰頂。
尹恬兒乃內丹宗之人,石敢當當然要讓她留在這兒,即使有面紗掩飾,他仍是擔心萬一被道宗的人識出她是內丹宗的人,就危險了。藍傾城屈服於內丹宗,也只是在暗地裡,大部分普通道宗弟子對此並不知情。
但尹恬兒又怎會放心石敢當?他的體內可是還有用不了多久就將發作的劇毒。最終石敢當拗不過尹恬兒,答應了尹恬兒,同時叮囑她一定要注意掩飾自己的身分,尹恬兒一一答應了。
石敢當與尹恬兒沿石梯而下,剛行至石梯最下方,便聽得有人大聲喝道:“宗主有令,未得他允許,不得擅自離開觀天台!”斜刺裡有火光亮出,只見兩名道宗弟子挑著燈籠出現在前方。兩人都很年輕,一高一胖,神情之間既有年輕人的朝氣,又有難免的蠻撞強橫,他們當然知道石敢當昔的身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更有意要做出一副冷峻的模樣。這幾乎是每個年輕人的通病,對於前輩有身分地位的人,他們或是推崇至極,或是刻意不屑一顧,卻很少有人能平和地對待前輩。石敢當淪為階下囚是道宗上下皆知的事,所以這兩名道宗年輕弟子當然不能對石敢當推崇有加了,剩下的惟一可能自然是刻意不屑一顧了。
石敢當看著兩張陌生的年輕面孔,心頭隱隱一痛。他當然知道藍傾城為什麼會安排兩個年輕人而不是歲數大些的道宗弟子守在這兒,藍傾城知道真正能有效困住石敢當的,絕對不是武學,而是別的。
定了定神,石敢當道:“廝殺聲為何而起?”他的言語神情很平和,但平和之中卻自有宗師風範,讓人不能不起肅然之心,尤其是輩分資歷都低他一大截的年輕弟子。
硬撐起來的不屑一切一下子就瓦解了,兩名道宗年輕弟子相視了一眼,其中那高個子道:“有…有幾位…幾位想見你,被欒師叔幾人擋住了…”那人說到“欒師叔”時,石敢當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個五短身材、闊口闊臉的人的形象,此人名為欒大。欒大應該比已經自殺的白中貽大上幾歲,不難猜知這欒大如今應與白中貽一樣,是藍傾城的心腹。
“看來,自從自己被藍傾城在宴席中猝然發難困於清晏壇之後,道宗的確有人一直想將我救出。”石敢當心頭不無慨。
石敢當想了想,對那兩人道:“是藍傾城讓你們守在這兒的?”
“是宗主吩咐的。”宗主兩字,咬得很重。
石敢當淡淡一笑,道:“你們自忖能夠困得住我嗎?”二人一怔,呆了呆,方肅然道:“宗主之命,我們誓死全力以赴便是!”神變得有些警惕了。
石敢當喟然一嘆,仰首嘆道:“藍傾城啊藍傾城,你明知老夫絕不忍心對付道宗弟子,所以可以毫無顧忌…”
“嘿嘿,僅憑几句話就想收買人心?”忽聞有人冷笑,隨後便見一矮胖老者自拐角處慢慢走出,氣定神閒,目光投向石敢當這邊,邊走邊道:“你可以不顧道宗大局安穩,悄然離開道宗,一去二十載,你就是道宗最大的叛逆者!本沒有權力再對道宗的事妄加指點!”
“是鄂師兄…”出現在石敢當面前的人,論輩分,石敢當該稱他為師兄,名為鄂蟾。此人右手殘缺二指,這事與石敢當有關聯。
原來,當年鄂蟾在同一輩的道宗弟子中,是年齡最大的一個,當他得知宗主之位即將傳與石敢當時,心中很是不忿,所以就私下裡糾結了一些同門,要壞石敢當的好事。
沒想到他還沒能有什麼舉動,事情就敗,石敢當的師父——也就是當時的道宗宗主堯師雖然沒有加以懲罰,但鄂蟾的師父,亦即石敢當的一位師伯卻一怒之下,令鄂蟾自斬右手二指。
雖然這只是外傷,但鄂蟾的兵器是劍,自斬右手二指之後,就再也無法用劍了,所以這種懲罰也不能說不重。
鄂蟾自斬二指之後,幾乎就成了半個廢人,從此變得規矩了許多,石敢當成為宗主之後,他再也沒有給石敢當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