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玄門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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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月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內,她就要嫁給歌舒長空了,侍女及她的母親在忙忙碌碌,惟有她自己什麼事也不上手,倒好像她是一個局外人,將要面臨大喜之禮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
她又取出了那短劍,將劍拔出鞘來,下意識地把玩著。
劍刃如洗,照出一張美麗而憔悴的臉。
有人走近。
“真是個傻丫頭,大喜之,怎能把玩刀劍?”是母親的聲音。母親的聲音有些沙啞了,這些
子她太勞累,同時也透著某種喜悅。
嫵月還劍入鞘,回首對母親嫵媚一笑,道:“娘,我是不是很美?”
“當然,我女兒是天下最美的!”母親疼愛地撫著她的秀髮。嫵月依入母親的懷中,默默無言。…三十二年前。
又是一個天,院子裡又是一樣的奼紫嫣紅。
只是,院子的主人已換成了歌舒長空。
嫵月靜坐窗前,一旁,她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歌舒縞在搖籃中睡得十分香甜。
已是深夜了,歌舒長空一如既往地仍未出現。
近一年來,歌舒長空幾乎從來沒有在子時之前回到她身邊了。與其說她已習慣,倒不如說她不得不強迫自己習慣。
如今,她才知道當一個人改變時,他的變化會是怎樣的驚人!歌舒長空已絕對不再是從前的歌舒長空,他忽然變得不再通情達理,不再善解人意,彷彿他一夜之間成了另外一個人。尤其是自一年前她雙親先後去世之後,歌舒長空更為變本加厲了。
至於歌舒長空何以會有如此大的改變,她沒有問,也不想問。
她又取出那把短劍,專注地打量著、揣摩著…這些年來每每獨處,她就會取出此劍把玩一陣。
“呼…”地一聲,門被推開了,歌舒長空又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嫵月本能地看了搖籃中的歌舒縞一眼,生怕驚嚇了孩子,所幸孩子依然睡得很沉。
歌舒長空晃著步子向她走來,古怪地笑了笑,指了指那把短劍,道:“好…一把利劍,如果…刺進我的心臟,我一定死得…乾脆利索,哈哈哈…”
“你醉了!”嫵月冷冷地道。
“是的,我是醉了,可我…心裡很明白…”歌舒長空道:“你比…比這劍還要冷,我只好喝酒,再喝酒,酒能讓我…讓我的心暖一點。”嫵月怔了怔,沒有說話,心中暗忖:“難道我真的對他很冷落?”
“你的…情人把此劍給你,是…不是想讓你有一天把…把我給殺了?嘿嘿…殺我歌舒長空可絕…絕非易事。”歌舒長空伸出雙手,用力地按在嫵月的肩上。
酒氣撲鼻,嫵月心頭一陣厭惡,忽然失了理智“啪…”地一聲脆響,竟重重地扇了歌舒長空一記耳光。
剎那間,兩個人都怔住了。
歌舒長空居然沒有發怒,他道:“很好,你終於出手了,其實這五年來,你就一直在忍著,嫁與我本不是你所願,是也不是?!”嫵月的臉
漸漸變得蒼白。
良久,她方緩聲道:“是又如何?”歌舒長空哈哈一笑,道:“沒什麼,其實你我彼此彼此,我…之所以娶你,不過只是…只是看中了風月雙劍的家產,還有你們家中的一件不為外人所知的寶物。”嫵月目光倏閃!
她沉聲道:“你是說…”
“太隱笈!”歌舒長空道:“你心中本沒有我,所以你自然是不會將太隱笈
與我,不過這也無妨,因為昨夜我已找到了太隱笈的所在!如果你不願讓太隱笈落入我手中,就動手吧!不過,你的武學修為恐怕遠不及我歌舒長空!”出乎歌舒長空意料的是,嫵月竟道:“原來你是為太隱笈而來的,你既然一心想得到它,我又何必與你為難?不過,我不妨告訴你,此物於你
本無用!”這樣的話,歌舒長空自然不信,他道:“你對我既然毫無情義,我便成全你與你的昔
情人,明
一早,我就要離開此地,當你再見到我時,就已是我歌舒長空名動天下之時了!”嫵月像是無動於衷地聽著…
翌。
歌舒長空醒來時發現自己竟是睡在地上。
看來,昨夜醉得實在太厲害了,不知自己醉後是否做了什麼荒唐之事?
他用力地晃了晃腦袋,依稀記起了一些昨夜的情景,心頭頓時升起不安之情。
他一骨碌爬起身來,見自己的兒子還在甜甜的睡夢中。
再看榻上,人影全無。
歌舒長空正待衝出門外,忽見桌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道:“既然你從未真正擁有過我,也就無所謂失去。”再無下文。
歌舒長空一下子呆住了!
面對嫵月留下的話,歌舒長空百集。
其實昨夜對嫵月所說並非他的心裡話,當他初識嫵月時,並不知風月雙劍擁有奇書“太隱笈”他的確是為嫵月的絕世容顏所傾倒,知道風月雙劍擁有此書是之後的事,至多隻能說這更堅定了歌舒長空要得到嫵月的決心。當時的歌舒家族已沒落,而沒落家族的族人的失落是他人無法想象的,歌舒長空渴望重塑家族的輝煌,而能助他重塑家族輝煌的,除了雄厚的家資之外,就是足以讓他雄霸一方的武學修為。
當他如願以償地成為風月雙劍的乘龍快婿之後,其心中的快是難以言喻的。在他看來,他既擁有了自認為世間最美的女子,又將擁有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太隱笈”實是得其所哉。
孰料,歌舒長空漸漸地發現,嫵月的心中本沒有他,她的心還繫於另一個人身上,而風月雙劍則從未向他透
有關“太隱笈”的事,更不用說將“太隱笈”
於他,儘管風月雙劍只有一個女兒嫵月。
歌舒長空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失落之情使他情開始有所變化,他甚至覺得自己之所以一直無法一睹太隱笈,一定是嫵月在作梗,嫵月心中還有另一個人,所以她不願讓太隱笈為他所擁有。
雖然心緒低落,但歌舒長空仍不敢也不願遷怒於嫵月的身上,他只能借酒消愁,而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面對他的消沉,嫵月似乎本無動於衷,漠不關心。歌舒長空寧可看到嫵月為他而憤怒,也不願看到她對他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所以,昨夜在酒的驅使下,歌舒長空鬱積於心中已久的怨憤發洩出來了,甚至不惜有意
怒嫵月!歌舒長空一向自視甚高,自忖才智絕不在他人之下,他實在不明白嫵月何以一直漠視他的存在!
嫵月果然被怒了。
只是歌舒長空沒有料到被怒後的嫵月竟選擇瞭如此極端的決定——她竟在他準備拋離她之前先離他而去!
惟有歌舒長空自己知道,太隱笈對歌舒家族的重振固然重要,但嫵月在他心目中有著與此同樣重要的地位,他並不會真正地棄她而去。
歌舒長空忽然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永遠是被動的,是無奈的!
搖籃中的歌舒縞忽然哭鬧起來,且一發不可收拾,任憑歌舒長空想盡辦法,也無法讓小歌舒縞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