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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冥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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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傳說心頭劇震,飛速轉念!

昆吾終於站起身來,低首沉聲道:“千島盟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聲音低沉得讓人不忍多聽。

“千島盟應早已知道雙城之戰,也知道坐忘城對冥皇已有微詞,這一次,殞城主又在黑獄被殺,坐忘城自然會將這筆賬算在冥皇的頭上,而對千島盟來說,樂土的內亂顯然是他們所樂於看到的!”戰傳說立時想到在司祿府遭遇的驚怖兩大殺手之一的斷紅顏一事,對天司命的話已信了九分。

因為驚怖是千島盟的一股力量,這一點早已被戰傳說所知!單單以驚怖的力量,絕不會貿然在禪都出入並潛入司祿府中。

換而言之,在禪都除了驚怖的人之外,應該還有驚怖身後的千島盟的人存在!

想到這裡,戰傳說不由脫口道:“可惜了…”昆吾、天司命的目光齊齊落在他的身上。

戰傳說知道就算千島盟以及驚怖的人尚在禪都,要想從偌大的禪都找到他們的落腳之地絕非易事,若以他與昆吾幾個人的力量,無異於大海撈針。此事必須藉助其他力量,而天司命則是最有可能對他們有所幫助的人,所以戰傳說也不再隱瞞,道:“昨夜我已見到與千島盟有關的人在禪都出現,只是沒想到這會與殞城主有關——唉,早知如此,當時我就不應放過她!”戰傳說是真正地後悔莫及,自責不已。他想到當時既然已擊敗了“孤劍”斷紅顏,為何不一路追殺下去?那樣說不定就可以直搗其老巢,對方暗害殞驚天的計劃自然也會被打亂。

天司命皺皺眉,道:“如此看來,此事系千島盟所為已成定局了,只要他們還未離開禪都,就難逃天羅地網!”既然襲擊黑獄的人來自千島盟,戰傳說、昆吾相信冥皇確實會全力加以追查。只是,千島盟所屬既然能獨自一人殺入黑獄重地,恐怕來者就是如大盟司這等級別的高手,尋常禪戰士、無妄戰士在他們眼中形同虛設,能否真的將其困住,誰也無法斷言。

天司命目光投向遠處,像是自言自語般道:“千島盟一直覬覦樂土,這一次竟敢直入禪都興風作,未免太過狂妄!”他緩緩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戰傳說、昆吾身上,道:“你們自坐忘城而來,對禪都人地生疏,不如暫居我司命府中如何?殞城主的棺木內已放置了上等香料、‮物藥‬,足可保殞城主屍身一月內不腐不蝕,本司命是執‘十方聖令’處理此事,有我家將在此,絕不會有人敢胡作非為!眼下當務之急就是著手追查千島盟元兇——二位意下如何?”明知冥皇與殞驚天、與坐忘城已有芥蒂,天司命仍能毫不避諱地邀請戰傳說、昆吾二人,這讓戰傳說二人都有些動,但他們還是婉拒了。

昆吾道:“小的還想多陪陪城主…這些年來,城主由我侍候慣了,換了別人,恐怕…他會不習慣…”戰傳說緩緩地別過臉去,眼眶有點溼了。

天司命緩緩點頭,嘆了一口氣,道:“也好…”想了想,他自間解下一塊玉佩,與戰傳說,道:“司命府上下見此玉如見我人,若有緊急事宜,你們可憑此玉去找我,定不會有人為難你們。”戰傳說忙道:“多謝了。”天司命又向他的家將們囑咐了幾句,便返回內城了。

有天司命的家將同在,戰傳說、昆吾也不便談。昆吾無論如何也不忍離開殞驚天,兩人略作商議,決定由昆吾暫留此地,而戰傳說先折返天司祿府。小夭暈之後,也不知情形如何了。

天司命返回內城後,並未回自己的司命府,而是直赴紫晶宮。

紫晶宮搖光閣。

冥皇未著盛服華飾,因此顯得比平少了一份威儀,多了一份親和。當天司命晉見時,他正在獨自品茗,旁邊有一宮女侍候。天司命進入搖光閣後,冥皇便讓宮女退下了。

待天司命行禮之後,冥皇道:“與坐忘城有關的善後事宜處理得如何?”天司命恭聲道:“聖皇既有閒情雅意,定是也已得到司殺府的好消息了。臣借司殺府傳出的好事,已將善後事宜大至安排妥當。”冥皇笑了笑道:“你是指司殺府查出殞驚天被殺與千島盟有關一事?”

“正是。”冥皇不動聲地道:“千島盟乃我大冥宿敵,這次竟直入禪都,野心昭然,還有何喜可言?”

“千島盟之禍已非一,而且有如頑疾,一除,便痛癢一,今之事,只能算是舊疾復發,算不得新病,自然不必為之太過傷神。而有千島盟這一對頭,至少可以讓坐忘城暫時不起叛逆之心,這樣,冥皇就有時間對坐忘城施以釜底薪之計了。”冥皇饒有興致地道:“本皇倒想聽聽這‘釜底薪’之計如何個法!”天司命有成竹地道:“坐忘城有四大尉將,還有乘風宮兩位統領,以及乘風宮總管。如今殞驚天已死,四尉將中有一人已在與卜城一戰中戰亡,兩位乘風宮侍衛統領有一人則身在禪都,坐忘城內身分較高的只剩下三尉將、一總管、一統領,為了來禪都殞驚天回坐忘城,近必然還有一人會奔赴禪都。這時,聖皇只要在剩下的四人立一人為坐忘城城主,因屆時坐忘城內重要人物已只剩三四人,這時將很難有人反對。木已成舟後,新任城主即蒙皇恩,又愛惜自己新得的城主之位,絕不可能敢對聖皇起叛逆之心,因為失去了聖皇的支持,他無法成為城主!這時,如果聖皇還有什麼不放心,就可以一心一意對付疏落在外的幾個來自坐忘城的散兵遊勇,他們即使再有本領,失去了坐忘城的支持,有如孤雁,何足道哉?”冥皇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好計!既可保坐忘城平穩,樂土平安,又可除去本皇心腹之患,能出此奇計者,除了本皇的天司命,又有何人?”他笑容一止,目光直視天司命,雙目炯然:“依你看,坐忘城新任城主,應選擇什麼人?”

“稟奏聖皇,臣早已想好,坐忘城乘風宮貝總管乃上上人選。”天司命道。

冥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沉片刻,緩緩地道:“好,就依你之意,封此人為坐忘城新任城主!”

“臣還有一個請求。”天司命又道。

冥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以指輕叩案几,道:“你說吧。”

“臣以為無論殞驚天生前忠如何,畢竟已為鬼魂,聖皇皇恩浩蕩,廣被萬民傳頌,何不傳令不再追究殞驚天叛逆之罪,並對殞驚天家人予以寬恤厚待?”冥皇目光倏然冷如鋒刃!他冷冷一笑,道:“不追究殞驚天叛逆之罪?那豈非等於告訴樂土萬民兵圍坐忘城、擒殺殞驚天乃本皇的失察?哼,為顧全大局,本皇讓他能夠安葬故土已夠寬宏大度了。”

“可是…”冥皇一下子截住了天司命的話:“你不必多說了,本皇心意已決。據說殞驚天僅有一女,城主之位又落入他人手中,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二百司殺驃騎的死,必須有一人承擔其責!”天司命不再多說什麼,冥皇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殞驚天已死,就由他承擔二百司殺驃騎被殺的責任,死人是不會抗辯的。

沒有人比天司命更明白“王道”意味著什麼了,整個大冥王朝的綱紀律令都出自他之手,而所有的綱紀律令無非都是為維護王者之道,掩飾“王道”後或多或少的血腥痕跡。

小夭自暈後,高燒不退,神智糊,直到戰傳說返回天司祿府,仍是如此。天司祿府早已找來了郎中,小夭的“孕婦”身分自然再也掩飾不住了,好在天司祿府請來的郎中十分識趣,知道宦門深似海的道理,不多問一句與他份內無關的事。

爻意見了戰傳說,便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

戰傳說知其心意,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有外人在場,他們也不便多說什麼。

戰傳說心知小夭只是鬱氣內積而昏,無甚大礙,當下握住了小夭右手,掌心對抵,將自己的浩然真氣源源導入小夭體內。

過了一陣子,小夭漸漸地平復下來,呼也不再如先前那麼急促,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終於醒轉過來。

小夭徐徐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戰傳說、爻意關切焦慮的眼神,無助的心在受到關護後,反而倍心酸,不由眼圈一紅,緊抓著戰傳說的手,低聲道:“我爹怎樣了?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戰傳說幾乎難以與她那企盼的眼神對視,更不忍心將殘酷的現實告訴她。

小夭從他的神中讀懂了一切,她緩緩地閉上雙眼,淚水滾滾而出,她的雙手用力地抓著戰傳說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肌膚,鮮血淋漓。

她的身軀如秋風中無助的秋葉般,劇烈顫慄著,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哭出聲來,死死地咬著下,直至咬破了下

戰傳說的心一陣陣搐,惟有柔聲相勸:“你就哭出聲吧,也許會好受些…別怕,還有我,還有昆統領、爻意,我們會照顧你,為你爹報仇的…”他實在不是一個善於安人的人,會說的,也只有反反覆覆的這麼幾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小夭緊握著戰傳說的手終於鬆了些,她睜開雙眼,望著戰傳說,緩緩地道:“告訴我,是什麼人殺害我爹的?”她似乎已恢復了平靜,但這種平靜卻讓人到陣陣心悸。

戰傳說猶豫了片刻,方道:“也許——是千島盟的人…”爻意有些意外地看了戰傳說一眼。

“千島盟?”小夭將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忽然鬆開戰傳說的手,慢慢地下了,整了整零亂的衣衫,道:“我有些餓了,戰大哥,你讓天司祿府的人送些吃食來吧。”爻意、戰傳說暗吃一驚,相互換個眼神,皆有擔憂之

小夭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很正常,不會飢餓的人才不正常。我要為爹報仇,就必須好好地活下去,是也不是?”她望著戰傳說,等著戰傳說的回答。

戰傳說忙道:“的確如此。”心頭卻更為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