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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無惑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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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惑大相淡淡一笑,緩緩起身,道:“恕臣斗膽猜測,聖皇其實早已知道不二法門手大冥王朝事宜遲早會發生,只是沒有料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罷了。”冥皇眼中芒倏閃!復而哈哈一笑,道:“既然大相對本皇的心事如此清楚,就必然有為本皇化解心事的良策了。”無惑大相道:“不二法門護送殞驚天是以助王朝押送逆臣為名,在他人看來,不二法門此舉是對聖皇的一番好意,所以聖皇暫時只能任憑不二法門將殞驚天護送至禪都。”冥皇略顯不悅地道:“殞驚天是不請自來,看樣子他是想借進入禪都的機會,將事情鬧大,讓樂土中人都急知道本皇發卜城之兵攻打坐忘城,是否合情合理,本皇甚至懷疑殞驚天想迫使本皇對他進行天審!”說到這兒,冥皇放緩了語速,接道:“雖然本皇能向萬民證實攻打坐忘城是勢所必然,但人心複雜,一旦進行‘天審’,引得萬眾矚目,就算最後能使殞驚天服罪就誅,恐怕千里樂土之內,也會因此而萌生一些對本皇有所不滿的言辭吧?樂土難得有今安寧平定,本皇委實不願為了一個殞驚天,而破壞這份安寧。”無惑大相道:“殞驚天既然是坐忘城城主,以其地位,的確夠格要求‘天審’,但聖皇莫忘了,因為‘天審’所針對的皆是曾身居王朝要職的人,所以其運行規則嚴謹之極,比如務必要有聖皇、法應大相、天司殺、地司殺及老臣五人同時在場;還有,天災之年不可進行天審;先祖忌不可進行天審;皇族若有吉慶喜事,此年不可進行天審…”話至此處,已不必再往下說了。

冥皇只覺眼前一亮,臉顯喜,欣然道:“大相智謀過人,無愧於‘無惑’之雅號!”顯然,經無惑大相的提醒,冥皇已有應對之策了。

冥皇自知發卜城之兵攻襲坐忘城,絕對是師出無名,由卜城落木四及其他卜城人對進攻坐忘城的態度來看,此舉很難會有真心響應之人。而殞驚天既然敢主動入甕,任卜城人將之押送禪都,在冥皇推測中,殞驚天應是有所恃,包括殞驚天很可能會利用請求“天審”的機會爭取把真相公諸於眾。

如果僅僅考慮這些,冥皇還不會如此擔憂,殞驚天不過是一城主而已,在禪都又能掀起幾尺風

但若不二法門介入此事,則又另當別論了。

冥皇知道看似風光無限、曾備受世人稱頌的祭湖之約的真正意義,祭湖盟約,絕非外人所想象的那樣是大冥王朝與不二法門和睦共處的象徵,而只是一種暫時的相互妥協。

此次如果沒有不二法門手,那麼冥皇將不會有什麼擔憂。他可以讓殞驚天在未至禪都時就斷送其命,即使不這麼做,殞驚天就算進入了禪都,冥皇也有絕對的把握將事態的變化牢牢控制在他所願意的方向。

不二法門的手卻讓冥皇再也無法穩如磐石。

他堅信不二法門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借殞驚天這枚棋子,在禪都乃至樂土攪起一片風雨。

冥皇可以忽視殞驚天的打算,卻絕不敢忽視不二法門的預謀!

所以,他才召見無惑大相。

而此時,他的心緒已平靜了不少,一個對策已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如果可能,他更願意讓對他有威脅的人與物在無聲無息中消失無蹤,而不願經歷血雨腥風。

因為,他是冥皇,是樂土的主人。

而這一點,與和他有神秘聯繫的劫域的無所顧忌,顯然是不同的。

心事已了,冥皇心頭輕鬆不少,他轉過話題道:“有人向本皇稟報說近些子劫域的人頻頻在樂土境內出現,依大相之見,這些音訊是否可靠?”無惑大相未經任何思索地道:“老臣認為,這絕對是妖言惑眾!”冥皇一怔。

他相信無惑大相此言必有深意。因為以無惑大相的察力以及在樂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怎可能沒有得到有關劫域的人在樂土頻頻出現的稟報?無論無惑大相對此是否完全相信,至少本不會如此斷然否定。冥皇問及此事,本就是為了試探無惑大相對此事的態度。

冥皇皺眉道:“大相何以如此肯定?”無惑大相道:“劫域乃魔之地,與我樂土的清朗乾坤水火不融。歷來劫域群只能苟且偷生於一隅,不能越雷池半步,更勿論深入樂土腹地!若說如今有劫域中人在樂土頻頻出現,大冥聲威何在?於聖皇威儀亦將有所不利。”冥皇一下子明白了無惑大相的真正意思,看來,無惑大相非但未斷定劫域中人已深入樂土,恰恰相反,無惑大相已對此事知道得很清楚。他之所以斷然否定,其實是在暗示冥皇一定要將此事平息下去,不可讓這不利於冥皇的消息廣泛傳開。甚至無惑大相這一番話很可能還給冥皇施加了壓力:若劫域人長驅直入樂土的事不解決,終會釀成大患。

冥皇的心事被無惑大相的這番話勾起了,心頭頓時浮現了陰影。

但他還是強自展出一個笑容,道:“大相此言甚合本皇之意!雖然關於劫域的說法只是妖言惑眾,但也應防患於末然。本皇會派出得力人手,探明此事,若真有劫域中人企圖染指樂土,本皇必定使其圖謀胎死腹中!”無惑大相聽到這兒,知道冥皇已決定遣出高手,對付已在樂土境內的劫域中人了。

他本應見好就收,但因為劫域人在樂土境內頻頻出現且製造了不少殺孽,無惑大相對此甚是不忿,故他忍不住又加問了一句:“老臣斗膽問聖皇一句:不知聖皇會派誰擔當此重任?”

“論權責歸屬,論武學修為,地司危都是最合適的人選。”冥皇倒回答得十分乾脆,也並未因為無惑大相多問而不快。

無惑大相施禮道:“聖皇英明。”他相信若冥皇真的以地司危對付進入樂土的劫域中人,那麼驅除劫域群,將指可待。

“一、二、三、四…”輕輕的數數聲在黑暗的狹小空間裡顯得那麼清晰。

是南許許的聲音。

“唉…”南許許嘆了一口氣,道:“算來算去,隨身帶來的這些毒物最多也只能維持五天了,老酒…顧兄弟,看樣子我得先走一步了。”他本想稱顧子為“老酒鬼”但話到嘴邊,立即想起顧子已有兩滴酒未沾,這對顧子來說已是莫大的煎熬,若此時再提“酒”字,豈非雪上加霜?

離開苦木集時,南許許將自己備下的所有毒物都帶在身上了。當年中了勾禍在他身上下的毒之後,他一直是靠這些奇毒之物以匪夷所思的“以毒攻毒”之術維持自己的命至今,如今他與顧子雙雙被靈使所擒押,脫身無望,靈使除了讓人定時給他們送一些吃的食物與水之外,自不可能還提供毒物與酒。而失去毒物的支撐,南許許又豈能久撐?

子心知南許許所說的確是一個嚴酷的事實,但他還是寬南許許道:“靈使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若想取你命,他早已可以做到了。”南許許否定道:“對他來說,你我兩者之間只要有一人還活著就夠了…”顧子緊接著他的話頭道:“但他卻不知先前我受了重傷之後,是你將我救起,而且至今尚未痊癒,若一旦你有了三長兩短,我顧子也將舊傷復發,步你後塵。”南許許心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口中卻淡然道:“你未免太低估我藥瘋子的能耐了,以我回之手,你已無恙,現在即便換上一個不學無術的藥醫,也可保你平安無事。”顧子笑道:“但只有你一人知曉靈使這魔頭要找的人的下落,若是他將希望寄託於我顧子身上,倒是有趣得緊!”他有意將聲音壓低,似乎是不願讓外人聽見。其實他料定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清清楚楚地傳至靈使耳中。

忽聞一聲冷笑,旋即燈火四起。

只聽得靈使的聲音道:“你們都一心想讓本使保全另一個人的命,如此俠義,實是讓人動。只是既然已成了階下之囚,自保尚且無力,卻還妄想講什麼俠義,真是可笑之極!”顧子沉聲道:“我們之所以不肯就此斷送命,是因為我們仍指望有一能揭穿不二法門的真面目!但若你想借此達到什麼目的,我們只怕會讓你失望了。”靈使道:“那可未必。其一,本使要找的人本不值得你們捨命保他;其二,本使手中還有一個籌碼,一個你們絕不會放棄的籌碼…”聽到此處,顧子心頭莫名一跳,頓時有了不祥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