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樂土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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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犯趕緊上前向眾人團團施禮,道:“多謝諸位美意,在下實是愧不敢當。”這時,一個很是稚氣的聲音道:“叔叔,你了很多血,還疼嗎?”花犯一看,只見人縫中探出一個小腦袋,虎頭虎腦,髒兮兮的臉蛋,正望著他呢。
花犯忙道:“不疼了。”那小男孩年約七八歲,見花犯這樣的大英雄也肯搭理他,頓時興奮得忘乎所以,從人縫中用力地擠了過來,一歪一斜地跑到花犯身邊,仰著頭望著花犯,目光中滿是佩服,他道:“要是小風也有叔叔這麼高,能和叔叔一樣對付壞人嗎?”花犯笑道:“當然能。”小風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了擱於邊的守一劍,顯然既興奮又有些膽怯,同時還有嚮往之情。
花犯自幼便在九靈皇真門承受師門教誨,而九靈皇真門門規嚴謹,講求清心養,淡泊空明,從未體會過如此純樸,卻又十分真切的情
,他見小風對守一劍似乎很是喜歡,心道:“這可是我師門三件寶器之一。”恰好這時他見地上有一柄削刻而成的木刀,便將之拾起,遞給叫做小風的小男孩。
小風目光一亮,高興地接過了,隨即又很嚴肅而認真地道:“長大了小風就不用這把劍了,要用像叔叔那樣的劍!”花犯含笑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忽聞苦木集上空有清越嘹亮的鳥鳴聲,鳴聲圓潤悅耳,極富穿透力,卻並不給人刺耳之。
花犯聽到這鳥鳴聲時,先是一怔,復而面有喜。他看了看眾人,有些歉然地道:“這是我一位
知的朋友馴養的大鳥在鳴叫,我的朋友也一定就在左近,我需得去見他一面,暫時失陪了。”眾人善解人意地為他閃開了一條道,同時皆有好奇之
,大概是想花犯僅憑几聲鳥鳴聲便判斷出他的朋友就在左近。
南許許、顧子心忖花犯的朋友多半也是四大聖地的人。苦木集又多出四大聖地中的人,對他們兩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花犯若是就此離去倒正中他們的下懷,否則若是花犯的朋友找到此地,理所當然地會使顧
子、南許許增加暴
身分的可能。
當然,這樣的念頭只能隱於心底。
與花犯酣戰樂將時的情景相比,此時的苦木集已沒有了那份混亂,顯出了劫難之後所獨有的死寂。
此時大概是中午時分,天上佈滿了密雲,陽光極可能地穿透雲層。出了屋外走在小巷裡,向遠處看,就可以看到大火肆後留下的痕跡,殘垣斷壁觸目驚心。
花犯的心不由有些沉重。
這時,他已覺到身後一直有人在尾隨著他,從他離開南許許、顧
子所在的屋子那一刻起就是如此。
但花犯並不如何在意,因為他完全能受得到尾隨著他的人沒有絲毫威脅。不過時間長了,他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究竟是什麼人一直尾隨著他。
回頭一看,花犯幾乎啞然失笑:一直尾隨他的人竟是小風!
小風像是擔心花犯會責備,不等他開口已搶先道:“小風想看大鳥…”說著,用那明亮又不安的眼神望著花犯。
花犯心道:“這孩子對我既不生怯,還很是依戀,我倒不知該如何拒絕他了。”好在這次他是去見四大聖地之一大羅飛焚門的凡伽。凡伽僅比花犯年長一歲,兩人皆為四大聖地的年輕弟子,而且都是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四大聖地之間一向來往密切,他們之間也以師兄弟相稱。
花犯撮口長嘯,嘯聲傳出極遠,小風好奇地望著花犯這一舉動。
花犯是以嘯聲招引凡伽馴養的鳥兒!
凡伽馴養的是一隻黑鵬,黑鵬名為大黑,這一名字還是花犯取的。…當花犯、凡伽還只是八九歲的少兒時,凡伽隨其師父求白同往九靈皇真門為乙弗弘禮祝壽,同時還有一心一葉齋的憐如是及其女弟子風淺舞也至九靈皇真門為乙弗弘禮祝壽。小輩們自顧在九靈皇真門左近的山上嬉戲遊玩,一黃昏,花犯、凡伽、風淺舞自一高山山巔下山返回九靈皇真門的途中,聽到山
處一塊巨巖後方傳來淒厲的鳴叫聲,鳴聲扣人心絃,讓人不由起惻隱之心,三人忍不住循聲覓去,卻見一隻黑
的大鳥正匍匐在地,頭部耷拉著,奄奄一息的樣子,當風淺舞、花犯、凡伽出現在它的身前時,它的
神才略略振作了些,抬起頭來,向三人悽聲鳴叫,像是在向他們求救。
這就是後來為凡伽馴養的大黑。
當花犯、凡伽第一次見到大黑時,大黑還是一隻出巢不久的幼鳥,但其身軀卻已甚是龐大,樣子也很有些威武。花犯和凡伽都只是八九歲的孩童,冷不丁見到這利喙銳爪的黑鵬,先本能地到有些懼怕,但兩人終是師出高人門下,膽識並不是一般孩童所能比。花犯鼓起勇氣上前,抱起這隻碩大的黑
鳥兒,大鳥並不掙扎,像是能察知花犯對它並無惡意。
很快,花犯發現它的右腿腫起,莫非是中了毒?
心中想著,花犯目光四下一掃,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毒蛇的屍體——看來此鳥是被毒蛇咬傷了,同時那條毒蛇也為此付出了命的代價:蛇頭破裂,身子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幾乎將之一剖兩半。由此足見這大鳥的攻勢十分凌厲。
四大聖地的傳人多博聞廣識,風淺舞、花犯、凡伽雖只是孩童,卻也略知解毒療傷之法,當下三人立即分工,花犯尋找山泉為大鳥沖洗傷口,風淺舞、凡伽尋找解蛇毒的草藥。當凡伽、風淺舞找來一把草藥時,驚訝地發現花犯正抱著大鳥,將嘴湊於它的傷口處在用力,竟以這種方式為大鳥清除毒汁,那隻黑鳥的大鳥已顯得
神了些。
凡伽、風淺舞趕緊將草藥搗碎敷在了大鳥的傷口處,隨後三人立即匆匆返回九靈皇真門向長輩們求助。
當殊同歸、求白、憐如是等人見到這隻大鳥時,皆吃驚不小。他們識出這隻黑的大鳥是黑鵬,黑鵬極少在樂土出現,沒想到今
卻讓他們的弟子遇上了。意外的是乙弗弘禮竟親自為黑鵬療傷,有乙弗弘禮出手,黑鵬當然無恙。沒想到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於黑鵬身上時,花犯卻突然暈倒了。
原來他是在為黑鵬毒時不小心將部分毒氣
入體內,而他卻渾然未知,返回九靈皇真門一路急趕時,毒氣也趁機入侵了。
當然這只是有驚無險。
黑鵬被救起後,殊同歸等人本想將其放飛,沒想到黑鵬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離去,而凡伽、風淺舞等孩子餵養了黑鵬數,已喜歡上了這隻黑鵬,皆戀戀不捨,最終,乙弗弘禮作了主,允許花犯等人繼續餵養黑鵬。花犯、凡伽都很喜歡這隻黑鵬,相比之下,風淺舞地
到黑鵬的模樣太威猛,不如花犯、凡伽對黑鵬親近。花犯為黑鵬取名為大黑。
求白與凡伽、憐如是與風淺舞兩對師徒在九靈皇真門逗留了一些子後,都必須返回師門了。風淺舞倒還罷了,但凡伽對大黑則是依依不捨,懾於師尊威嚴他不敢開口,但從他的神情,卻不難看出他是想將大黑帶走。
花犯道:“凡師兄,你馴養大黑最行,大黑應該歸你,你將大黑帶走吧。”凡伽眼睛一亮,有了歡喜之,卻看了看師尊求白。
求白一向不苟言笑,與花犯師尊殊同歸的親切隨和恰恰相反。這一次,他卻出了一絲笑容,對殊同歸道:“殊師弟的愛徒小小年紀已如此大度,真是可喜可賀。”殊同歸笑了笑,道:“小徒心
玩劣,恐怕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求白轉而對凡伽道:“還不謝你花師弟?”凡伽忙向花犯道:“謝謝花師弟。”高興地將大黑帶走了。一直很喜歡大黑的花犯在與大黑分開的時候,卻並不顯得如何不捨。殊同歸將這一點看在眼中,心頭頗為
慨。
他知道花犯並非對與大黑分開毫不在意。
後來,大黑一直由凡伽馴養著。之後花犯與凡伽相遇過幾次,每次都能到大黑。大黑長大後體型更加逾倍,這等巨鳥,在樂土境內的確是極為罕見,更別說是馴養的。
對大黑的鳴叫,花犯是再悉不過了。
同樣,他的嘯聲也為大黑所知,只要引來大黑,自然就可以見到凡伽。…花犯抬頭望著天空。
天空中響起了悠長的鳴叫聲——這是大黑興奮愉悅時才會有的鳴聲。
花犯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風也仰望著天空。
一道黑影終於出現在花犯的視野中。
花犯忙轉身牽著小風,對小風道:“小風,天上飛著的就是叔叔所說的那隻鳥了,鳥很大,但它也是叔叔的朋友,你不用害怕它。”小風了
膛道:“小風不怕。”這時,大黑劃過了一道驚人的弧線,從高空長
而落——顯然它也急於想見到花犯,沒有盤旋下落的耐心了。
大黑下落的速度極快,帶起一股小小的旋風。
小風有些緊張了,用手緊緊地抓著花犯的手。
“呼…”大黑在眼看就要撞上地面的最後關頭幾乎是貼著地面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在離花犯幾尺遠的地方。
小風站在地上,也只有大黑一般高,他何曾見過如此高大威猛的巨鳥?當下將身子緊緊地貼在花犯的身側。
大黑可不管這麼多,它很親暱地向花犯靠來,把小風嚇得直往後退。
花犯哈哈一笑,對大黑道:“別過來嚇著孩子。”大黑有些不情願地叫喚兩聲,卻果真不再靠過來了。在一旁儀態威嚴地來回踱了幾步,略一振翅,飛起落在了不遠街邊的木樁上,似在等待著它的主人凡伽。
過了片刻,街的另一端果然有人向這邊而來,卻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兩人花犯都識得,年輕男子正是凡伽,而年輕女子則是與花犯並稱“金童玉女”的風淺舞。
凡伽刀眉星目,奕奕有神,卓立傲然,不愧為四大聖地的傳人。
與他並肩而行的“玉女”風淺舞則氣質脫俗,似若不食人間煙火,盡得風妙致卻又偏偏教人不敢心生綺念,生怕褻瀆了她的聖潔風華。揹負一雅緻古劍,與她的氣度相得益彰,呈現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之獨特美
。
花犯大喜,還未等他們走近便高聲呼道:“凡師兄,風師姐!”風淺舞其實與花犯同齡,但比花犯大上幾個月。四大聖地門規嚴謹,花犯一直老老實實地稱風淺舞為師姐,風淺舞私底下曾讓花犯改口,但花犯卻一直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