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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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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你,拜拜!”放下電話屋子裡靜極了,姚淼的聲音好像還回蕩在房間裡,話音優美得近乎悲慼。我正一個人望著方便麵發呆時,有人按門鈴。我納悶,這樓裡單身男人、女人很多,但我很少跟他們來往。再說,今晚是平安夜,單身貴族們大都會情人去了,誰會敲我的門?

我開門一看原來是馬登這小子。

“夠寂寞的,我就知道你這個書呆子一個人在屋吃方便麵呢。走吧,我請你見識見識本人的真正文化。”

“去哪兒呀?”我問。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穿好衣服,也不多問,跟著他就走。

大阪是個商業氣息濃郁的城市,道頓堀和心齋橋是這個城市最人的所在。這是兩條大道,是熱騰騰的商業娛樂區,時尚、繁華而美麗。

馬登開車直奔心齋橋,這裡是大街串小街,樓挨樓、店挨店,到處是街面和店鋪,夜如白晝。今晚是平安夜,就更是熱鬧非凡。

車進心齋橋,馬登左拐、右拐拐進了一條小巷,在一座和式建築前停了車。我們下車後,一位身穿和服的女老闆將我們領進一間宴會廳,室內佈置簡潔,一幅古畫,一盆觀葉植物,還有古瓷花瓶等古玩,室內古樸高雅。

我和馬登席地而坐在榻榻米上,兩排矮腳桌分放在兩側,中間留有足夠的空間。大廳一側有一個鋪蓋著紅布的高臺,高臺上跪坐著兩個頭戴髮髻、身著華麗絲綢和服的女人,臉上抹著白粉,畫著細細的眉和櫻桃小嘴,我一下子明白了這大概是本的藝伎,過去在電視上看過。

“馬登,你小子不是許願請我吃女體盛嗎?”我問“怎麼又改看藝伎了?”

“慶堂,女體盛雖然在本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但那是本文化的糟粕,藝伎雖然在本也是夕陽產業了,但這是本真正的傳統文化,”馬登解釋說。

“另外,藝伎服務的對象大多是人或名士引薦,要不是我與店老闆很,你是絕對欣賞不到這門獨特的藝術的。”我們一邊說,服務小姐一邊上菜,菜也上齊,酒也燙熱,兩名藝伎開始抱著三絃琴彈唱,曲子優美柔和,讓人聽了心裡溫情脈脈,平和閒靜,即使不懂三絃琴的人也能看出她們那纖纖素手的靈巧功夫。

幾曲長調過後,她們把撥子夾在琴絃上,拿起摺扇翩翩起舞。我一邊欣賞舞蹈,一邊與馬登對飲。

“哥們兒,這大阪有多少藝伎?平時怎麼看不見呢?”我問。

“藝伎從其產生開始就是為本上層社會中的達官顯貴、富商闊佬服務的,人們只能在那些豪華的茶肆酒樓和隱密的本料理廳中看到她們的身影。”

“不管為誰服務,她們總得出門吧?”

“由於受服務對象的地位所決定,藝伎平時很少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面,她們平深居簡出,外出時不是乘放下簾子的人力車,就是安步當車。步行時還要在頭頂上扣上一個寬大的竹編草帽,把整個臉部遮蓋得嚴嚴實實。所以,即使在你面前走過,你也未必注意。”

“馬登,我總覺得藝伎一直被籠罩在一種神秘氣氛之中。”

“這是因為全本現有的藝伎也只有數百人了!”馬登略有慨地說。

我們正說著話,跳完舞的兩名藝伎邁著碎步走到我和馬登桌前,跪著敬酒。這時,我才看清她們的真面目,儘管濃妝豔抹,仍無法掩飾歲月在她們臉上刻下的年輪。看上去她們的年齡少說也在五十歲以上。我一下子就沒了情緒,馬登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變化,一個勁地勸我喝酒。我為了掩飾我不可告人的心理,著實痛飲了幾杯。幾杯清酒下肚,神經似乎開始興奮。我發現兩名藝伎雖然年齡很大,但無論是歌舞還是敬酒,她們都表現得姿態幽雅,談吐不俗,甚至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小姐,在本最有名的藝伎是哪位?”我好奇地問。

“是中村喜,她是我們做藝伎的驕傲!”勸我喝酒的藝伎說。

“先生可以讀一讀中村喜的著作《東京藝伎*》,您就會對本的藝伎文化有一個全面的瞭解。”我發現藝伎勸酒是一絕,她們總能找到合適的話題,為了表示尊重,我不時地回敬一杯,這女人便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深深地向我鞠上一躬,出塗著一層厚厚白粉脂的脖頸和紅殷殷的脊背,宛如袒著的水靈靈的*。

我發現藝伎與普通身著和服的本婦女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此。普通婦女的和服後領很高,把脖頸遮得嚴嚴實實,而藝伎們的和服後領開得都很大,並且有意地向後傾斜,所以脖頸全部外,鞠躬時自然可以看到美背。

馬登見我盯著人家的脖頸看,笑著說:“藝伎的脖頸是最能本男人的地方。她們個個都是研究男人的專家,最明白男人的想法,欣賞中村喜表演的客人大都非富則貴,除了本地的明星和鉅富外,曾經出訪本的著名影星卓別林、球巨人巴布魯斯和法國畫家吉恩科克託等也是她的捧場客。其中,吉恩科克託更深為中村喜的表演著,曾經為她寫下一首題名為藝伎的人詩歌,轟動一時。”

“馬登,今天這頓酒喝得值,真正享受到了本文化,以後這種飯常請著點,你把我老婆下崗,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慶堂,你別賺了便宜賣乖,”馬登說“你小子能享受藝伎陪酒是沾了你老婆的光。”

“這話怎講?”我問。

“丹陽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嫁給你險些讓你給耽誤了,這不,公司運轉時間雖然不長,已經打開了東州市場,財源滾滾,你小子以後在老婆面前就快變成窮光蛋了。我請你喝酒就是為了謝謝你沒攔你老婆辭職。”我剛要反駁,馬登讓陪他的藝伎再彈一曲,於是,藝伎就地挪了挪跪坐的右腿,又拿起三絃琴放在腿肚子上,把扭向左邊,向右傾斜著身子,叮鈴鈴鈴地彈奏起來。這是一曲曾在本免費的愛情民歌,叫《都都逸》,陪我的藝伎伴著曲子百媚千嬌地跳起舞來。此時的我已被這優美的曲子陶醉,忘記了眼前兩名藝伎的年齡,卻被她們風韻猶存的魅力所臣服,竟情不自地拍手唱和起來。而此時早已過了‮夜午‬,上帝已經誕生了,我和馬登已經樂不思蜀,用來計算時間的點香數,已經過了四百支了。

節過後,我在內滕勝先生的推薦下,加入了本腦神經外科學會。在我的業務水平大幅度提高的同時,我的思鄉之情不時地攪動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