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痛苦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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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的女孩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衝進去對著看不見五官的男人動的宣佈道。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男人默默的站起身，將已經長高了的女孩抱在了懷中“嗯…我會永遠的…以你為榮…”空曠而又陰暗的大殿被幾盞白的燈光勉強照亮著，在兩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張裱在相框裡少女的頭像照，身穿厚實的黑軍用風衣，頭戴黑不透光的頭盔，渾身被黑覆蓋的男人正背對著苓莓，小心的擦拭著手中的相框，將它掛在了牆上，轉身說道“你回來了啊…”看著正凝望著牆壁的少女，閻博倫順著她的目光解釋著“那個孩子是莉卡，她一直說我穿的太過死板，所以送了我門外的卡通地毯。”

“下面那個是安，她跟你一樣喜歡畫畫，想一邊做魔法少女，一邊當個漫畫家。”苓莓低著頭，劉海的陰影遮掩著她的眼睛，聲音沉重而低啞“是你做的嗎？”男人停止了回憶“你指的是什麼呢？”

“勾結魔…設計陷阱陷害我們…抓走了麻美跟米琪…派出暗之魔法少女追殺我們…哪些是你做的！”情緒失控的少女眼中含著淚花，帶著哭腔無比委屈的哭喊著，她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自己還能像以前一樣撲進男人的懷中撒嬌，讓他看到自己的成就。

就像父親一般撫摸著腦袋溫柔的誇獎著…“…全部…”像以前一樣溫柔的聲音卻狠狠地敲碎了少女的心臟，苓莓踉蹌著後倒了兩步，睜大了滿是淚水的眼睛，嘴顫動“為…為什麼？”

“為什麼嗎…麻美之前也是這麼問的…”閻博倫拿起了麻美的相框，將它掛在了牆壁上“190年前，掉落在地上的天外隕石誕生了大量的魔，本無法與魔抗爭的人類被殘忍屠殺，但隕石同時讓一些少女擁有了力量，也就是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的存在讓人類得以苟延殘，但魔的數量遠遠多於魔法少女，依舊是一場殘酷的戰爭。”

“直到一名魔法少女在死後化成了魔具，得到魔具的魔法少女戰力增，才讓人類看到了希望…”

“可魔具的誕生相當罕見，而我的老師…魔法少女愛爾發現了魔具誕生的條件…”苓莓似乎明白了什麼，淚水奪眶而出。中年男人望著少女，用平淡的語氣闡述著一件極為殘酷的事實“遺憾…

極度的遺憾…對死亡的不甘與對世界的留戀讓她們得以在死後化成魔具而留下，但大部分的魔法少女在被魔殺死的時候只有恐懼…所以愛爾擅自執行了一個拯救全人類的計劃…”黑的頭盔泛著陰冷的光芒，看不見五官的男人低語著“魔具量產計劃…”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湧上全身，少女呆呆的睜大了眼睛，張開的小嘴裡竟發不出一點聲音…

“愛爾建立了方舟之城，將擁有資質的女孩們圈養在這裡，給予她們幸福…友情…親情…與希望，等她們在虛假的世界裡成長，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再將這一切摧毀…”

“直到愛爾死去…而我…”套著黑手套的手掌放在了口“就是魔具量產計劃的繼承者…”

…

“騙…騙人的吧…”少女嗚咽著…“學院長…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即使用衣袖擦著眼睛，淚水也止不住的湧出“你把學姐她們藏起來了…一定是…一定是捨不得我們畢業…學院長明明很溫柔…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無助的少女淚如泉湧，殘酷的真相如尖刀般進了稚的心臟裡切割扭轉著“原來如此…你無法接受這個說法麼…那我就說的更清楚一點吧…”閻博倫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屠宰場的豬直到死前的最後一刻都會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不管是你，還是外面的那群女孩，對我而言…”

“都只是魔具而已…”少女停止了哭泣，早已溼透的衣袖遮掩著眼睛，開口問道“所以…麻美跟米琪已經死了嗎…”

“嗯。”

“不只是我，外面的魔法少女們最後也會被殺死是嗎…”

“嗯。”

“幼兒園的那群孩子呢？小萌呢？”

“你們會以畢業的名義消失在她們的世界裡。直到輪到她們畢業…”苓莓擦乾了眼淚，出了紅紅的卻充滿了堅定的眼睛，她咬緊了嘴，聲音越來越大“我明白了…”

“以前那個溫柔的學院長已經死了…”

“我現在必須打倒你…”

“為了不讓她們步入我們的後塵！為了阻止這個殘酷的循環！”

“魔也好！方舟也好！”

“我是魔法少女！我一定會保護大家！”白的光芒在少女的手中凝聚，巨大的捕束槍對準了閻博倫，苓莓毅然的扣動扳機，堅定的嘶喊“為了讓每個人都能在陽光下歡笑啊！”

“嘣！”巨大的後坐力讓少女的身體後滑了兩米，極速向男人的金屬捕束網張了開來，黑的光芒在手套上凝聚，閻博倫單手一揮，輕聲說道“你到現在還怕傷到我嗎…”金屬大網被切成了兩半，從男人的兩側飛了出去，苓莓驚愕的睜大了雙眼，閻博倫手中讓她極為悉的力量，顯然是…

“為什麼你能使用魔力？！？”

“很奇怪嗎…”男人套著黑手套的手緩緩的拉下了軍用風衣的拉鍊，出了極為詭異而又恐怖的軀體，銀的金屬心臟鑲嵌在口，密集的金屬導管從心臟中蔓延，穿透血爬滿了男人的全身，讓他幾乎化為機械人。

而身上唯一眼可見的人體部分，竟是前與金屬導管連接著的女的雙，與下身的女器。

“因為…我也是…魔法少女啊…”極大的衝擊讓苓莓僵在了原地，她難以理解眼前的一切，嘴顫動著問道“為什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通過移植女器來獲得使用魔具的資格。

而使用s級魔具機械之心的人身體會逐漸機械化，這也是我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普通的魔法少女只能使用一件魔具。但，也有著特殊情況…”閻博倫拉上了風衣的拉鍊，一向平靜的語氣產生了一絲波瀾“你問為什麼的話…是因為愛吧…”

“因為愛而不擇手段…”

“因為愛而犧牲一切…”

“我的身體逐漸冰冷…人也早已喪失…腦海中儲存著上萬種人格，用來在你們周圍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一百年的時間，我早就拋棄了做人的底線，維持著我的行為的原因只有一個…”

“我愛著人類…就像我的師傅一樣…”

“為了拯救更多的人，必須要有人來製造魔具，來維持方舟的運轉，這是必要的犧牲…”黑的頭盔遮掩著男人的面容，閻博倫的聲音逐漸冰冷“所以收起你無謂的同情心吧…除非殺死我，否則方舟仍會存在…”

“你就不能相信我們的力量嗎！魔什麼的大家一起努力戰鬥！一定可以贏的！魔法少女不就是為了拯救人類而生的嗎！”苓莓聲嘶力竭的嘶喊著“是嗎…那就證明給我看吧…讓我看看你所謂的力量，是我殺死你…還是你能殺死我…”閻博倫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似乎正要播放著什麼“我知道的，苓莓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子，為了確保能夠誕生魔具，在殺死你之前，要染黑你的靈魂寶石，讓你到崩潰與絕望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不過好在…你有個哥哥吧…”黑的頭盔微微側偏，讓人脊背發涼的話語從裡面響起“所以…送你個禮物吧…”隨著畫面中躺在了手術臺上的黑髮少年的出現，苓莓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黑髮少年侷促不安的看著自己的四肢被死死地固定在了手術臺的四角，數個戴著白頭盔，白風衣，無法看見五官的人手持各種器具沉默的矗立在他的周圍，少年緊張的望向了拿著針筒的黑男人，帶著顫音問道“學，學院長，不是說我能幫小莓嗎？這是要做什麼啊？”受到少年的目光，閻博倫俯下身，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聲說道“不要害怕…”

“你一定能為妹妹派上用場的…”裝著紅體的針筒扎進了少年的手臂。

隨著體的注入，紅的血絲如蟲般鑽出皮膚，噬著血快速的擴散著“啊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啊！”鑽心的痛苦讓少年清秀的臉頰扭曲著，在手術檯上瘋狂的掙扎，撕心裂肺的哭喊與哀嚎卻沒有引起男人們絲毫的同情。

他們如同機械一般平靜的檢測著少年的數據“侵蝕率40%…”

“侵蝕率80%…”

“沒有出現排異反應…”

“可以進行腦部半切除…”滿含淚水通紅的眼睛充滿哀求的看向了男人，聲音嘶啞而絕望“救我啊啊啊！”漆黑的頭盔泛著陰冷的寒光，拿著電鑽與機械右腦的閻博倫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擦了擦少年淚水“沒關係…你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的…”陰暗冰冷的地下室中，頭纏紗布，全身被動的血覆蓋，僅剩半邊左臉保持著人樣的少年呆滯的望著眼前的鏡子，帶著血的淚水從左眼中下，嘴一張一合，喃喃自語著…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為什麼覺不對勁呢…”

“為什麼我會變成怪物呢…”

“我好像還有什麼事沒做…”

“不對…”

“我是…誰啊…”少年的呼突然急促，手指抓撓著已經變形的右臉“嘣嘣嘣嘣！”瘋狂的用頭撞擊著地面，痛苦的嘶吼著“啊啊我是誰啊我是誰啊我是誰我是誰啊！”房門打開，被黑包裹著的男人走到了少年的身旁，蹲下身將他緊緊地抱在了懷中，輕聲低語著。

“可憐的孩子…你被人變成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