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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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璦苗心中不安地不斷以眼尾的餘光打量這陌生人,不曉得讓他跟她回公寓是對還是不對,但看在他不介意陪她爬樓梯的份上,遂有了一、兩分好,如今的年輕人個個古怪,寧可上健身房卻不肯走樓梯。
歐去蓬主動告訴她:“我是聽說孟小姐和她先生離婚了,所以過來看看。”
“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他會有報應的!”仇璦苗難掩憤慨,話匣子打開了。
“我敢說他一直在算計羽童的財產,主任死後,他有一陣子對羽童好得不得了,可是等到值錢的東西全變成他的,他就狠心把羽童一腳踢開,你說,這樣的男人若不遭報應,老天還有眼嗎?幸好當初在計畫婚禮的時候,主任堅持把這間公寓登記在羽童名下,那男人才搶不去,否則現在羽童就要無家可歸了。”仇璦苗開了大門,對歐去蓬已失去警戒心,歡他進來。小巧的客廳一目瞭然,並沒有羽童的影子。
“請問你是孟小姐的…?”
“我是她阿姨啦,主任是我表姐夫!我早年守寡,為養大兩個兒子就到他家做事,直到主任去世,我才搬去跟兒子住。”仇璦苗嘆息道“羽童打電話給我,說她離婚了。那個傻孩子一向死心眼,我知道她一定受不了的,就趕緊過來看看,果然…唉!先生你既然是她朋友,拜託你好好勸勸羽童,折磨死自己除了讓衛希瓏更稱心如意外,她爸爸在地下也不會安寧的。”
“她人在房裡嗎?”
“大概吧!這些天她幾乎沒吃什麼,也不睡,像遊魂一樣神不守舍,我看了實在心酸。”仇璦苗忍不住噎起來“想到以前她仍是小姐時,真的好像一位快樂驕傲的公主,自從認識了那男人,她變成小媳婦似的在合他,結果…”歐去蓬不去理她嘮叨,打開房間門,觸目一片狼藉。印花的雙人上,羽童居中而坐,手持剪刀很專心的在剪著紙片。
“羽童!那是你的結婚紀念照片。”仇璦苗衝過去想搶下剪刀,抵不過羽童一聲厲叫:“走開!”無功退下,且無限同情地看著一的碎紙片,四下巡望,原本牆上掛的、几上擺的大張小張照片都已不見蹤影,框子、玻璃隨便擲在地上。
“你下來時要小心,地上有好多玻璃碎片。”搖搖頭,苦笑對歐去蓬說:“你看好她,別讓她下來,我去拿掃帚。”歐去蓬饒富興味的凝望羽童,毫無疑問的,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心裡都沒有他的存在,不,也許該說,任何男人都令她厭惡。這情形自然會隨時間而有轉變,然則,她應該不至於再想纏住或捉住一個男人。
他討厭婚姻,想來她也討厭,等過一段時間若能說服她跟他在一起,她將是很理想的婦情人選。他想安定下來了。
**今夏最熱的暑天,窗外,陽光摟著灰塵狂歌漫舞,窗內,冷氣開到最強一樣讓歐去蓬氣躁心浮。
“如何?她依然不肯答應嗎?”
“是的,董事長,孟小姐拒絕當任何男人的婦情。”石嵩是歐去蓬最信任的幹部之一,從歐去蓬甫進去公司不久便跟隨他左右,那時的職位是秘書,如今則是公關經理。
“豈有此理!”歐去蓬吃過一次閉門羹,餘怒未消。
“我哪一點教她看不上眼了?你有將我預備給她的優渥條件說給她聽?”
“有的,但她回說…”石嵩遲疑一下。
“她個外柔內剛,既然拒絕了就不會有好話,你不必說了。”
“是。”石嵩微笑。實際上羽童說的是:“你去死吧!歐去蓬。”石嵩倒很欣賞她不為重利所誘的個,歐去蓬所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當他一年婦情比女職員在公司做死十年還獲利良多,而且輕鬆愉快。
石嵩給人的印象非常正經值得信賴,似嫌嚴肅,其實他的內心十二分溫柔銳,對孟羽童有幾許同情。初次在葬禮中相見,由羽童投向衛希瓏的深情目光中,他看出了她一生的弱點:這是位情纖細的女子,她只為真愛而美麗,失去了愛,宛如天使失去頂上的光環,充其量只是一位平凡的美女。
“沒有辦法使她答應嗎?”歐去蓬在嘴上反覆咀嚼這句話,驀然想到什麼,笑著往董事長室內的明式椅上一坐。
“你也坐,石嵩,我要跟你合計合計。”他把線條簡潔典雅的明式椅和西式長沙發擺於一室,再擺幾件陶器和木雕,甚得畫龍點睛之妙,和緩辦公廳的冷硬,使空間增不少。
“我能不能先請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為什麼非孟羽童不可?”
“因為她最適合。”
“最適合?歐先生,她完全不似你以前的女友。”
“就因為不像,所以我才選中她。她被丈夫離棄,對婚姻產生排斥的心理,不會學那些女人用盡手段想嫁給我。此外,據調查她丈夫離棄她的原因之一是她不孕,少了一樣威脅我的利器,我更可以安心跟她生活了。”石嵩聽他一口公事公辦的語氣,更同情孟羽童了。
“我以為你是喜歡她才想與她同居。”
“你胡說什麼?我當然喜歡孟羽童,如同我喜愛明代傢俱一樣,想將她納入我的生活中。”歐去蓬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衝著石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