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火舞南疆第九十一章禍福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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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瞬間,談寶兒的身上,所有千古以來習武修法之人窮其一生無法打通的道和經脈,在這九大高手全無保留的合力攻擊之下轟然開!
談寶兒雖然神智有些不清,但直覺卻告訴他這九條大龍實在太過恐怖,並非自己可以用嫁衣之陣將其收煉化,等到九條大龍在身體裡轉了一圈之後,他不假思索,當即用嫁衣之陣將九道狂猛的真氣朝著雙手引了過去。
九道真氣本來是帶著巨大的爆炸力的,進入談寶兒體內被牽引著瘋狂亂轉,衝關突隘的,正不得緊,這會眼見前方有了通路,當即奪路而出。
九道真氣合為一道,出談寶兒手心的時候,震得他的手掌一陣劇烈的顫抖,幾乎沒有將手腕折斷,而一股強大的反震力傳來,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
真氣出了身體,談寶兒神智頓清,睜眼看去,這一剎那時光,自己竟已飛離堤壩,到了馳江之上,那道集合了九大高手力量的真氣卻變成了一顆綠的光球,如彗星一般朝著堤壩暴了過去。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綠的光球重重轟在了堤壩之上。
馳江大壩建成已有千年之久,一直是南疆農事灌溉的重要支撐,千年以來,可說是功勳顯著。但這長達十里的長堤歷經千年風雨,卻早已是腐朽不堪。最重要的是,就在這堤壩的正中央,偷天公會搭建月臺的地方,堤壩的內部早已被南疆一種特產的螞蟻紅火蟻給噬一空,只怕下次漲來的時候,這個千年大堤就要崩潰了。
無巧不巧的,談寶兒以嫁衣之陣匯聚九大長老畢生功力的一掌,正好劈在了這裡。
巨響過後,堤壩上的眾人只覺得眼前燈火搖曳,腳下一陣劇烈的顫抖,然後就發現所有的大紅燈籠都被淹沒,而自己的耳膜似破裂,更加驚天動地的巨響聲傳了進來。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覺得腳下土地下陷,然後便看見眼前白滔天。
大地彷彿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囤積在馳江中準備灌溉的江水,仿似一條巨大的銀龍,將堤岸衝為兩半,然後如星河倒洩一般,席捲而下。
“轟”地一聲,月臺分崩離析,頓時被滔天江水沖走。臺上大多數人被天地間的偉力卷中,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已被江水所淹沒,留給世間的不過是與江水聲相比幾聲微不可聞的驚呼聲。
可憐的九大長老,他們本來是最有希望逃脫的,但剛才將全身的真氣都用在了要和談寶兒玉石相焚,這會眼見江堤崩潰,大滔天來,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強將自己的身體的位置提高了一些,不至於被江水立時淹沒,但也順著那二十丈高的堤壩被衝了下來,隨即身不由己地隨波逐,在這突如其來的滔滔洪之中載浮載沉。
其餘的人就更加不堪了,要與這天河倒洩一般的自然偉力對抗,任何的法術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施展出全身的本事,讓自己不被江水所淹沒,變成水中無主孤魂。
談寶兒自然不知道這千里大堤本來已被蟻所潰,一時只被自己的傑作所驚呆了,心中一片空白,只是不斷重複一個念頭:“他媽的!老子一拳就將這千年大堤給轟斷了…這太扯了吧,一定不是真的!哈哈,不是真的…”但大起的水花濺到他臉上,提醒他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卻也已經從天空堪堪落到了水面之上,腳下巨捲來,他不及細想,當即凌波之術踏出,身體頓時便輕如鴻羽,在一朵朵花尖上踩過,順著南去的滔滔江水,隨波逐起來。
“蘭妹!”定下神來之後,談寶兒這才想起楚遠蘭來,當即放聲高呼。但此時水聲轟隆,簡直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開,他聲音雖然不小,卻不通運功發音之術,聲音便被水聲淹沒得無影無蹤。
順著水,下了二十丈高如瀑布一般的堤岸,談寶兒舉目四顧,只見滔滔大水之中,千多個身影都被大水卷襲,在水中掙扎求存,載浮載沉的,狼狽不已,倉促間又哪裡分得清楚誰是楚遠蘭?
白衣!對了,蘭妹穿的是我的白衣!談寶兒記起現在楚遠蘭身上穿的正是自己脫給她的白長袍,當即開始尋找江水裡穿著白衣服的人。
只是在偷盜界裡,白衣勝雪幾乎是每個風雅神偷的標準免費裝,談寶兒以前也喜歡學人家裝風雅,金甲裡邊配備的便是一襲白的絲質長袍,此時卻終於知道什麼叫風雅有罪了。因為他一眼看去,滿江盡是白衣人,無奈之下,他只能一個個地找。
不是!不是!還不是!談寶兒鬱悶透頂,他每從水中抓小雞似地抓起一個人來,卻都不是,便順手扔到岸上去了。這些幸運的傢伙,只因為在偷盜之餘不忘學習風雅,穿了一身白衣,便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小命。
馳江之水,一旦破堤而出,猶如萬馬奔騰,速度卻當真是風馳電掣。偷天公會諸人雖然大多身具法術武功,但在這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卻也是無能為力,他們拼盡全身之力,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讓自己不要被江水淹沒,使自己能夠隨波逐而已。
但談寶兒的凌波之術卻最是神奇,不管水如何湍急,如何的滔天,他只要真氣不竭,就總能凌駕於之上,永不沉沒。所以在別人都在苦苦掙扎著還他救命的時候,這個賤人卻全不理會,只是心情愉悅的一門心思地在找美女。
江水滔滔,一路向南而下。談寶兒如仙人一般凌波踏,找尋楚遠蘭的身影。到得後來,江中不時有白衣人被拋到岸上,而且每一個被拋的白衣人肚子上都免不了被他一拳狠揍,同時伴隨著一聲咒罵:“媽的!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也學人家裝瀟灑玩什麼玉樹淋風,什麼衣服不好穿,穿什麼白衣嘛!”此時早已夜黑多時,雖有明月如盤,但在這白滔滔的江水中尋找一個白衣人本身就是一件困難之極的事,往往是飄了十丈之遠,才能尋到一個人。只是談寶兒覺得楚遠蘭是談容的未婚,不管如何,自己總是要將她找到,不然將來如何對老大代。可是他卻沒有問過自己,一發現楚遠蘭不見了,自己內心的焦急,卻僅僅是因為要對老大代嗎?
就這樣,江水一路狂奔,載著千多人一路南下。越向前,馳江江面越窄,江水便溢出大江的居多,而到後來,江水更是毫不客氣地直接竄上岸去,淹沒了許多良田和房屋。
談寶兒已不知是第幾次從水裡提著穿著白衣的人來,他只是不停地做著將人提起再拋到岸上的機械工作。這一次,他又提起一人,看一眼不是楚遠蘭,便要狠揍一拳再扔出去,那人了口氣後,卻大叫了起來:“周大哥,多謝你救命之恩!”談寶兒這才認出那人是宋三郎,老實道:“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說時便要將他扔上岸去,宋三郎卻又已道:“周大哥是在找黃兄弟吧?他們的座位在距離水最近的地方,應該是飄到最前面去了。周大哥何不到江最前面去找?”
“對啊!”談寶兒一拍腦門,將凌波術展到極處,踏著波,朝著江頭奔去。身後傳來一陣大叫聲:“哎喲,周大哥救…救命…咕咚…”卻是談寶兒恍然大悟下,伸手去拍腦門,提著宋三郎的手卻自然而然的鬆開了…
很沒有義氣地,丟下宋三郎在水裡愉快地做著一隻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後,談寶兒身法如電,朝著水的前頭狂奔而去。這一奔騰,他才發現這水之速實在是匪夷所思,他自己速度已經夠快的了,但走了許久,前方卻依舊看不到頭,而一路上總是散佈著三三兩兩落單的偷天公會的倒黴鬼們。
也不知奔了多久,談寶兒終於趕到了頭,而且水裡也果然正有好幾個白衣人掙扎著載浮載沉的,談寶兒正要上前一個個翻看,但忽見前方燈火通明,耳朵裡更是隱隱傳來陣陣的喧鬧之聲。
“啊!”等看清楚前方的景象之後,談寶兒不由倒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