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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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我乘人之危,隨便你。我無所謂。我告訴你,曹劍剛和季泰安有一個招商銀行的秘密存摺,平時從來不動用,上面用的大概是曹劍剛的名字。
這個存摺上的數目到底有多少我還不清楚。不過肯定很多。今天買車的時候他就是用招商銀行的‘一卡通’卡去取錢付給人家。如果能找到這個存摺,到銀行去拉一下,看看上面款項的進出,肯定會有線索。”
“那很容易,把阿剛手裡的一卡通卡號記下來,讓你的弟兄們到銀行去不就行了?”
“你腦子清醒點!我告訴過你,我現在不是執行任務,是我自己在搞。”我笑了一下:“就是說你的兄弟們的權利只限於警局內部?”他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腔調:“怎麼了?笑話我?告訴你,雖然我給上面打了好幾次報告,一次次彙報我收集的情報和這些線索的重要,沒有一個人理睬我。
在人家眼裡,我只能做做跟蹤、盯梢之類的二傳手,不可能從頭到尾偵查一個大案要案,說到底是個二貨
,可我好歹一直在努力。
如果查出來曹劍剛他們這幫小子沒問題,至少說明他們確實沒有問題。如果不去查,那還不是大家都矇在鼓裡,讓他白白被人誤會是賊骨頭?”他湊近我,看著我的眼睛說:“幹?還是不幹?隨便你。”我輕嘆了一聲:“如果查到最後是你冤枉了好人,你會不會去向阿剛道歉?”自費密探用力揮了一下手,大笑道:“切!如果是我為他洗清冤枉,他該不該請我好好吃一頓?”他收起笑臉,嚴肅地問:“存摺會不會在你這裡?把季泰安的行李給我!”我沉思不語。走廊上傳來“嗵嗵”的腳步聲。
“快!”瞿省吾催促道“季泰安回來了。你幹還是不幹?”門外鑰匙的悉瀝聲,門鎖在轉動。瞿省吾焦急地催問:“快!給我個答覆!”***我快速用腳跟把泰安的包拐回底下。門開了。泰安看見我和瞿省吾面對面地坐著,隨意地略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他慢慢地走過我面前,踢掉腳上的鞋,沒有彎
,小心地保持身體正直的姿態曲起左膝爬上
,在我背後直著身子躺下。
“你們在聊天?”他抓過扇子搖著“接著聊吧。我睡會兒。”
“你…”我的話在喉嚨裡轉了好幾個圈。自費密探死死地盯著我,額頭上青筋畢。
“幹什麼?”泰安突然吼道“幹什麼這麼怪兮兮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打了個冷戰。
“你神經啊!”泰安說“我10來天沒好好睡,別的又沒什麼。你幹嘛這樣怪兮兮地看著我?沒看到過想睡覺的人啊?”
“聽阿剛說…”我斟酌了一箇中的詞“你受傷了?”
“恩。”他閉上眼睛,用力搖著扇子,不予評質。
“要上醫院去看看吧?傷在哪裡了?”自費密探熱心地湊上前去探摸他的身體,一邊朝我大使眼。我心裡“咯噔”一下。他的這種熱心很容易招打。
“沒事。我已經去過了。”泰安撥開他的手,難得地沒有發脾氣,搖著扇子睡。被風吹亂的額髮在他面前不耐煩地跳來跳去。
“唉!很可惜啊!”自費密探大聲說“今天阿剛買的新車你看不到了。”泰安“嚯”地睜開了眼睛。瞿省吾得意地說:“啊呀!
就是我上次說過的,我那個朋友最幫忙了,本來很多人想買那輛車,阿剛說等幾天才能付錢,人家就好心好意地等了。我看吶,阿剛這小子福氣還不錯。你要知道現在一個牌照都是好幾個人搶,不要說是便宜的有牌照的二手車了…”泰安轉過頭,咬牙問:“多少錢?”
“上次就說好的價錢,6萬呀?你忘記了?”泰安“騰”地坐了起來:“你是說6萬?6萬塊?”
“6萬。就是6萬。”
“錢全部都付清了?”
“是啊。全部都付清了。”
“阿剛付的?”
“是啊!”
“拿什麼付的?”
“招商銀行的‘一卡通’。他取了現款直接付給我。因為超過5萬,還是提前了一天去預約呢。”泰安翻身下,撥開我的腿,從
底下拉出他的旅行包,伸手到夾袋裡摸出一個信封,一捏,裡面硬硬的。
他出裡面的招商銀行存摺,快速地掃了一眼數字。自費密探揹著泰安衝著我吹鬍子瞪眼睛。我也暗自吃驚,完全沒有想到在他們為了很少的一點錢連
苦幹的時候,我的
底下就有屬於他們的大筆錢財。
泰安把存摺往懷裡一揣,套上鞋“噔噔噔”地下樓去了。
“你看你!都是你!”自費密探搡了我一把“延誤時機!現在被他拿走了。”
“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嗎?”我說。
“不對個!我只知道以後更難
到這張存摺了!唉!快走!跟上他,有好戲看了!”我們下樓的時候,泰安已經走出
堂。天
已經暗了下來。他飛快地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大步疾行,撞上了別人也不道歉。被撞到的人狠狠地丟下一句“神經病”卻也無可奈何。我開口叫“泰安!回來!”瞿省吾扯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吱聲。
沒幾分鐘便過了兩條小馬路,新康坊灰的房子就在眼前。梧桐樹邊的路燈下,阿剛一手拿著抹布,不時地在麵包車上這裡擦一下,那裡抹一把,一邊焦急地向四周馬路望著。
他看到了泰安,又驚又喜地呼道:“呀!你終於回來了!哎,你沒事吧?看,我們的新車!”我瞟了一眼瞿省吾,他只是冷笑,不緊不慢地跟著。泰安鐵青著臉,突然拉大了步伐,幾乎是衝了上去。阿剛愣了一下,覺到了異常,舉起雙手道:“你等等…聽我解釋!”他的話音未落,泰安的拳頭已經招呼到他的左臉。
“砰”地一聲悶響。
“泰安!住手!”我高聲喊著奔上前去。泰安充耳不聞我的叫喊和阿剛窒息的咳嗽聲,左右開弓地猛擊他的肩和部。
“住手!別打了!你發瘋啦!”我從背後抱住泰安的肩膀,大聲叫嚷著“拉住他!拉住他!”小王聽見叫聲,從百幫辦公室裡出來,慌亂地叫喊著,邊嚷嚷邊跑上來拉住泰安的肩膀。阿剛並不還手,只是舉起雙臂抱著腦袋,一下一下地挨著飛來的拳頭,背靠著麵包車,嘴裡不停地說:“你聽我說…聽我說。”泰安胳膊肘一抬把小王撞開,一拱身體撞開我,又一記重拳猛擊在阿剛鼻子上。他的手揚起時,掠起的鮮血飛濺到雪白的麵包車車門上,形成一個經典的飛濺帶。
“泰安!住手!”我趁機一腳踹向他的後膝彎。他毫無防備,自然地向前屈身跪倒在阿剛面前。這時我聽到了號哭聲。
阿剛滿臉是血,毫無掩飾地大聲哭著。小王和我愣在一邊。泰安跪坐在地上,兩手握拳撐在小腿旁邊的地面上,側仰著頭,冷冷地瞥著阿剛。
“我…我對不起你…”阿剛雙手握拳抱著腦袋,很慢很慢地背貼著車門跪下來,彷彿沒有這點支撐他很快就會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我對不起你…”他反反覆覆地說著同一句話,抓起泰安的手,把自己的臉往上撞“你打我吧…打吧…打呀…你要打就打…我來替你打…我自己來打…你千萬不要動…”泰安的手指緩緩地張開,握住了阿剛的臉頰。阿剛猛地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請你原諒我…我實在是來不及和你說…我知道…我真的不該用你媽媽的錢。”瞿省吾脫口而出地罵了一句
話。我向他立著看好戲的地方看去,他身後自然聚集了一圈看好戲的人。
我朝他使了個眼,他頓了一下,回頭一看,正了正衣襟,大聲說:“幹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你爸和你媽打架?走啦走啦!走起來!沒戲看的!走吧!”小王打了熱水給阿剛洗臉。我想找幾個棉球。百幫公司顯然沒有這個貨物儲備,但是我找到幾個沒發掉的用做廣告的小包衛生巾試用裝,拆開其中一個,撕掉表面的貼膜,從裡面掏出據廣告稱“
收力超強,達到消毒級”的內
。
捲成兩個小卷,丟掉拆散的外包裝,若無其事地拿出去給阿剛用。我走到外間辦公室的時候,瞿省吾正在探問泰安:“你真的從來沒有用過這個錢嗎?”
“你真煩人吶!”泰安一邊給阿剛擦臉,一邊說“我對你說了幾遍了,我從來不去看它。如果不是上次阿剛好奇去銀行拉了一次,我本不知道有多少錢。”瞿省吾絲絲地
著氣,
著雙手說,:“沒想到你還是個小財主啊!有這些錢我們可以投資做些生意,想法賺錢。
你看,銀行裡活期的利息這麼低,多可惜!就算放在銀行裡,也應該存零存整取之類的,可以多賺些利息。要不,買股票或者債券也不錯。呵呵呵,我有個朋友是大戶室的炒手,信息很多的。投去買股票,保證賺錢吶!”
“我不想去動這張存摺。”泰安絞著巾說“我看也不想去看它。”
“呵呵呵呵…”自費密探眯著眼睛笑道“所以麼,把它給我好了。我會給我的朋友,讓他好好地幫你理財。你什麼也不用幹,錢就會自動生出小錢來,好過你們這樣拼死拼活地幹活,又掙不了幾個錢。”泰安絕然地搖搖頭。瞿省吾嚥了口唾沫:“你不要害怕呀!我不會騙你的呀!我可以先寫個欠條給你,寫好我欠你多少多少錢,什麼時候還,給你多少利息。
你總可以放心了吧?我的朋友你沒見過,所以不放心,我這個大活人天天在這裡晃盪著,你總不能不放心吧?”
“你的好意他知道,”阿剛嗡著鼻子說“但是他不願意動這個錢。對他來說,不管是誰,動了這筆錢等於他接受了他媽媽。他完全不願意他自己和他媽有任何關係,所以才一直沒把存摺拿出來。”瞿省吾趁機問:“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有這筆錢的呢?”
“整理東西的時候偶爾發現的。我看見這存摺丟在櫥頂上落滿了灰,以為是沒用的,差點拿去墊櫥腳。”
“你怎麼會覺得一個存摺是沒有用的呢?”密探兩眼放光地追問“你第一次打開來看的時候上面有多少錢?”
“呃…”泰安碰到了阿剛的嘴,他痛得皺起了眉。
“那是什麼時候呢?存摺上有多少錢呢?”自費密探不顧形象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