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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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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佟心中滑過一絲暖,說出這句話,該是一個帝王最大的讓步,只是他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倒是令她到疑惑,畢竟她也不過爬個梯子,他就氣得像要殺人似的,真是奇怪。

不過他既已經開了口,她就姑且過一天是一天,享受他的寵愛,看看他的底線能到什麼程度。

出淺笑,“好,皇上明兒個就派人來替臣妾做梯子吧。”夏渙然身子明顯一僵,臉一沉,“什麼?”

“梯子,”她帶著笑意指著被壞的梯子,“皇上威武神勇,一出手就把梯子給折斷了,總得再做一個賠給臣妾。”

“朕不准你上去!”

“聽聽,皇上這是什麼話?!”她從他的懷中退開,“方才才說這清碧閣裡,臣妾可以自在的做自己,現在就打了自己的嘴巴了。”夏渙然正想斥責她,但看到她的頑皮神情,心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情擴散。

“隨你,”他無奈讓步,“但你最好別傷到一分一毫,不然朕就要了你清碧閣宮女、太監的命。”

“皇上別忘了,君無戲言,以後這清碧閣的事,臣妾說了算,所以皇上不能要了清碧閣裡任何一個人的命。”夏渙然黑著臉,嘴角,怎麼有種挖了坑給自己跳的覺?!她勾住他的手,原本不快的夏渙然,卻因為她主動親近一下子心情大好,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承諾了什麼。

“你以後要做什麼,去做就是了。”他笑著說道。

“謝皇上。”她靠著他,“今就找詢兒來用膳吧,臣妾好些時候沒在他睡前給他講故事,今晚得好好陪他,皇上就自個看看要去宿在哪個妃嬪宮中吧!”

“徐嘉佟!”聽他連名帶姓叫她,她帶笑的看著他,“怎麼?”他用力的吻了她,“別得寸進尺!”清晨下了場大雪,徐嘉佟冷得只想待在被窩裡,但今是出行狩獵的子,天還沒亮,她就得強迫自己離開溫暖的榻,讓蘭兒替自己更衣。

“娘娘,為什麼花兒不能去?”這個問題花兒已經問了好幾

“皇上下令,只許輕車簡從,你跟我都好好的待在清碧閣等著娘娘回來就好。”蘭兒不厭其煩的替徐嘉佟回答。

“可是我會想娘娘!”

“快則三,慢則五便歸。”徐嘉佟笑看花兒一眼,“在你想我前,我就回來了。”

“沒個十天半個月才回不來。”花兒嘟起了嘴,眼睛,一臉委屈。

“傻丫頭!”徐嘉佟拍了拍她的臉,“皇上已經下了旨,真的三、五便回,我會要蘭兒每天都好吃的給你,這樣可好?”說到吃的,花兒來了神,用力點頭,“如果每天都有好吃的,娘娘去久一點也沒關係。”

“你就是個貪吃鬼!”徐嘉佟一笑,聽到小埃子在門口恭敬的來報,便整理妥當出去了。

馬車已經等在了宮門口,她的車裡鋪了軟墊,還有溫暖的皮,一點都不覺得寒冷。

這次夏渙然只帶著韓依風和為數不多的侍衛出去,在徐嘉佟的眼中看來,他將自己和詢兒的安危看得未免太過兒戲。

在晨曦中,一行人出了宮門,她輕輕一掀簾子,一道冷風吹來,讓她不由得縮了下脖子,就見夏宏詢與韓依風共騎,一副雖冷卻異常高興的樣子,她見狀,放下了心,正要將簾子放下,目光卻對上了夏渙然,正好看他不以為然的撇嘴。

她下巴一揚,回視過去,這可是他的兒子,跟他爭寵,要說出去實在是給人笑話。

出了城好一會兒,坐在馬車裡的徐嘉佟已經昏昏睡時,不知何時馬車已停下,簾子突然被掀開,灌入一道冷風,她一驚,抬頭撞上夏渙然晶亮的雙眸。

他問:“要不要騎馬?”這事她是心有餘有力不足,她本就不會騎馬,嘟著嘴正要回絕,他卻沒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直接伸出手將她從馬車裡抱了出來。

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緊張的看著四周,除了夏宏詢笑開了一張圓臉盯著他們瞧,侍衛們包括韓依風在內,個個目光不是看著天,就是看著地。

她忍不住輕捶了下他,“這丟臉可丟大了,成何體統?”

“都出了宮,就自在些吧,讓依風帶著詢兒先在山下的莊園安頓好。”他一把將她抱上馬,用身上的大氅將她包個密實,“我帶你先行一步!”沒等她反應,他立刻策馬奔去。

出了宮,呼了自在的空氣,整個人都放鬆了起來,雖然冷,但她還是探出頭,看著一片蒼茫景緻。

他們特地繞了路,不打擾倚鳳山下的村落,“都說倚鳳山上有棵終年不落葉的夫樹,咱們去找找如何?”他的高昂興致也影響了她,她抬頭與他四目相對,相視一笑,“好,再騎快些!”他低頭親了下她的臉,立刻快馬而去。

傳說有兩名年輕男女,因身分懸殊,不被祝福,所以相約在倚鳳山上殉情,最後化為兩棵樹,生生世世守在一起。

站在兩棵大樹前,徐嘉佟側著頭,“你說,是不是沒有結果的悽美愛情,才能令人永世傳頌?”

“當然不是。”他隨意將手中的韁繩給勾在樹枝上,摟著她的肩,神情自得的說:“我們幸福一輩子,還能令後人傳頌。”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說這話還真不害臊。”

“這是事實。大不了等天氣好點,朕就派人上山種兩棵樹,代表咱們生生世世都要守在一起。”這樣都行!她忍不住搖頭失笑。

“冷嗎?”

“不冷。”她靠著他,“這裡好美。”他將她摟得更緊,“你若喜歡,等暖和點再帶你來。”

“好,等溫暖些,帶我來種樹。”她拿著他的話取笑他。

“朕是當真的,”他笑著橫抱起她,“我們兩夫一起種夫樹。”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她主動貼著他。

天空飄下陣陣白雪,這一瞬間,彷彿世間只有他們兩人存在。

“天冷。”他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她點點頭,從他懷中退開,此時在樹旁的馬卻突然動了一下,驚得她踉蹌。

夏渙然雖伸手扶她,卻慢了一步,她整個人跌在雪地上,馬兒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鳴叫了一聲,拔腿就跑,隨意勾在樹枝上的韁繩跟著滑開,馬兒一下子就跑得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

“沒事吧?”他一心掛意她,本不在意馬跑了。

她的手指著前方,“馬跑掉了!”夏渙然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連忙將她給扶起來,“可摔痛了?”她搖頭,“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要不是我嚇到了馬兒,牠也不會跑了。”

“無妨,不怪你,別往心裡去,”夏渙然緊緊的擁著她,目光看向四周,“我們就照著來時的路走,依風會找到我們的。”雪越來越大,他扶著她走了一段路,眼前依然一片白茫茫。

“這是我們來時的方向嗎?!”她的臉被凍紅,一雙大眼疑惑的問。

夏渙然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但聲音還是肯定,“當然。”

“皇上…”她心中覺不怎麼可靠,“肯定嗎?”

“放肆!”他的神一正,將她摟得更緊,“朕自小在軍中長大,經過大小戰役無數——”

“在軍中長大又打過戰,就一定分得清東南西北嗎?”她柔柔的打斷了他的話,“老實說吧,皇上,我們路了,對吧?”

“笑話!”夏渙然假笑了一聲,死要面子,“這上山與下山不過就是一條路,怎麼會路?”

“那臣妾斗膽問一句,”她微笑地看著他,“皇上可找到上山或下山的那條路了?”這話還真是問得一針見血,“你真是——”他嘆口氣,索老實承認,“好吧,我們是了路,但朕一定找得到回家的路,讓你平平安安。”她出苦笑,但心中卻是甜甜的。

他摟著她的手又緊了些,怕她走不動,乾脆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我揹你。”她驚訝的看著他的動作,“一國之君如此作為,若傳出去,皇上顏面何存?”

“少在這個節骨眼跟朕談顏面,若你真在意這些玩意,就不會處處頂撞朕,惹朕發怒。”竟然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數落她,她不客氣的爬上他的背,“是皇上自個兒要背,臣妾很重的。”

“大不了就跟你一起摔在雪地上。”她忍不住輕敲了下他的頭,“這時候,皇上該詩情畫意的說臣妾一點都不重,輕得跟一差不多才對。”

“拜託,你這重量跟羽比,腦子沒問題吧?”這人實在…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趴在他背上,覺得溫暖而舒適。

“女人都愛聽好聽話,這都不懂。”聽到她的低喃,他不由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