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良轅受毒現瘋癲中軒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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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猱辛虎牽著兒子俏郎辛士,奔下山後,辛士耳邊忽又聽到那細如紋唱的聲音,說道:“辛兄手中丸藥,還望早些服一試,席地靜坐練功數後,想必定能恢復以往功力,免得拖累辛前輩。”俏郎辛士身子猛然一震:“啊!原來是你啊!”且說彭中軒目送他們下山,才想起這事,用千里傳音說完後.回首打量躺地上的呂良轅,見其依然沉睡如故。
彭中軒抬頭打量天,已是申末酉初,因午間未曾打尖,如今腹中飢如雷鳴,還好晨間留有野味,彭中軒將肚子填飽,呂良轅仍然未醒,瞧那勻和的呼,又似乎十分香甜。
彭中軒不願將她醒,送自行將地下的兩條鞭和兩柄劍收好。但金蓮血劍的劍鞘卻沒有了,為找尋劍鞘,又發現了死在一旁的兩名漢子,彭中軒從一名漢子身上找到了劍鞘解下,順便挖了個坑,正等將二人掩埋之際。
倏聽呂良轅一聲尖呼:“軒哥哥!軒哥哥!你不能走啊,你不能走啊!”彭中軒心中一怔,連忙晃肩繞步,上前將坐起的呂良轅抱住,安道:“轅妹,我在這,我沒走呀!”呂良轅仰頭看了一下,似乎認出了彭中軒,方始甜甜的一笑,將頭靠在彭中軒前說道:“我知道軒哥哥不會離開我!軒哥哥不會離開我。”彭中軒聽了,心中又是一震,這真應了雪猱辛虎的話,而且發作得如此之快,這該怎麼得了?心中雖急,可是身子卻不敢稍動。任呂良轅緊緊地偎在懷裡。
總過了好半晌工夫,呂良轅依然沒動一下,彭中軒低頭一看,呂良轅兩眼睜著大的,凝視天邊的一片浮雲,眨也沒眨一下。這一來彭中軒心頭更形慌亂,簡直可說束手無策,不知所措,終於,彭中軒暗中做了個決定,一等飛環谷眾人會齊後,立即北上出關,徑赴大興安嶺為呂良轅覓那清腦草,將那遺留在血中的殘毒去掉,再直下南海,尋找四川雙煞報仇。
可是,呂良轅突然渾身劇烈震動了一下,頭一昂,柔和地叫道:“軒哥哥,我們在這作什麼啦?”彭中軒一聽“咦”地叫了一聲,心想難不成好得這樣快?但事實卻又使他不得不信,那嬌嗔的笑臉,和以往完全一樣!
忽聽呂良轅又再叫道:“軒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啦?你死命盯住我幹嘛?”說完又推搖著袁中軒的身體。
彭中軒再不懷疑,呂良轅是完全好了,只得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道:“沒什麼?我怎會無緣無故不理你呢?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我覺得這件很費猜疑,所叄傷腦筋。”他實在沒有勇氣坦白地告訴她,她已中了一種寒毒,得了這時歇時發的怪病,就像得了瘋癲症一樣。
呂良轅見軒哥哥這麼一說,連忙接口道。
“軒哥哥,是什麼事?值得你這樣大傷腦筋?”彭中軒不想呂良轅會來此一問,因為這完全是倉促中編造出來的,所以又被問得當場愕住,可是彭中軒的頭腦,靈活萬分,只一眨眼,立即被他想到一個問題。只見他手握著吊在下的“金蓮血劍”說道:“就是為這‘金蓮血劍’,我猜想不出,從轅妹的手中失落後,怎得會到了那兩人的手裡?”說到那兩人,他就用手指著那木掩埋的兩條漢子。
呂良轅走前一看,不由得“撲哧”一笑,說道:“這也值得體傷這大腦筋?如果是我,失落之物再回到手中,就稱為幸運,何必再去追尋,不過…”彭中軒聽了,心中暗笑,便他也不得不裝樣地說道:“轅妹!不過什麼?你別賣關子好吧!”呂良轅輕輕地一笑道:“軒哥哥,這可不是我有心賣關子,因為這兩人我似乎認識,可是,那死後的兇相,又是這樣怕人,使我不敢肯定地下一斷語,照我的記憶,這兩人似是桃花仙子手下駐守青溪十八的人。我與小靈弟,在青溪十八被困,繳去兵刃地時候,似乎正是這兩人的樣子,依我的猜測,這兩人拿到這兩樣的鞭和劍,本不沒往上呈就逃走…”書中待,呂良轅猜得一點沒錯,這兩名漢子確是青溪十八追隨啞奴守的漢子。
二人將呂良轅及小靈乞制住,奪下了兩人的兵器。他倆早知呂良轅手中的是柄寶劍,可不知那條蛇骨鞭也是武林之寶。
正當他倆將呂、靈二人,擒送飛環谷途中,發現了啞奴之死,二人都不由得驚得呆住了,隨後,一經商量,發覺潛伏在這苗疆之中也已多年,想到這種下場,二人都不住膽顫心寒。遂決定將呂、靈二人送到飛環谷後,瞧機會還是趁機離開得好。如此一來,二人即偷偷地將這兩種兵利器給留下了。那時,他倆絕想不到就為這點貪心,也為他二人帶來了殺身之禍。
飛環谷秋娘子撤離後,他二人被調與飛林谷中的人分駐幾座山頭,監視若谷中的一切動靜,他兩人還沒逃,等到苗嶺黑湖桃花寨裡遭變,消息傳來,群情動盪,就在這個當兒,同伴中突然有人發現了那把“金蓮血劍”一陣爭奪戰,二人靠著手執利器,竟將同伴十三人全部戮殺,其中有三人,武功都較他倆高出許多,但都傷在“金蓮血劍”暴長血芒之下。
這以後,二人立即逃難飛環谷,但沿途之中二人卻為“金蓮血劍”誰屬,而常起衝突,因為在他倆心目中,這把“金蓮血劍”到底是件寶物,所以終於到了相互動武,正當此時,適遇雪猱辛虎路過,見血芒銀光相映甚輝,可是在他一探之下,竟發現原來是這麼回事,遂一人奉敬一掌,將二人擊斃,金蓮血劍與蛇骨鞭,同時到手,雪猱辛虎當然識貨,一見即知,均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罕世至寶。
不想,正當他揚揚得意之際,半路中殺出個程咬金,飛天玉龍彭中軒來了,隨及發生的事,前文已表,此事放下不提。
彭中軒此刻是不管對與否,他絕不辯駁,他不敢使呂良轅心中不滿,他儘可能地使呂良轅過得痛快,免得發那種症狀。
彭中軒匆匆將二人掩埋後,依然將玉龍劍給呂良轅繫好,好雙雙下山,尋路轉回飛環谷去。
沿途,呂良轅心境愉快之極,竟然有說有笑,完全與好人無異,彭中軒不覺大奇,這病症誠然太怪。心想,即能如此,關外之行是不是可以暫緩,待報仇歸來,再此上醫治不遲。
數後,已來到飛環谷邊上,只需再奔走半刻時光,即可到達。
突然,呂良轅無緣無故地平摔路上,彭中軒走前半步,待其驚覺時,呂良轅已然停止了那疾迅的搐與顫抖,坐了起來,高叫道:“軒哥哥,軒哥哥,你在哪裡,你不能走啊!”聲音慘哀已極。
彭中軒心頭一怔,回身將呂良轅抱起,攬在懷中說道:“轅妹!軒哥哥在這裡,軒哥哥永遠離開你!”彭中軒說完,即將自己的頭緊緊地靠在轅妹的那緋紅的臉龐上,眼中痛淚再也忍不住,滴滴地滾了下來,呂良轅愛他之深,從這兩次病症中已深深地表無遺,使彭中軒到萬分的愧疚。
呂良轅“啊”了聲,使勁地掙開了彭中軒的懷抱,肩頭一晃,已出去了數丈遠,回眸一笑,又是那麼甜甜的…,彭中軒擦了擦臉上的淚,他到轅妹這甜笑是神秘,在發生這半瘋癲時,才會有這種甜笑。
這一怔神間,呂良轅已出去數十丈遠,翻上了半嶺,已然看不見,但是彭中軒並不慌,他雖然看不見,但他耳朵裡卻能很清晰地聽得清清楚楚,但他雙足微點,三五個起落,已追到呂良轅的身後。
呂良轅此刻,邊跑,邊笑,邊唱,跑得不快,笑得也輕,唱得就更斷斷續續,使彭中軒無法聽清,到底唱點什麼。
彭中軒瞧她方向走錯了,兩個轉折已走回了頭,遂縱前一步,牽著呂良轅手腕,說道:“轅妹,我們…”不想呂良轅勁疾地一摔,驚叫道:“你幹什麼?”彭中軒大驚鬆手,心痛萬分,因為這聲音的語氣是如此陌生,陌生得使他答不上話,可是呂良轅朝他瞪了一眼,又復朝前蹦、跳、笑著、唱著走了,把彭中軒一個人甩在那,理都不理他。
彭中軒知道呂良轅的症症,他可沒法生她的氣,只能遠遠地隨在她的身後,憑由她去。彭中軒想,頂多再過一刻,她就會清醒過來的。
然而,這一次卻出奇的久,呂良轅笑跳了一會,竟坐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而且哭得十分開心。
彭中軒再不能不管了,將呂良轅抱起,緊緊地抱在懷裡,叫道:“轅妹,別哭!別哭!你瞧我是誰?”呂良轅越哭越傷心。她不理彭中軒的問話,她哀聲哭道:“爹爹,母親,你們在哪裡?你們在哪裡?”叫完又哭,真是悽慘已極。
彭中軒越聽越心痛,只能拼命地叫“轅妹”!手抱得更緊,但呂良轅依然哭得十分傷心,熱淚爬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