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腥血聚林遇高僧黃昏峻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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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中軒一聽,心尖亦微顫,在場眾人,本都殺氣騰騰,可是這一聲佛號,竟深深打在眾人心坎上,是如此的平和,使人不自覺將那兇殺之氣,消退乾淨。
接著,細亮清晰的聲音又響,像深山寺院裡暮夜晨鐘,平和幽緩,只聽聲音念道:“浩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生短暫,過眼煙雲,善歷惡果,必報眼前,善哉!善哉…”聲音破空傳來,聽在眾人耳裡,打在眾人心上。這其中,彭中軒知道,說話除雪山神尼老前輩外,沒誰能有這種功力。可是後面幾句話,分明是對他說的,頓愧疚。
彭中軒深知雪山神尼前輩離得不遠,只是不願現身,連忙朝發音方向跪地叩謝道:“彭中軒謹記神尼前輩灌頂之德。”這會功夫,衡山二烏老大華子昂瘋態全失,臉異常平靜地,將兄弟華子晏背起,絕塵而去,關外四神四兄弟,自聽到佛號聲音,就不自覺股慄體顫,冷汗暗,當彭中軒跪下肘,四個也隨著跪下。
因為四子神初入中原時,憑一身藝業,姦姿殺,無所不為,後遭雪山神尼,連番懲戒,驅逐同關,當時曾戒說,如敢再入中原,為非作歹,一旦被其遇見,絕不輕饒,這些話深深刻在四子神心坎上,掃抹不去。
如今,佛聲入耳,早巳魂飛九霄雲外,一見華子昂將兄弟揹走,四人一打眼,夾尾竄逃。
彭中軒見四人縱走,深曉四人絕不敢再於中原作惡,逐也不加留難,任其自去。可只是神尼前輩久久未見現身。記起先師言談中,每每語及神尼神情異常怪病,遂自行起身察看宮、呂二人傷勢。
宮、呂兩人,身上雖有數處創傷,幸好未曾傷及筋骨,早被丐幫兩老協助,包紮好了,最主要的還是骨痛如故,真氣散失,使脫了力。
彭中軒為每人孝敬一顆“九轉大環丹”只-盞熱茶工夫,二人真力恢復如常。聚談之下,知道丐幫幫主樑化,率領餘人,已朝東南方向追趕去了。
介於仇人方向已明,彭中軒朝四人別過,急急如飛燕翔空,只眨眼工夫,已出去百十丈遠,彭中軒一心想追趕上雙煞及遼南七霸,報卻他家血海深仇,恨不得真能騰雲駕霧,凌空飛行,一下就將他們截住。
是以足下縱躍如飛,他還嫌慢了,心裡急得什麼似的,像這樣疾追猛趕,一口氣跑下來幾十裡地,仍然聲息全無。
彭中軒不由停身立足,默默沉思,方向不錯,怎會得一點痕跡不見,而且自己耳目靈,如有聲息,絕逃不過他的眼睛觸。
終於彭中軒深深痛責,後悔沿途沒略往左右伸張搜索,不知是否已然趕過了頭,沉思良久,仍進退維谷。
此刻,已中天,秋陽當空較夏更烈,彭中軒雖不畏熱,可是心頭煩躁,依然使他渾身透汗。
驀然的,一片烏雲,從天邊升起,眨眼工夫就將烈整個沒,半晌後,烏雲越聚越密,漸漸瀝瀝地下起雨來。
豆大的雨點,打在彭中軒身上,使他到無比的舒,神為之一振,頭腦也清醒多了。可是就在這當兒,急聚的雨聲中,倏然傳來聲微弱的呻,將彭中軒驚得跳了一下。
心中暗忖:“我站這老半天了,怎的這時才聽到這呻聲。”彭中軒邊暗忖邊淋著雨,朝呻處緩緩行去,剛走出沒多遠,即見一塊峻峭的巨石後;出一隻男人的腳。
待繞過去看時,渾身是膽的彭中軒,也不自覺地驚駭得退了兩步。因為他看到的是,是一個血模糊,上半身已經爬滿了蟲蟻的怪人。
那些蟲蟻,都在急速地動,似在躲避那突降的聚雨,但又捨不得那腥血美食般的,那人微微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蟲蟻爬行更急。
倏地那人兇眼突睜,彭中軒始才發現,那滿是鮮血,已無法辨認的臉龐上;敢情眼睛也少了一隻,可就是睜眼的一剎那間,已起彭中軒的俠肝義膽,急速地跨前兩步,已到了那人身前。
彭中軒伏身時,看到那人獨眼中神光全散,蟲蟻爬行其上,竟然毫無觸,彭中軒心頭一驚,知道已然無救,探察脈象也屬多餘了。那一聲呻,敢情是吐出最後一口氣,那微弱的搐,也許是最後的掙扎吧!
雨,依然在不斷地下著,蟲蟻已全部躲開了,雨水打在那人臉上,將紅紅的血都沖走了,可是那臉上兩處刀痕,和那挖空的一個眼眶,使彭中始終無法辨認他原有的面貌。
倏然一絲金光閃動,彭中軒神目一瞟,瞥見一條帶,緊握在死者的右掌中,帶長六尺餘,寬僅兩寸,散發絲絲的金光,被雨水一打,更為明亮。彭中軒心想:“這一定是件軟兵器,更可能是件寶物。”隨又想到,這人死後,仍不瞑目,可能死得有點冤,要想查知此人來龍去脈,因何致死,看情形有通過金絲條帶去尋找了。
彭中軒思專至此,隨從那人手中,將金絲帶取下,就巨石邊上挖了個坑,將死者給埋了,用掌把峻峭的巨石一方抹平,施展金剛指刻上“金絲帶英雄之墓。”因為彭中軒想到,後或能遇上他什麼親人,可將此事代為告之,不至散人家無處尋找。
寫畢,彭中軒握著金絲帶,在雨中略一舞動,金金立即暴,彭中軒就勢往一塊山石上揮去…
“啪!”
“沙沙”山石變成粉末,四散飛。
彭中軒一見,不喜反怒,死者身藏這等碎石如粉的軟兵器,功力定然不弱,何以死得這慘,可見對方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驀然,彭中軒“哎呀”地叫了起來,頻頻暗呼“該死”不已,這不是追賊來了嗎?怎麼有了這好線索,竟被自己輕易地放過了。
彭中軒仔細打量現場四周,沒有發現些許打鬥痕跡,縱躍著在半里地察了一遍,也沒發覺異狀。這一刻,雨是停了,可是那些可作尋找的線索,也被這一陣驟雨,沖洗得一乾二淨。
彭中軒望著雨後重現的陽光,暗自悔恨不已。彭中軒使用了最愚笨的辦法,以死者之地為中心,兜著圈子,慢慢往外擴張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