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無法忘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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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樣的心情他也是經過了一番整理才想通的。
答案當然是,他!貴史隆一,喜歡千本彌花啊。
“這不可能!”接下來,彌花烈的反駁,幾乎讓貴史愕然了。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袒護過我。”彌花記得很清楚,不管是初次見面時那種譏誚嘲諷不把她當人看的表情,還是後來在電視臺的比賽中再見面時,身為主評審的他卻並沒有投下自己的票吧。
他總是對她眼含譏誚冷嘲熱諷,如果這也算喜歡的話,不是對“愛情”兩個字的褻瀆嗎。
所謂喜歡一個人,應該就會對那個人照顧有加,溫柔且溫存吧。
男子在瞬間的怔忡後,誇張地失笑了。
“你那是什麼幼稚的戀愛論啊。”
“你又在嘲笑我。”彌花怒氣衝衝。
“對啊。因為真的很好笑啊。抱歉抱歉。”男子諷刺道“我忘了我們之間存在代溝呢。”
“是的!”彌花憤怒道“所以你就不用痴心妄想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是的,就算和什麼人談戀愛,那個人也絕對絕對不可能是貴史隆一。因為她永遠不會忘記,她曾經多麼狼狽無助地坐在自家大門口。
而那時還是陌生人的貴史隆一又是多麼無情地看著她。
就算那才是世間常理,但至少彌花有自由不接納這個按著世間常理行事的男人做她的戀人。
因為戀愛,就是最最不講道理的行為呀。
望著少女狼狽地一拐一拐著腿,卻決絕傲慢地扭頭而去的樣子,貴史隆一在一陣啞然之後,選擇了搖頭哼笑。
打開銀灰的香菸盒,出一支香菸。有點難以揣測的傢伙一手抱,一手將香菸送入口中,目送著少女離去。
惡狠狠地故意用力踏步,哪怕這樣做的下場,是讓自己已經受傷的小腿變得更加疼痛。眼淚含在湧上陣陣熱辣的眼底。賭氣地想,反正自己也是無人疼愛的小孩兒。
聲稱喜歡她的男人,全都是即使喜歡她,也不會偏袒她的類型。
彌花不需要這樣講道理的愛情!
她喜歡的是毫不猶豫、會衝入混戰的人群抱起自己的男生!可是這樣的那個唯一的他,抱起的人卻並不是自己。
已經全部都很明白了。
小景喜歡的人一定是真紅吧。
而除了景棋,其他的人所說的喜歡本沒有意義。就算這樣想很過分,可是在自己最最落魄的時候,肯對她溫柔地微笑,耐心地照顧她,不嫌棄她笨拙地教給她生存的方適,這樣的人可不是那些說著好聽的話語的男人們,而是她的景棋!
哪怕一次也好,含著眼淚的彌花想,如果貴史曾經有一點點對她溫柔的話,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呢?雖然大多數人是不可能在沒有喜歡一個人的前提下,毫無理由地照顧對方的。
可是小景他就做到了呀。
彌花的內心充滿了矛盾。
她愛戀著雖然可以溫柔對待她,卻無法回應相同情的少年。為什麼呢,彌花忍不住哭泣,喜歡她的人總是對她那麼嚴厲,而不喜歡她的人卻擁有她最喜歡的溫柔。這些種類不同各種各樣的喜歡像環形鎖鏈一樣,扣住彌花的心,把她入無法選擇的怪圈。
停下腳步,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過了向葵田,卻背離了別墅的方向。彌花沮喪而隨意地坐在地上,襪子沾滿了泥土,夜幕也已經初上。彌花抱住自己的膝蓋,任由亂作一團的頭髮遮住自己哭泣的面孔。
直到輕柔的像夜一樣的聲線在頭頂響起。
“你在這裡做什麼啊…”帶著一點無奈,少年說“已經過了開飯的時間耶。”哭得腫腫的眼抬起,進入眼簾的是擁有紫黑頭髮的少年。一瞬間,覺得好安心,像看到親人般的覺。覺得面前的人,是可以瞭解她一切悲傷,並且能夠成地包容她所有脆弱的對象。
“霧原…”哭泣著投入那個少年的懷抱。如果出現在這裡的人是銀、是景棋、是貴史,自己就一定不會有這種示弱的表示了吧。
“為什麼,為什麼?”她哽咽地哭泣著問出“為什麼我喜歡的人,不可以喜歡我呢?為什麼我不可以去喜歡那些喜歡我的人呢。為什麼我總是如此辛苦,為什麼我這麼努力,卻還是不斷地輸?難道我真的這麼討厭嗎?我討厭到了連這個世界都不喜歡我的程度對不對?”
“別傻了。”輕嘆地環抱住少女纖細的肩膀,把那個亂作一團的腦袋擁入自己的口,既不是為了安,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他用只是陳述一樣事實的口吻說出:“你是很可愛的。彌花。”
“嗚…”用力埋入這個並不寬闊但卻堅強的臂膀,好像在他的懷抱中可以發洩自己所有的憂傷。即使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只有霧原他可以理解。彌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竟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她卻無比地堅信。只有霧原秋人,可以瞭解她全部的悲傷。
懷中柔韌的身體像不同於自己的另一種生物,不停地傳來細碎的哭泣聲。霧原只能撫摸著她的頭髮,無法輕易地說出任何僅只是藉之辭的話。
少女的煩惱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她解決的。
一個人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這樣的事,這樣的心情,沒有辦法用言語來改變。
他只能保持這樣的姿勢,擁抱自己的夥伴。
對於從身體的中心,那個被稱為心的位置,不斷湧上的細微纖細的情,霧原秋人選擇了無視。因為他知道,少女需要的不是她不喜歡的愛慕者,而是朋友。
無表情的俊麗臉龐,輕輕垂下濃密的睫翼,在被夜圍繞的白皙臉孔上,投下小簇陰影。周圍的灌木從凝結著細小果實的葉片,覆蓋在兩個人的肩膀周邊。
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一定是世界上最無可奈何的事吧。霧原凝視著少女哭到發紅的眼睛,淡不可察地微笑了一下。
“別哭了。我講笑話給你聽吧。”
“好的…”眼淚還是不停落下,面前的風景不是因為夜的緣故,變得團團模糊。把頭倚在朋友溫暖的懷裡,彌花用力點頭。她要堅強,她要努力,她要振作。這些話語,都成為了彌花的咒語。或許因為少女只有孤身一人,才變得越發的渴慕堅強。然後,堅強得足以值得身畔的某個人去愛她…所有人的所有努力,都是這樣,渴望擁有被愛的資格。
望著少女用力忍住眼淚的樣子,蹲坐在灌木旁的少年保持環抱著她的姿態,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那是一個鬱悶的夏夜晚,有一個叫做江玉郎的男人…”清清柔柔的聲音慢慢如音樂滲入夜。
用被淚水清洗過的美麗眼睛望著夜的少女,窩心地品味著朋友的溫柔,卻又忍不住帶著淚意抗議:“為什麼又是這個笑話啊。”
“哈哈…”在霧原難得沒有故作神秘的笑聲裡,誰也沒有發現的是,隔著一排樹木,手持微型攝影機的金彩子,正以險惡的表情,按下確定拍攝的按鍵。
被鎖定的焦聚裡——是少年親密地擁抱住少女,在夜中帶有曖昧彩的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