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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節:葬愛輪迴咫尺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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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問這個做什麼?”雷諾的臉不一紅,但迅速轉成了憂鬱的深沉,他想起了星,那個今生無法相愛,只好與他相約來世的靈女孩。

“剛才我看到你的眉宇之間似乎有著無法撫平的哀傷…難道。”月仙竟然可以看破雷諾的心事。

“是她遭遇了什麼不測嗎?”

“她就是我身後這柄汐魔刃的主人,她叫做星。”雷諾覺得有一種傷口再次被撕開的痛楚傳遍全身。

“不過,她已經在數天以前去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面對月仙不解的眼神,雷諾繼續說道:“她是一個靈,而我是人類,我們明明知道無法相愛卻又彼此投入了太多的情,直到最終陰陽兩隔,只好相約來世。”在兩人身後的瀑布轟鳴著,卻化作無聲的寂靜,彼此都沒有說話。

久久,月仙說:“聖使,原來你也有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情。我能進入你的記憶裡看一看她的模樣嗎?”

“可以。”雷諾想了想就答應了,畢竟月仙幫助他取得了可以拯救哈內爾的仙湖水,以此為謝倒也不算過分。

月仙緩緩地走上前,雷諾閉上眼睛,他可以覺到一隻細滑如羊脂的手觸摸在自己的額頭上,雷諾關於星的一切記憶開始在腦海中一遍一遍地呈現出來。

許久雷諾聽到了一個悉的聲音,她喊著他的名字:雷諾。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面前站著的卻已經不是一笑之間傾國傾城的月仙,而是金髮披肩的靈女孩星。

她再次喊著他的名字:“雷諾。”雷諾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用臉貼著對她的面龐說“星,你到哪去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聖使,能鬆開我嗎?”懷中的星竟這樣對雷諾說。

果然,數片櫻花向上如飛花掠過後站立在雷諾面前的還是身著素白長袍的月仙,只是她的雙頰已經如同映透半邊天的晚霞。

“月仙,我…”雷諾一時語

她卻低下頭說“雷諾,我已經記住了她的模樣。我會在靈界的輪迴中盡力尋找她的魂魄,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讓她與你重聚的。現在你可以了無牽掛地回去,做那些使自己心中那些無悔的事吧…”這句話使雷諾再次看到了希望,他走到她面前,低下頭對月仙說“謝謝你,月仙。”月仙揚起臉,一絲笑容足以傾國傾城。

月仙伸出右手召喚出那柄冰藍的無毀之湖光,居然輕而易舉地切割開了空間,劃出了一道藍的傳送門。她說,這裡是靈世界的天涯,時間和空間在這裡都相當得脆弱。只要通過這扇門,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了。

對於月仙的奇能異術,雷諾已經不再到驚訝,他點了點頭,走進那一片輝煌的藍光芒中。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被這深深的藍淹沒了,雷諾恍惚之間想起了許多,那麼,別了,這個世界的年輕的亞瑟,他也許會成長為最偉大的王吧,聖魔導師梅林,他應該會好好輔佐亞瑟吧,對蘭斯洛的恨也不再那樣強烈了,只有對星的愧疚,如同百步蛇的毒,刻骨銘心。

如果她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如果他沒有讓她先回風森林,亦或是,她本就沒有遇到他,那麼,星也許還是那個在海島上與儇漣相伴的靈,永遠不會經歷這些…更不會失掉命。

片刻之後,在門的背面雷諾走了出來。深一口氣,彷彿已經跨越了千年。

可他還是站在自己的家中。只是四面好象突然空曠了不少,所有的傢俱都蒙上了一層浮灰,雷諾算了算,從我離開到現在回來在異世界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可是在美尼拉大陸卻沒有這樣長的世界。

可是冰鍥他們現在在哪裡?

突然窗外的遠處上升騰起一條巨大的火龍,昂首長嘯,直衝雲霄。

那種悉的火光,難道是熠影嗎?雷諾驚呼。他衝出屋子向那個方向奔去,敵人會是誰?惡龍底格尼休斯,還是已化身光暗聖使得哈內爾?

倘若真的是哈內爾,那雷諾又該如何做呢?如何能夠說服他服下這仙湖水,倘若仙湖水無效,又該怎麼辦?

雷諾拼命奔跑著,混亂的思緒中盡是這些難以回答的問題,原來在異世不過是想著如何找到仙湖,得到仙湖水,可是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仙湖水,這些問題就一齊湧了出來。

在城外的那片空地雷諾上看到了兩名冰藍長髮的人,女子絕美,身穿繪滿符咒的魔法袍,手中握著一支鑲嵌著藍寶石的法杖,而男子身穿灰的寬鬆長袍,橫舉著一柄帶鞘的長匕首,擺開弓步,凝神戒備。而在兩人身邊,另一個男子的長髮如同燃盡天邊的火焰,身穿逆火的暗紅法袍,手握黃金杖。

正是冰鍥,冰顏兄妹和炎聖使熠影。他們三個人的長袍在風中像飛舞的旗幟。

而與他們對峙的居然是光暗聖使哈內爾。他的眼中早已沒有了夕的光彩,只是空的眼神。數十天的時間好比數十年的歲月留給他的痕跡,彷彿是一夕之間秋霜佈滿了他原本飄逸的金髮,轉而化成了銀的白髮緊緊地貼在他的臉上。

在他的身後,揹著兩柄絕世無雙的好劍,蘊含著十二聖使中最強的光暗兩極之力,正是白龍神劍與噬魂鬼劍。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來阻止我的前進。不過單憑你們三個人又怎麼能夠阻擋我呢?”哈內爾的聲音儼然是以前赫卡沙啞的嗓音。

雷諾在離他們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他突然很怕見到哈內爾,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是一種怎麼樣的身份,對立的死敵,還是過去的好友,抑或兩者都是?

他彷徨地看著手中盛著仙湖水的景緻水盒,‮腿雙‬卻好像灌了鉛一般,難以前進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