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節：三百年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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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冰鍥第一個走進傳送門裡，化做了一束強光，而後是冰顏，熠影。

“星，你不進去嗎？”

“雷諾，他就是封印次元的幻術師嗎？”星望著冰鍥離開時的那一道白光說。

“沒錯，我一直以來都想告訴你這個秘密的。怎麼了，不高興嗎？”

“不，沒什麼。”她搖搖頭，她從容地走了進去，化成了一束光…

雷諾看了看深紅的天空也走進了傳送門。

一切的謎底也許就在門的另外一邊。

一陣黑暗過後，死神之城蒙迪沃克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白骨壘成的城牆好象直接蒼穹，城樓上骷髏戰士和骷髏弓箭手來回地巡邏著。

城裡進進出出的都是紅髮的影族，他們暗紅的頭髮像在城裡不斷移動的一團團幽火。

“這些怪物都是受到黑暗祭壇的引而聚集在這裡的。如果我們不去打擾他們，他們應該不會對主動襲擊我們的。”熠影對著其他人說。

“我們進城吧。”剛進城，雷諾就看到一個黑騎士徑直朝他撞了過來，而對方卻好象沒看見眾人似的，雷諾看到他那匹骷髏馬的蹄子居然從自己的身上穿了過去，就像穿過一層幻影。

“冰鍥，我怎麼會這樣？”雷諾驚恐地問道。

“因為在這個時代，你還不存在，具有實體的只有熠影，冰顏，星和我。而且我們的身體還不在這裡。”冰鍥解釋說。

這裡大街小巷裡充斥的全是骷髏，殭屍和亡靈黑騎士。真難以想象影族的人居然可以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突然祭壇的骨鐘響了起來，怪物開始騷動，彷彿突然接到了命令，如同水一般同時從四面八方朝黑暗祭壇湧去。

一個手握骨杖的影族祭祀走上祭壇說著些什麼，他暗紅的魔法袍在風中飄散開來。那祭祀張開雙手，大聲呼喊著什麼。那聲音順著風傳到雷諾的耳中，他卻無法聽懂。

“熠影，他在說什麼？我不懂影族的語言。”雷諾問道。

“我也不知道，太遠了。我本聽不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影族最偉大的黑巫師熠煉。”熠影的目光灼灼，一直盯著那個站在祭壇的影族祭祀，彷彿是在貪婪地攫取著過去的記憶。

那個影族說完後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骨杖，所有的怪物都朝城門湧去。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冰鍥問道。

熠影平靜地說“他，來了…”

“誰？”

“那個人類劍客！”眾人跟在怪物後面來到了城門前，在那裡，一個身穿黑斗篷的人類戰士已經站在了城樓上揮舞著手中的劍斬向那些黑水般的骷髏兵，他的劍法暢而不拘束，大氣磅礴。

他的身後發出弦響的聲音，無數的骨箭像雨一樣地朝那個人類過去，鋪天蓋地像蝗蟲一般。

而那個戰士只是憑空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劍，那一劍挾著陽光與火焰，瞬間在他與亡靈怪物之間爆炸開來。向他飛來的骨箭全部都燒成了灰燼落了下來。

人類迅速在空中轉身，幾乎同時拔出身後的兩把劍，左手上黑的劍上因為摩擦而燃燒起火焰，那火焰彷彿化成一條如練的火龍，正是光焰劍術中的奧義“炎龍盤天”；而他的右手抓住銀白的劍，那劍發出一聲龍，隨即變成一條白龍朝著亡靈怪物俯衝而去，正是卡若慣用的“龍之裁決”！

在兩招這樣可怖的武技之下，也無怪蒙迪沃克城會在一夕之間化為廢墟了。那在劍士卻沒有就此打住，而是雙手持劍向前衝去。

果然是他，哈內爾！

“冰鍥，他怎麼可能會有實體？”雷諾問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剛才就是他強行揭開的次元封印。所以他扭曲了時間而使自己有了實體。”冰鍥擔憂地說“以他的實力，沒有實體的我們與他抗衡，無異於螳臂當車。”這時，哈內爾手握著白龍神劍在怪物中突殺著。被劍斬碎的骷髏紛紛散落在地上，而後面的怪物又吼叫著衝了上來。哈內爾顯然知道這樣下去對他不利，他抓起黑劍，詭異的黑魔法瞬間震懾住了那些亡靈，無論是強大的黑騎士，還是最低級的喪屍，同時裹足不前。

這時，他右手的白龍劍舉向天空，頓時神聖的光輝像太陽一樣照耀著，強光籠罩著整個城市。彷彿有無數的天使的幻象從卡若的身上分化出來，在怪物之中四散攻擊，正是卡若曾經施展的“聖靈穿刺”！

原本死神之城的天空被施以了獨特的黑魔法，永遠都會是黑夜，那些從來沒見過光的亡靈怪物在看到光的那一剎那都倒了下去，變成了一堆堆的骨骸。

刺眼的光芒還在不斷地從城市裡升起，影族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還有骷髏碎裂時發出的聲響，幾近同天的骨牆轟然倒下，整個城市都化做了廢墟。

此時的熠影，他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同情和動容，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但他的心已經一塊一塊地碎裂了。

光芒散去後整個城市裡只站著最後一個人，那就是祭壇上的那個祭祀，熠影的父親，熠煉。

他用黑魔法力量織成結界抵禦著哈內爾的聖靈穿刺法術…

哈內爾踏著骷髏和影族戰士的屍體走到了祭壇下，他抬起頭，仰望著高聳的祭壇。

熠煉居然在祭壇上等他，紋絲不動。他對哈內爾說“黑暗的主，歡您的歸來。”然後他撤去結界，朝哈內爾跪了下來，頭磕著地面堅硬的岩石。

突然哈內爾的手中閃出一道寒光，那是白龍神劍的光芒攻擊。當奪目的光輝散去時，地上只剩下一熠煉的骨杖和他暗紅的魔法袍。

他眼眶中的淚水卻像雨腳一樣簌簌落下，滴在冰冷的岩石上。可是他的臉仍舊沒有表情，彷彿那些眼淚並不屬於他一樣。

哈內爾拾起地上的骨杖順著祭壇的臺階走到了最高點，他將骨杖高高地舉向天空，天空像被撕開了一個缺口，閃電不斷地從天而降打在蒙迪沃克的廢墟上，燃起沖天的大火。

而這時一束火紅的光芒照下來，將眾人的臉都映照得通紅，而後那束光飛進了哈內爾手中的一個盒子裡。

他寒冷的笑聲在空曠的廢墟上回蕩，他說:“黑暗的主，我讚美你的名！”而後他握住手中的兩把劍同時發動光與暗的屬劍勁，那些縱橫的劍氣撕裂了他面前的時空，出現了一片混沌的黑暗。隨後哈內爾化成一束光消失了。正如他來時那樣的飄渺。

這時，雷諾在街角還看到還有一個人，那是個孩子。最令人驚訝的是他在哈內爾聖劍的光芒下竟然毫髮無損。

他火紅的頭髮像熠影一樣長長地垂下，又飄散在風中，身上是一件黑的巫師袍，從他的眼中卻透出了異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

熠影走到雷諾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雷諾，你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嗎？”

“誰？”

“那是我，七歲時的我。”熠影抬起頭，仰望蒙迪沃克被撕裂開的天空，身邊是熊熊燃燒的烈火，他突然間掩面失聲痛哭起來，淚珠落在蒙迪沃克的火焰之中，蒸發…這個號稱從不落淚的人，落下了他的第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