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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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舒瑤喜歡沈宸,你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妹妹爭男人,這世上沒有男人了嗎?只有沈宸一個男人了?”張母受了張父一肚子的氣,無法自己,一股腦地將怒火全部發洩在張靜雅身上。
拿著手機的手變得無力,張靜雅眨了眨痠疼的眼睛,心裡漸漸明白,曾經愛她的母親漸漸地遠離著她,如果母親真的在乎她,而她和沈宸兩情相悅的話,剛才那番話該是對著張舒瑤說的,而不是她。
張靜雅閉上眼,頭靠在門上,靜靜地聽著母親的聲音,由尖銳到平緩,不再指責她,而是緩和地勸導她。
張靜雅一聲不響,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她跟沈宸本不是那樣的關係,她待張母停下之餘,便打算說清楚,哪知電話那頭響起了張父的聲音。
“靜雅,是我。”張父的聲音平平的。
她猶在恍惚中,沒想到張母跟自己講話的時候,張父會在身邊。
“我知道沈宸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你會喜歡是肯定的。”張父話鋒一轉,“但忘恩負義也不能隨便當。”無聲地嗚咽著,淚從張靜雅的眼眶裡快速地落下,她難以自拔地低泣,死咬著下不讓別人聽到。
“你最好想一想。”電話掛了,就這麼掛了。
張靜雅看著手機,最後隨手一放,爬到上,頭朝下地趴著,小手胡亂地在枕頭上捶了幾下,淚珠溼了枕頭。
忘恩負義,她跟著母親住進張家,吃張家、用張家的,這樣看起來,她倒真的是忘恩負義了。
沈宸、沈宸…第一次,張靜雅恨起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輕鬆了,卻落下了一大堆的麻煩給她。
她驚恐不已地將自己的縮在被子裡,一整夜腦海裡不斷地想著張母說的話、張父說的話,她本無法入睡,直到第二天天亮了,她起上班。
連著好幾天,沈宸都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鬆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天,她中午外出吃飯的時候,意外地看到沈母。
“沈阿姨。”她乖巧地問好。
“靜雅,吃午飯?”
“嗯。”她點點頭。
“跟阿姨一起,好嗎?”沈母輕柔地說,眼裡閃過一道光。
“好。”張靜雅沒有拒絕這位一向對自己和藹和親的長輩。
張靜雅跟沈母走進了一間中式餐館,兩個人坐在包廂裡,點完菜之後,沈母靜靜地看著張靜雅。
“靜雅…”沈母語重心長地喊了一聲。
“沈阿姨有什麼話直說吧。”張靜雅風平靜地說。
“沈阿姨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我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我希望我兒子擁有的,都是最好的。”沈母知道自己說的話很不中聽,但話不說清楚,那麼事情就不能解決。
張靜雅靜默不語,低頭看著自己前面擺放的碗筷,沈母知道她有在聽,便又說:“簡單的說,我希望你能跟阿宸分開。”沈母的意思很清楚,她配不上沈宸,她只不過是張家的繼女,跟沈宸的身份一點也不配,張靜雅頷首,抬眼定定地看著沈母,“沈阿姨,我沒有跟沈宸往,他說的話只不過是氣你們的。”沈母驚愕地望著張靜雅,片刻的驚訝過後,她緩和了神,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先不論張靜雅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兒子千挑萬選,偏偏選上了張靜雅,這其中是否另藏玄機呢?
“我明白。”這時上菜了,沈母溫柔地說:“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吃飯吧。”吃完飯,張靜雅先付了錢,對沈母說:“沈阿姨,你不用擔心。”聽到張靜雅的保證,沈母放心了,目送張靜雅離開之後,她就回沈家了,到了晚上的時候,沈家飯桌上,沈母便開口詢問起這件事情了,“阿宸,你真的跟靜雅在往?”
“嗯。”沈宸應了一聲,優雅地用餐。
“可是靜雅跟我說沒有。”沈母一雙眼直直地看著沈宸,兒子是她自己生的,可有時候她也不清兒子在想什麼。
沈宸面帶微笑地看著沈母,“媽去找她了?”沈母看出沈宸的不悅,她嘆了一口氣,“你別去搗亂了,你明知道靜雅是什麼身份,你無端生事,到時候她在張家怎麼辦?”沈母的話讓沈宸面一沈,他當然知道張靜雅的身份,她現在恐怕是四面楚歌,他冷冷地一笑,“明知道她是什麼情況,媽還上去添一腳?”沈宸的話太過直白,直白得傷人,沈父一聽,罵了一句:“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一直不說話的沈昕看了沈宸一眼,不重不輕地說“哥不要太過分了。”
“爸、媽,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沈宸放下筷子,“結婚是你們催的,人選不滿意就要退貨,過分的是你們,靜雅你們也是認識,她的品有什麼問題嗎?”這一番話說得有頭有尾,實在讓人難以反駁,沈父沈穩地說:“現在我們不會再攪和了,不管是張靜雅,還是張舒瑤。”沈宸站了起來,離開飯桌,丟下一句,“太晚了。”沈宸一走,沈昕立刻咧嘴一笑,“看,哥生氣了,誰教你們欺負人。”沈父、沈母對看一眼,沈父無語地搖搖頭,“算了,懶得管。”沈母笑著不說話,繼續為沈父佈菜,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是想兒子娶一個十全十美的老婆,不過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人存在。
沈宸態度這麼堅定,沈母也不好強硬地迫,就先當局外人吧,免得惹是生非,壞了一家的和氣。
沈宸運氣好,父母為他著想又順著他,不過張靜雅的處境卻恰恰與他相反,所以知道沈母見過張靜雅的時候,他順勢一想,張家人不可能沒有找過她,這事情真是奇怪了,明明罪魁禍首是他,為什麼他們都找上她,而不是直接找他?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的格比起他,是要好講話多了,不過沈宸敢打賭,張靜雅絕對不是人畜無害的小綿羊。
照他猜想,她更像是千年臭石頭,如果她聰明一點,她應該過來找他,他可以替她出氣,但很明顯的,她是在劃分界限,她不想跟他扯上關係,而他還在記恨她那一記鐵砂掌,一想起她掮了他巴掌,他就一肚子火。
即便如此,他出了家門,車子就朝她的公寓開來,看著老舊的公寓,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贊成。
但凡張家人對她好一點,她不應該住在這裡,這裡破破爛爛的,周圍也沒有保全,如果她一個人深夜返家,說不定會有危險的,而她會住在這裡,他想理由很簡單,房租便宜。
驕傲的他躊躇了好一會,最後還是上了樓,敲了敲門。
六層樓高的老式公寓沒有電梯,她恰好住在六樓,夏天最熱、冬天最冷,如果大包小包地買了東西回來的話,爬個六樓真的會累死人。
敲了門之後沒有人應門,沈宸就站在門口等著,也許她出去吃飯,等了好一會,樓下傳來腳步聲,沈宸喰著笑,看著小人兒左右手各提一袋東西爬了上來,他沒有任何動作,石雕一般地站在上方俯視著她。
張靜雅沒想到,她一抬頭就看到沈宸,她認為自己那一巴掌把他打怕了,沒想到他還敢來找自己,他的目光放肆不羈,見到她也沒有收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靜雅不喜歡他這副神情,她氣吁吁地爬上來,將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伸手在口袋裡摸索著鑰匙,她當做沒有看到他這個人,逕自地開門,又伸手拿起地上的袋子往裡走,腳一踢就要關上門。
沒想到他的腳一伸,擋住了她的門,黑眸裡閃過一絲憤怒的火光,但轉眼即逝,“這麼不歡我?”將她的生活得一團糟,還要她笑臉人,他當她這麼犯賤?張靜雅頭也不回地說…“對!”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關門聲,轉頭一看,那人站在那並未離開,她臉一沈,“我沒有請你進來。”
“我媽今天去找你了?”他悠哉地不把她的臉當一回事,在客廳轉了一圈,便坐在沙發上,活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沈阿姨是來找過我。”她直接地說,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
誰料他又問:“張阿姨也找過你?”這一次,她的神不再平靜,隱隱地帶著怒意,她“啪”地一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像一頭髮瘋的母獅子衝向他,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怒目相對,“你到底想幹什麼?”見她怒氣衝衝的模樣,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股酸意,他伸手摸向她的頭,髮絲恰恰與她的格回異,柔軟地令人不願放開。
“你…”太過溫暖的大掌讓她驚駭,她一把揮開他的手,“沈宸,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非要攪亂我的生活,你是不是太閒了?”她的話讓沈宸抿嘴一笑,從前那乖巧聽話,對他左一個沈大哥、右一個沈大哥的小白兔,轉眼就把他當成了敵人。
“女人真的是善變,對不對?”他有而發,一副深請此道的模樣。
張靜雅聽明白他的意思,臉不知是怒意抑或是羞赧,絲絲的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
“我渴了,有水嗎?”他不客氣地說,自動自發地走到廚房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公寓外面是破舊了一點,裡面倒還好,沒有想象中爛,兩個女生一起住,房間佈置得很溫馨舒張靜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就像巡邏似的一步一步地在房間裡走著,不知道要幹什麼,她討厭沈宸現在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裡又不是他的家,他幹嘛待在這裡不走?
“你…”她皺著眉頭出聲。
“這個鎖不好,很容易被撬開,花點錢換一個好的。”他提議道。
“啊?”沒想到他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她一愣,“哦。”將喝光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他轉頭看著她,又摸著她的頭,張靜雅的眼角輕微一,他是把她當做寵物嗎?剛要斥責他,他的大掌又摸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指尖帶著溫熱,碰觸上她的臉頰,她的臉頓時紅成一片。
她惱地要扯下他的手,他突然俯身而至,她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呈倕硬狀,大氣不敢一下。
沈宸輕輕地笑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他說話的時候,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那純正的陽剛味羞紅了她的臉,“你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看你?”他魅一笑,“還是不要再靠近?”說著他更靠近她,鼻尖幾乎要頂上她了。
張靜雅的手腳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氣,她兇狠地推開他,狼狽不堪地看著他,“你發什麼瘋?有話快說。”心被他擾亂,她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拘謹地站在另一邊,雙眼防備地看著他。
他其實聽到母親找過她,他又聯想到她的處境,以她在張家的身份,她面臨的又是什麼?疼惜如雨後筍似的一下子地冒了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手已經伸向她,快速地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沉穩地開口,“你是我女朋友,我會負責的。”莫名其妙的女朋友!他的力氣太大,她掙脫不了,也不想得自己傷痕累累,於是她咬牙切齒地說:“還不是你做的好事!”本來他們相安無事,他倒好,興風作,得張家一團亂,也擾亂了她的心。
聽到她的話,沈宸莞爾,他不懂什麼叫後悔,既然看中了就出手,這是他的準則,他霸道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他鬆開她,“已經成定局了,不是嗎?”張靜雅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被他碰到的地方像火一樣燙,她張嘴想說什麼,男人已經笑著揮手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定局?一切是他引起的,他解決掉不就好了,張靜雅心煩意亂,想到母親、想到沈母,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當回家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