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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離別之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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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茶點走進兩儀殿來的明達看到的正是發冠凌亂,形容憔悴,眼神呆滯,淚滿面,喃喃自語的父皇。

“父皇!父皇你怎麼了?”明達焦急的詢問著父皇,她知道這一年父皇遭受的打擊實在是太多了,從魏徵的病逝到李佑的謀反,再到太子謀反,李佑,李元昌,侯君集等一干人等相繼被處死,太子和李泰被廢之後長樂又離世…明達看到了地上的信便撿起來看…

“嗚…”明達抱著她的父皇就大哭起來,怪不得,怪不得父皇成現在這樣子了,她心疼的大哭:“父皇,您別憋著呀!父皇,求您了,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好不好,你哭,你快哭呀!嗚…嗚…”被明達的哭聲和搖晃驚醒的李世民果然就跟著顫抖著低聲嗚咽起來了,只是哭到後面李世民又開始糊起來了,一把把明達緊緊的摟入懷中吻著她的耳就一個勁的哭訴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別把孩子們帶走…不要撇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明達知道就是她的母后,父皇已經不只一次把她誤作她了,明達心裡並不快樂,可是卻下意識的努力向她學習,因為這樣父皇才能得到安,父皇每次看到她都很開心,於是自從父皇在貞觀十五年,用雕版印刷並全天下發行長孫皇后的《女則》後,她幾乎天天都在學習女則。

“父皇,母后不會怪你的,沒事了…”明達輕拍著父皇的背安撫道。

“明達?”李世民鬆開明達仔細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意識也漸漸清醒。

“嗯…父皇…兒臣送您去休息一會吧!”李世民意識完全清醒後才放開明達,心想,還好還有明達在身邊,不然他可能會發瘋的,於是又看了看那信,眼睛一酸眼淚便又忍不住了下來“明達,筆墨伺候,朕要擬旨讓他們把你大哥葬回昭陵來。”

“父皇,你真的沒事了嗎?先休息會吧!”

“沒事了…”

分割線…

在煎熬和悲痛中李世民度過了貞觀十七年,然而所謂禍不單行,就是不幸和災難總是接二連三的接踵而至,考驗著人的意志的。

貞觀十八年二月,年僅十二歲的明達又突然病倒了,病勢來世兇猛,把整個後宮急得團團轉,甚至是整個朝野,因為皇上為了親自照顧公主已經三不上朝,三天三夜沒閤眼了。

“父皇,讓兒臣來照顧妹妹,您去休息會吧!”稚奴跪著哭求著一直抓著明達的手形容憔悴的父皇,就這麼幾個月,父皇忽然間老了好多,他不過才四十幾歲呀,卻已是花白了過半的青絲,神采也再不像從前一樣了,彷彿又回到了貞觀十年母親剛去世的那會。

“是啊父皇!您要是累壞了,那我和九哥怎麼辦啊!”城陽也上前哭求道,小小年紀的她卻已經經歷了不只一兩次的生死離別了,最開始是她的丈夫杜荷,因為太子的事受誅殺,她便成了年僅十五歲的寡婦,新婚也不過兩年啊!然後是她的姐姐,大哥…

“不!朕要等著明達醒來,明達醒來要是見不到父皇她會害怕的,朕要拉著她,朕不能再失去一個女兒了…”正說著,明達果然就動了。

“明達…明達?明達你醒了嗎?是父皇啊!”李世民心中一驚便大呼起來“太醫…快傳太醫進來看看公主是不是醒了!”

“父皇…父皇…”明達終於微微的睜眼,微弱的動著紫紅了的

“父皇在…別怕啊…父皇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李世民握緊她的手緊張的答應安撫著,撫上她蒼白了的臉,心像是被空了一樣疼,他一直自責著一定是老天開始在報應他了,可是卻偏偏都加諸在了他的兒女們身上,他不只一次的祈求上蒼過,是他的罪孽他都想要一律承擔。

“父皇…兒臣想和父皇…單獨說會話…”

“好!先讓太醫看看你的病,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啊?”李世民太悉這樣的情景了,他不要,他緊張的站起來離開了邊就大喊:“太醫…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公主施治?藥呢?藥呢…”

“咳咳咳…父皇…咳咳咳…不要走…”這時明達卻硬撐著要坐起來了。

“妹妹別動,快快躺回去吧!父皇他不會走的。”稚奴趕緊上前抱住坐起來的明達。

“九哥…父皇…就…請你替明達好好孝順父皇了…明達不孝…”明達呼急促的說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緊緊抓著李治的手青白的嚇人。

“不!妹妹,快別說話了…”

“答應我…”

“九哥答應你…”李治已然淚滿面的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這時李世民終於忍不住搶身上來接過明達。

“明達…不要這樣對父皇…明達一向最孝順了,明達捨不得丟下父皇的對不對?父皇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父皇連你的駙馬都挑好了…明達…”

“兒臣不孝…請父皇…原…原諒…”明達說著已然聲音越來越小,李世民湊上耳朵,才聽得清她的呢喃:“可是我…並不覺得遺憾…我好累…下輩子…我不要再做父皇的女兒了,我要…愛…你…”李世民瞪大的眼睛看著原本放在他口的手掉了下去,耳邊原本急促的呼也已經遠去…

“明達…”

分割線…

晉陽公主的病逝,舉朝皆哀,皇上已經一個多月不能正常臨朝了,直到公主葬於昭陵之後他依舊是“閱三旬不常膳,數十哀,因以癯羸。群臣進勉,帝曰:‘朕渠不知悲愛無益?而不能已,我亦不知其所以然。’因詔有司簿主湯沐餘貲,營佛祠墓側(在公主的墓旁修建佛祠)”(資料來源《舊唐書》原文)然而形式並不允許李世民這樣一直哀痛下去,因為他是君王,很快邊關又傳來了東征高麗戰事不利,李世民毅然決定要御駕親征。

在出發前,李世民讓稚奴陪他在御花園走走,自從稚奴當了太子,他們父子又回到了往年一樣同吃同住一座大殿的子,明達走後稚奴更是形影不離的跟著他。大臣們已經不只一次上書說這樣不符合禮制了,於是上個月他只好妥協,以後稚奴十五天住東宮,十五天和他同住。

“父皇!您一定要去戰場嗎?朝中過半的大臣都勸陛下停止討伐高麗,這次親征更是不明智的呀!”

“是啊!或許他們會認為朕是老糊塗了,還有些人可能會罵朕是在步隋煬帝的後塵,好大喜功,勞民傷財,但是她們不會明白朕身為一個父親的心情,稚奴你明白父皇的心嗎?父皇只想在有生之年,儘可能的為你掃除隱患,這一仗或許會成為父皇戎馬一生的敗筆,但若是父皇成功了,大唐就將無後顧之憂了,父皇一向喜歡冒險,這次父皇想最後賭一次…”

“父皇…父皇現在是一國之君,請父皇一定要珍重龍體啊!大唐不能沒有父皇…”李世民聞言停下腳步拍了拍稚奴的肩膀道:“放心吧!父皇可是戰場上的長勝將軍,好懷念以前的子啊!父皇不在朝中,房玄齡會輔佐你監國,這也是對你的一次鍛鍊,是很好的學習機會,父皇相信你能做好的,你也要相信自己。”

“嗯!”父子兩談著談著便走到了武德殿附近,李世民看著那宮殿,一陣失神之後便往裡走去,忽聞一陣小孩的嬉笑打鬧聲,循聲望去便見一個是十來歲的小姑娘,一個是六七歲的小男孩。

“宮中哪來這麼小的孩子?是誰家的孩子?”

“父皇…”李治額冒冷汗黑線的支唔著,心想這宮中除了您老人家的孩子還能有誰家的孩子。

“來人…去把孩子領過來看看…”

“是…是…”

“父皇難道忘了二十一妹,衡山公主了嗎?”

“是她?”李世民正驚訝著,便見兩個孩子被帶到了跟前,卻是怯弱的躲在宮人後面,很快又有兩個孃和一個四歲左右的夫人追了過來。

“奴婢參見陛下!奴婢該死,奴婢沒能看好小主,請陛下恕小主衝撞之罪!”一行人緊張的跪在了李世民面前,兩個孩子還被強跪了下來。

“都平身吧!沒想到都這麼大了…”李世民始終看著那個自己最小的女兒,她的那雙眼睛果然像極了,還有她的小翹鼻,只是看著李世民那眼裡的怯弱和自卑便憶起了八年前自己把她孃是說過的一句話“把她帶走,朕不想看到她…”一種愧疚油然而生,又讓李世民想起了明達。

李世民向衡山招了招手道:“來,到父皇這來。"~~就快結局了,親們彆著急啊!清秋也覺得這幾都快寫吐血了,好難啊!一邊寫自己一邊淚,心情很沉重啊!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啊!結局時會發清秋新文的公告和簡介,希望親們繼續關注和支持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