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離別之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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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七年三月末,在九成宮生下了兕子,剛滿月,李世民便詔封她為晉陽公主,晉陽還是李家發家的地方,食邑達幾千戶。
是三月初來此待產的,因為產後還有一百天修復的時間,在這正好可以養人,不至於太熱。後宮的事物她早就漸漸轉移到四夫人身上去了,由韋貴妃總代理皇后的職務,所以她現在不過是掛牌的皇后,後宮有她沒她並不影響運轉。
只是這次堅決不讓李世民又把整個朝堂都搬來了,而是自己帶著兩個較小的孩子和一些宮人及護衛前來,李世民
覺得到這一年來
的明顯疏遠,她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他又找不到
源,便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宮裡,百無聊賴,鬱郁不可終
,一月半月的逢假
才快馬趕去和
他們團聚一次。
又是一個酷暑過去後,三後就是中秋節了,李世民又一次帶著幾十個護衛來到了九成宮,這次他決意要把
接回宮中過節,沒有她在身邊的
子,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很疲憊,奄奄鬱郁的提不起興致。
腦中不自覺的又想起那蕭後說的話,那
他讓人把她安排到舊漢宮去住,沒想到她卻派人送來一張紙條說,在走之前她有一件禮物和秘密要送給他,是關於皇后的,若他有興趣就獨自去找她。而他鬼使神差的去了,沒想到一到那她就像蛇一樣纏上他。
“請你自重,朕敬你好歹曾是一國之母!”
“哈哈哈!哀家的名聲是不好了,但是陛下以為陛下的皇后又有多清白,多尊貴?哼!想當年在洛陽宮的時候,她可是和宇文化及的太子宇文成都出雙入對,好不親密的…聽說在竇建德攻下聊城的時候,她為了救宇文成都還(誘)那守城的將軍呢!所以宇文化及父子都被砍頭示眾在城門上了,卻惟獨少了宇文成都,陛下不認為他們二人的
情…”
“住口!你以為你在這挑撥是非,朕就會相信你而懷疑自己的皇后?若皇后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會以皇后的禮儀接你入宮來住,給自己添隱患?她經歷的一切她都跟朕說過的,她君子坦蕩蕩,只有你這樣恩將仇報的小人才會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朕限你立馬搬走!還有,管好你這張嘴,否則別怪朕不客氣。”
“怎嘛!是陛下不想相信還是不敢面對?皇后和你說過她的經歷或許不假,但要是連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否清白…”
“你什麼意思?”李世民心中已然怒火中燒,但面上卻依舊錶現的很平靜,像北極冰面下波濤洶湧的大海,冷的滲人,他現在有點後悔來了,他想起他們那次在香泉時的纏綿,他說過只要她說沒有他就相信,她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宇文成都為了她殺了楊廣,宇文成都為她擋箭而亡,但是很多細節她都沒有細說,他也沒有問,他告訴自己要相信她,但是心還是被眼前這個別有用心的女人攪亂了,很難受…
蕭後拍了拍手掌,很快便走出來了一個丫鬟。
“奴婢參見陛下!”李世民手握成拳,冷言道:“還有誰?都給朕滾出來!”
“陛下放心,就我們了,就算我們出去亂說除了引來殺身之禍,能有人相信嗎?”
“那你們以為朕就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相不相信,陛下自己心中有數就好了!”蕭後媚笑著又看向那個丫頭道:“告訴陛下,你是誰,都看到了什麼?”那丫鬟戰戰兢兢的拿出一卷畫卷給李世民,然後怯怯的說道:“奴婢是太子…哦不!是宇文成都派去照顧小姐的婢女,我們都以為小姐是青樓女子,可是小姐卻從來都不侍寢,直到有一夜,小姐突然失蹤了,宇文成都焦急的去找了很久,回來時懷中正是抱著昏
的小姐,那一夜宇文成都沒有離開小姐的寢殿…他說…他說無悔…若有來世,我一定先找到你…啊…”
“啊…”兩聲尖利的驚叫,那婢女卻只叫到了一半便倒下了,李世民手中帶血的軟劍依舊指著蕭後的脖頸,蕭後本就傅了一層厚厚脂粉的面具臉此刻便更加的蒼白,然而她依舊強忍著恐懼,反而擠出了幾聲得逞的大笑:“哈哈哈!所謂的仁德之君…真是天大的笑話…怎麼樣?睡美人畫像是不是很眼很美麗?”蕭後心想自己的目的達到,不管他信不信,但至少在他的心裡是種下了一粒種子了的。
“哼!你以為你和朕說了這些就能害到皇后嗎?朕不是楊廣…看在你一生可憐的份上朕不殺你,你不是最怕寂寞嗎?呵呵…朕就讓你在漢宮寂寞而死…放心!等你死後朕還會風風光光的把你葬在楊廣身邊的…”覺得這次來的李世民很奇怪,吃飯時在孩子們面前笑得很牽強,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很複雜,她以為他是想她了,可是回到臥殿,他也沒有像以往一樣的猴急和熱情,只是像現在這樣輕輕的從後面抱她入懷,臉埋在她的肩頸處很安靜很安靜。
“,我們回去過節吧!中秋團圓節,一家人要團員的。”
“我不想回去了,能不能讓太子和青鳥他們來這過節?我能自私的佔有你一天嗎?”
“當然可以…但是總要回去的,回去過不是更好?可以邀請大臣們一起設宴慶祝,行酒令賦詩歌。”
“我現在不喜歡那樣熱鬧的場面了,我覺得這裡很好,我想就在這度過我的餘生…”
“什麼意思?”李世民驚的從她肩上抬起了眼眸看著她“你永遠不打算回去了?這…這兒的冬天很冷的…”
“但是這裡很美…”
“那我呢?你打算就和我這樣分分合合的過下去?你連我也不要了?”李世民的一顆心已揪的緊緊,又難受又複雜,好像壓了一塊好重好重的石頭。
轉身環住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了他“會習慣的,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你會習慣的,習慣了就好,你會把我忘記…”李世民推開了她,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悲傷“為什麼要讓我忘記你?因為你想擺脫我了是嗎?因為年老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是嗎?因為你
本就不愛我了,什麼生生世世的誓言都是我的一廂情願是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確實要走了沒錯…但是我希望不管有沒有我你都能幸福…”
“幸福?你告訴我什麼是幸福?沒有你我要怎麼幸福?至少我現在就一點也覺不到幸福…”李世民說完就負氣的走出了紫房宮。
“世民…世民…”心急的追了出去,這麼晚了他要去哪?
“嘩啦!”在這時候居然又電閃雷鳴了起來,更是急得眼淚都
出來了,眼看李世民已走下宮門要上馬了,
追了上去:“陛下!陛下!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朕這次來是想接皇后回宮的,既然皇后留戀這裡不打算回去了,那朕就先走了。”
“這麼晚了,山路不好走,眼看要下雨了,明再回去吧!”
“這和你有何關係?你不是也要走了嗎?那就讓朕先走!”李世民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拍打著馬很快的衝進了黑暗中,因為黑暗能掩住他頃刻間下來的眼淚,腦中只回旋著她說的一句話,她要走了…
他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為何這麼不冷靜,為何要躲開,她是他的皇后,是說走就能走得了的嗎?他有權把她強留在身邊的,但是他並不在乎這個,他想到的是,她說要走了,就是一顆心也不再是他的了,那強留下來還有什麼意思?他只知道他心裡很難受,他要把自己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脆弱。
“護衛!護衛!快跟上!別讓皇上出什麼事了!”急得又哭又喊,幾十個御前侍衛也陸陸續續的緊急追了出去。
“我的馬,我的馬呢?給我馬!把本宮的馬牽來…”
“母后…母后…”六歲了的稚奴也追了出來。
“娘娘,不能去,不能去呀!御前侍衛已經去追了,山路危險,娘娘就留下來等消息吧!”如詩等一群宮人追出來阻止道。
“別拉著我,放開!快放開!”急著甩開拉住她的如詩,卻因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的電閃雷鳴而
悶氣
起來。
“娘娘!娘娘!太醫!太醫!快把娘娘抬回宮去,娘娘暈倒了!”
“世民…世民…”做了惡夢的驚呼著兩聲世民而醒過來,然後就急著問李世民的下落“皇上!皇上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