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深情厚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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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緊張的問道“陛下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呀？來人…”我的緊張引來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房玄齡他們也緊張的圍上來探問，御醫更是手中的盤子都摔了跑過來。

“朕沒事！朕沒事！你們別慌！”他哽咽的安撫我和眾人。

“那陛下到底是怎麼了呀？”我拿出手絹給他拭淚。

“陛下可是想到了如晦？”哥哥無忌問出了讓大家都震驚的話！世民卻點頭了。

“朕想到如今大唐終於有了今，可是如晦他花了畢生的心血，為我們大唐嘔心瀝血，勵圖治，可如今卻沒能和我們分享今的快樂，早早的走了，朕真的是悲痛難忍啊！”他的一席人的話，哭了場中所有的人，一為杜如晦的死而悲痛，二位陛下的深情厚誼而動，在這種時候還會想起已故的戰友，可以說，世民是史上最重情義，君臣關係處理的最好的君王了吧。史上有劉邦得了天下卻一個個殺了功臣的先例，後也有朱元璋殺功臣的事例，可是世民對於跟過自己的人總是傾心相，誠心相待的，這也是之所以那麼多人願意效忠他，極少有人背叛他的原因。

“如晦他跟著朕滅了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助朕得了天下，為貞觀朝的理想勵圖治，就在打突厥的時候他還不顧疾病纏身，始終兢兢業業的守在自己的職位上夜不休的啊！可是勝利才過兩個月他就病重走了，今天的大唐他看不到了…朕實在是難過啊！”

“陛下請節哀啊！”所有人都跟著哭著跪下來勸他。

“陛下！”我一邊給他擦著淚一邊勸建議道“不如把我們今宴會上大家分享的美酒佳餚也準備一份到萊國公的墓前祭拜一下吧！過兩也正是杜大人的忌了，萊國公在天有靈的話，吃著這些美酒佳餚就知道大唐現在很好，他也會高興的。另外，我們還是按規矩，派人去問杜夫人及杜大人的孩子家屬。”

“嗯！說得是！傳朕令，今夜宴上的所有菜餚，酒饌都準備一份送到萊國公的墓前祭拜，還有，朕這塊香瓜也送去，朕還記得朕在打竇建德的時候就是和如晦共食的一塊香瓜啊！另外！太子！”

“兒臣在！”

“萊國公忌那天，朕派你代表朕帶著厚禮去探望杜夫人及家屬。”

“兒臣遵旨！”

“陛下仁德！”所有人都跟著跪拜呼道。

第二清晨，我坐在紫房宮的頂層閣樓處吹簫，這裡是整個九層宮的最高處，可以俯仰縱觀九成宮全景，望著眼前霧茫茫的幽幽山谷，一曲班得瑞的《微風山谷》便隨出來了。

想到昨晚宴會上的情景，我一夜沒睡好，我在擔心，我在心疼，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對他疏離一些，最好是在死之前讓他恨我，記得兒時白娘子唱過這麼一句話“前世恩，今生緣，緣起緣滅一念間，恩情已報，緣已盡，最怕的是緣盡情未了執不悟戀紅塵。”我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可是世民是這樣念舊又多情的人，那我死後他又是不是會想起我？每次想起時是不是也會和昨夜想起杜如晦一樣？我心疼啊！我寧願他恨我，忘記我。

記得貞觀四年四月份，杜如晦病危時我和世民還去看過他，當時世民握緊他的手與之訣別時的悲傷情景還歷歷在目，杜如晦死後“太宗哭之甚慟，為其廢朝三。贈司空，徒封萊國公，諡曰成，並手詔為制碑文。”（這話選自《資治通鑑》原文）忽然我背上一暖，我停下簫聲。他環著我的，用自己的膛溫暖我的身軀，下巴枕在我的肩窩裡，一下一下的親吻我的脖頸，耳側，面頰…

我避開他的親暱，轉身蜷進他的懷，一動不敢動，因為他經常這樣親著親著就會收剎不住…

“我以為你要飛走了…”他說著便又收緊了手臂，溫暖的大掌包上我薄紗下的香肩，長了鬍子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蜻蜓點水的一吻他聲音沙啞的問:“為何一大早一個人在這吹簫？山裡涼，看你！渾身都涼了！”

“不早了，你早朝都回來了不是嗎？我只是晨練，然後覺得這的風景實在太美…”

“喜歡這裡我們就住久一點。”

“不會誤了朝政嗎？”

“在這也可以朝政，放心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的，這離宮也不遠，京城裡有什麼特別的事就讓太子去做，也正好鍛鍊他。”

“嗯！要是承乾沒有隱疾在身該多好啊！誒？我聽說峨眉山上有‘紫玉龍王參’可以活命，你有派人去找嗎？”

“你聽誰說的？”

“額…呵呵…以前看過一部傳奇上講的。”其實就是突然想起了小時候非常戀的《新白娘子傳奇》，裡面許士林就是上峨眉山找紫玉龍王參來救他姑母的吧！

“什麼傳奇？那些故事裡說的你也信？”

“哎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好好好！我讓人在峨眉山找仔細一點就是了。”

…

（皇后筆記）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

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告功成。

主聖開昌歷，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武德七年的元旦，我的女兒長樂公主終於如她所願的出嫁了，今的她是大唐最美的新娘。承天門廣場上歌舞震天，氣勢雄渾，傳聲百里天動地，樂曲正是武德三年在世民打敗劉武周時我主持讓將士們為他譜寫的《秦王破陣樂》，由大型的宮廷樂隊伴奏，一百二十多名樂工穿甲持戟在場中歌舞，婉轉而動聽，喜慶高昂而且極富號召力。

那麼原本單一純樸的《秦王破陣樂》，怎麼就成了眼前這樣一種龐大而富麗堂皇，足以象徵大唐盛世的大型歌舞了呢？說來這可是我們偉大的，多才多藝的皇帝陛下，李世民同志的傑作啊！

事情是這樣的，一切又得回到在九成宮的子了，我們是十月十六才回到這大興宮的，出巡回來的我們都覺得這段時間沒有好好的孝敬太上皇，撇下他老人家獨自去享受實在是不孝，於是我們還專門去大安宮當了一天的孝順兒子兒媳，提供全天候滿意服務。

那半年的時間真的可以說是我們這一生中最快樂享受的子了，至少可以說是我當上王妃皇后以來最快樂的子，在那段時間裡沒有後宮的其他女人，沒有侍寢，也沒有一個個出生的孩子，他完完全全只是我的，我們就像一對普通的夫，有漂亮的房子住，有順心的工作忙，有一群快樂的孩子照顧，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美好。

忙裡偷閒，賦詩歌舞，琴棋書畫，遊山玩水，垂釣觀雲。我唱:上苑桃花朝明，蘭閨豔妾動情。井上新桃偷面，簷邊柳學身輕。花中來去看舞蝶，樹上長短聽啼鶯。林下何須遠借問，出眾風舊有名。【遊曲】他賦:一朝夏改，隔夜鳥花遷。陰陽深淺葉，曉夕重輕煙。哢鶯猶響殿，橫絲正網天。佩高蘭影接，綬細草紋連。碧鱗驚棹側，玄燕舞簷前。何必汾陽處，始復有山泉。【初夏】因為這《遊曲》是用黃梅戲的形式唱出來的，又剛好被那些夫人們聽了去，結果轟動可想而知，成為了一時間老老少少傳唱的“免費歌曲”實在是羞煞我也！

夏天的某個清晨，我歌:殘雲收翠嶺，夕霧結長空。帶岫凝全碧，障霞隱半紅。彷彿分初月，飄颻度曉風。還因三里處，冠蓋遠相通。

他和:綺筵移暮景，紫閣引宵煙。隔棟歌塵合，分階舞影連。聲三處管，響亂一重弦。不似秦樓上，吹簫空學仙。

中秋佳節坐在紫房宮賞月之時他道:氣浮丹闕，秋光澹紫宮。衣碎荷疏影，花明菊點叢。袍輕低草，蓋側舞松風。散岫飄雲葉，路飛煙鴻。砌冷蘭凋佩，閨寒樹隕桐。別鶴棲琴裡，離猿啼峽中。落野飛星箭，弦虛半月弓。芳菲夕霧起，暮滿房櫳。【秋即目】我言:山亭秋滿，巖牖涼風度。疏蘭尚染煙，殘菊猶承。古石衣新苔，新巢封古樹。歷覽情無極，咫尺輪光暮。【山閣晚秋】有一天閒談時世民說一直很喜歡我主持大家為他編撰的《秦王破陣樂》，如今時常想起那段東征西討的子便會想起我那天在他凱旋而歸時，站在高臺上指揮將士們演奏此曲的情景，他說這曲子曾經給了他很大的勇氣和自信，一直鼓舞著他向自己的目標邁進，於是他做了一個很大的嘗試，說要為這樂曲編舞。正好長樂的婚期定在了武德七年的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