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巧言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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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顧把勸諫的故事說完便反問回來，希望李世民自己叢中思考出答案，把主動權給李世民，這也能很好的集中起他的注意力，因為自己思考肯定出來的答案，總比別人硬給他的答案要讓人影響深刻，也容易接受，她就是這麼一個很善於巧妙勸諫的人。

“一個可憐的瘋子！”李世民想了想之後當下一顆白棋答道。

“沒錯！”肯定的說著也放下了一顆黑棋。

“所以自打從人一出生就會被不斷的灌輸可怕的事情，人們的生活也離不開規矩和法律，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每一朝每一代必須有相應的法律出臺來規範約束公民，法律一旦失效，公民不守法，那就是亡國亂世。那麼就我們目前而言法律是大唐所有人心中的畏懼和約束，禮法道德則是人們心中的信仰，法制與道德教育並行是文治天下的關鍵，當然，大部分人都有許許多多的畏懼，約束和信仰，也包括宗教方面的，而作為這天下的最高統治者陛下呢？雖然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自古以來怕是沒有一個皇帝是受過法律制裁和約束的，陛下可以說是最有機會為所為的人了。那麼陛下之所以沒有這麼做，而是勵圖治，讓大唐逐漸走上了正軌又是為了什麼呢？真的只是因為畏懼嘮叨的魏徵嗎？為什麼魏徵會讓陛下又懼又恨呢？”李世民一邊下棋一邊沉思道:“我勵圖治是因為深知打天下艱難，想保我大唐江山永固，讓百姓安居樂業，創造太平盛世，我喜歡這樣君臨天下的覺，或者說每個男人的最高目標都是想成為時代的主角，現在我做到了，我想證明給天下人看我會是一個好君王，我沒有錯，我以前朝君王為鑑，我相信我能做的比他們好，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個名垂青史的一代出的君王，還有就是成家立業是每個男人一生的兩件大事，我希望我的一生在這兩方面都能夠完美。”

“嗯！目標明確，這便是陛下所堅持的理想和信仰，看似每個人都有的平凡信仰，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實現，實現起來很難，而且很難完美。所以陛下也有畏懼的對吧？陛下畏懼什麼？”溫和的一連發問，諄諄誘導，手上下著的棋也絲毫不顯殺傷力，就像是維護和平的使者。這一點李世民是知道她的脾的，所以二人每次下棋其實目標很簡單，也很難，就是要下“和棋”下和棋這個概率有多低？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棋手在每次下棋過程中不會出現和棋，除非雙方刻意算好與對方的差距就是要下出和棋來，這一點對於夫婦二人也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嗯…”李世民下著手中同樣不具殺傷力的棋子，似乎在反覆思考著的問題“我害怕我做不好，害怕大唐的江山會敗在我手裡，所以我勵圖治，不斷學習，百姓是天下的本，朝臣們有效的配合和效忠支持是我治理天下的關鍵，百姓如水朝廷似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的天下，所以我害怕百姓不支持擁戴我，朝臣們背叛我。”

“那陛下為何說以後就怕著魏徵？”又把問題牽回原點反問。

“因為朕一有錯他就用百姓，朝臣，江山來威脅朕，還常常一點不顧及朕的受和場合讓朕難堪！”

“那他說的有沒有道理呢？”見他又生氣了，一個媚眼拋過去，笑著反問，手中的棋子還是不停。

李世民當然無法招架她這樣特殊方式的取笑和無聲的指責，於是立馬軟了語氣好像很委屈的抱怨:“正是因為他說的有道理，朕無法反駁，所以朕才生氣。”

“這就對了嘛！皇上本不是怕魏徵，而是怕天下百姓，怕朝臣們的背叛，怕天下的分離，怕自己心中的信仰實現不了，所以又何來‘沒面子’這麼一說呢？而魏徵只不過是盡他諫議大夫的本分，像是一個執法監督人，抓住了陛下的畏懼和信仰這扇最關鍵的門，在陛下行為出現偏頗時，隨時提醒陛下不要走出陛下自己為自己設置好的這個金絲籠子，否則陛下將一無所有。”

“金絲籠子？這是什麼籠子？”李世民震驚的問，拿起的棋子都顧不得放下了，心想這是在說朕是金絲雀？

“嗯！沒錯，我們就像是住在一個金絲籠子的金絲雀，而這個籠子還是我們自己塑造並心甘情願住進來的，它由百姓，朝臣，江山，名譽，君王等等構成，打個比方，百姓是水，朝臣是泥，江山市磚，名譽是裝飾，而君王則是住在這裡面的指揮者，如果這每一個環節都塑造維持的很好，那你就是明君，什麼都有，要是哪一個壞接塌了，房屋也就塌了，你就是一無所有。只要你是心甘情願的，懂得維持，懂得自律，然後去堅持，慢慢的成為了一種習慣了，那麼也會給自己帶來愉悅和富有。其實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一個生活區域的，每個區域裡都是不一樣的生活，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便是這個道理。所以陛下既然心甘情願的住進了這個區域就應該遵守這個區域的規則。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只有環環相扣，相生相剋才符合生存發展的規律，才能維持一種和諧發展的狀態，所以我說陛下有所畏懼正是好事而不是壞事。魏徵能時刻提醒著陛下這一點，正是一個盡忠盡職的良臣直臣啊！”李世民這才恢復了心態，因為她說的是我們，而且說得很有道理，心裡著實佩服了自己的皇后一把，道理總在她那，卻總能讓自己耳目一新，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忍不住笑著讚揚道:“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比喻也很新，這麼說朕反而應該賞他了？”

“謝陛下誇獎…”笑著便也放下了早就想好的一步棋“至於魏徵該不該賞還是皇上自己決定吧！這又好比住在一個既定的區域裡，特別是剛搬進來的這會總會有諸多不順心不滿意之處，覺得束手束腳了，就像魏徵的諫言提醒了陛下犯了錯誤的同時便也更加重了陛下的不順心，讓陛下難以接受，但是以他的立場考慮，他為什麼每次都站出來勸諫皇上，惹皇上生氣，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要知道即便我們這樣夫一場我還常常需要察言觀的深怕惹怒了你，然而他卻敢每次都直指皇上的要害，幾次惹皇上生氣卻依舊能固執著堅持下來，這樣的忠良之臣或許朝中很多，可是這樣的直臣，朝中能有幾個？怕是在被皇上喝斥個一兩次便偃旗息鼓了。”

“嗯！皇后這麼看好他，每次都給他送獎勵去，我看他是有皇后撐，慣出來的吧！要知道當初就是你說此人殺不得的，現在想來要是我當初玄武門之後就殺了他，皇后是不是就該少了一個統一戰線的人，而朕也將損失很大？”

“呵呵！皇上太抬舉我了吧！我說過了，君明臣直，他也是看準了皇上是個有理想的明君，不會輕易殺他，而他也有和皇上一樣的理想，我嘛，只不過是聯繫你們幾個有共同理想目標卻不同脾的人之間的緩衝劑，和平使者…”大大的臭美和拍馬了一番，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和她的實際行動一樣高明，李世民噴笑的心情真是不好都不行了，心裡一動，抓著她拿著棋子的玉手就吃豆腐，眼神曖昧，白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繼續下棋“要說到當初要是皇上殺了他的損失，那可就不只眼前看得到的大了。”

“哦？此話怎講？”

“皇上想想，魏徵原來是什麼人？他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他曾經跟過了李密，又跟了竇建德，打敗竇建德那會我就想把他招入麾下的，不想他已經跑去隱太子（李世民給的封號）陣營去了，後來幾次勸大哥殺了我，可是卻沒有成功。”

“這就對了！”肯定的說著便也放下了一顆棋子。

“所以他絕對不應該死，他現在站在皇上身邊就像一個活招牌，活證人，既顯示了陛下的襟，又和長孫無忌可以說是皇上身邊一正一反可以證明皇上‘清白’的人，他們見證了玄武門事實真相的所有經過，他們便是可以證明皇上當時也是被的，是無奈的，也是皇權爭奪的受害者，是應該得到天下人和後人的諒解的。”李世民沉默了，每次提到玄武門的真相他的情就會變得很脆弱，他挪到這一邊躺下，抱著她的聽她的胎動，也不再說話，捋著他鬢邊的碎髮…

“…”

“嗯？”李世民爬起來把她攬入懷中“其實我覺得我最怕的還是你，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小心翼翼，所謂家天下，正是因為我有了一個美好的家了，我才在乎這個天下，因為這個籠子裡有你，所以我有了神支柱，我要為你撐起這片天下，我不能想象，要是這個籠子裡沒有了你我還能不能撐得下去。”

“不要這麼說，你不只是有我，為了我，你還有那麼多的孩子，還有跟著你出生入死過的這麼多人，有如今朝堂上兢兢業業輔佐你的朝臣們，有百姓，有天下，有整個大唐的未來，有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所以無論我怎麼樣了，你都不能輕言放棄，不應該倒下，你還要為了他們撐起這片天下。”李世民聽著這樣的話更害怕了，已經不只一次跟他說過類似遺言的話了，她像是篤定了自己會先他而去一樣，這卻是他一直以來都不願意面對的，他不敢深究，他不願意接受。

“好了！別說了…我們不要說這樣的話題。”

“可是你先答應我好不好？一定不要放棄…”

“不要說了…”李世民顫抖著手臂越收越緊。

“世民，答應我，至少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承乾他們…唔…”李世民已然堵住了她的，深情的著，啃咬著，著，糾纏著，呼緊張而侷促，他要怎樣才能留住她的味道，他要怎樣才能把她永遠留在身邊，這樣真實的覺，他真的不能失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