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由於天氣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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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985年8月的第一天。剛剛度過了一年中最熱的節氣—大暑,大漢帝國炎熱的天氣也到達了極致。清晨的天空晴朗得像一匹繃得緊緊的寶藍綢緞,清澈明亮地籠罩在帝國廣袤的陸地和海洋之上。
幾片薄薄的雲彩像棉絮一樣飄浮在天空中,這才能使人們覺到眼前世界的真實。初升的太陽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球突然衝出了海面“嗖”地就佔據了藍天的正中央,千萬道灼熱的金光毫不留情地燃燒著那一片片的“棉絮”然後繼續兇猛地向大地,灼燎著大地上一切可以接觸到的物質。大漢帝國的京城北平剛剛遭遇了一場十年難遇的乾旱,已經將近三個月沒有降過一滴雨水了。
大地似乎已經無法忍耐太陽光毒辣的撫摸,到處都是龜裂的口子,想以此散發內部難以忍受的熱量。
池塘乾涸了、小河斷了、樹木枯萎了、禾苗變黃了、糧食欠收了、家禽餓死了…人們整天無打采地呆在家裡,一面躲避著那毒辣辣的陽光,一面忍受著飢餓的折磨…在北平城南區的一座大宅子裡,此時卻人來人往地並不平靜。
女眷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有的燒水、有的端水、有的殺雞、有的煮湯…她們的衣服都已經被浸溼,汗水在她們的臉上匯聚在一起,不斷地了下來。
然後像小溪水一樣落到地上,很快就被蒸發得無影無蹤,可是她們誰也沒有停步休息,她們能夠受得到炎熱的辛苦。
可是家裡面馬上就會發生的大事讓她們暫時忘卻了這些,因為這是女主人的第一次,也是男主人的第一次。在大宅子中的其中一間大房間裡,一箇中年男子也在不斷地來回跺著步子。
男人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身形有些瘦削,儀表端莊,斯文穩重,一副學者的風度,雖然天氣炎熱,可是他依然衣著整齊,毫不理會身上汗水的黏滑。他的臉上出了焦慮的神情,不時地望向窗外。
“啊…”這時候隔壁的房間又傳來了幾聲女痛苦的叫喊聲,中年男子的心再次揪緊了起來,他快步走到窗前,緊張地望向聲音傳來的那間屋子,雙手緊緊地握住了窗稜,嘴裡著氣。
“霞兒,你可要堅持住啊!再努力一下就行了。”中年男人自言自語地說。女的叫喊聲停止了,大房間中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那無處不在的熱力,繼續灼燒著中年男子的肌膚,也折磨著他的內心。他無力地嘆了口氣,到有些疲力竭,不單是身體上的,也是神上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巨大的書桌,眼角瞄了一眼書桌上的那沓白紙,又長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走了過去。書桌是紅木做的,很大,也很光潔。
僕人們每天都會認真地擦拭它,因此它的表面就像一面鏡子,可以清晰地把人的影像倒映進去。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對著桌面照了一下自己的臉龐,發現它竟然是如此地憔悴、失落、憂慮…
可不是嗎?最近遇到的事情足以使他這個外表溫和、內心堅強的男人也難以樂觀下去了,他並不怕被降職、免職甚至投進大牢。
當初皇帝委以重任的時候,他就下決心要為皇帝分憂,為百姓造福。現在既然沒有完成皇帝給他的重任,也辜負了百姓對自己的期望,受到懲罰是應該的。
他只是很擔憂百姓的生活。該死的老天爺把大旱帶給了帝國的人民,他也沒有辦法,他不能夠跟老天爺作對,他也沒有辦法跟老天爺作對。
他焦急、苦惱,他憤怒、灰心、茫然…他茫了…人怎麼能夠跟老天抗衡呢?!中年男人的眼睛終於不情願地落到了白紙上面:雪白的紙上只有寥寥的三個字“請罪書”這三個字已經在這張紙上呆了有一天了,可是二十多個小時過去了,紙上仍然還只有這三個字。中年男子無數次地舉起了筆,可又無數次地將筆放了下來,該怎麼寫呢?
真的就應該如此放棄了嗎?百姓怎麼辦?他的家裡人怎麼辦?他的前途怎麼辦?中年男人有一個引以為豪的年輕時代,憑藉著自己先天的聰穎天資和後天的不懈努力,今年才僅僅三十五歲,他就被皇上任命為了大漢帝國的工部侍郎。
在帝國總理政務的三省六部中,工部主要負責全國的城郭、宮室、舟車、器械、錢幣、河渠等的政令,而工部侍郎則是僅次於工部尚書的官員,官階為正二品。在當今帝國為數不多的高級官員中,又有誰比他年輕呢?
又有誰比他有前途呢?他早已經在佛祖的面前立下了八字誓言:報效皇帝、造福百姓,而且他的婚姻也非常美滿幸福,雖然由於學習和工作耽誤了幾年青年華。
可是他並沒有成為一個幸福婚姻的落泊者和失敗者。兩年前,他終於遇到了他的夫人霞兒,很快,他就和年僅一十六歲的霞兒墮入愛河,共結連理。
霞兒年輕美麗,心地善良,兩人的婚後生活親密無間,每天都好像是在度月,終於在去年他被任命為工部侍郎的時候,他和夫人決定要個孩子,就這樣,霞兒懷孕了。
可是就在孩子要出生的時候,老天爺卻給他出了這麼個難題。老天爺是在懲罰他呢?還是在考驗他呢?中年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烏紗帽恐怕是要丟掉了。
還好夫人會給他生育後代,就憑自己這個聰明的腦袋瓜子和勤勞的雙手,自己難道還怕不能養家餬口嗎?中年男子突然抬起了頭,振作了起來,他毅然地拿起了筆,坐直了身子,然後在白紙上落下了第四個字“臣”接著是第五個字“蕭”再接著飛快地寫了下去:“仕廉,承蒙皇上厚愛,委以重任,誠惶誠恐,鞠躬盡瘁…”
“啊…”就在中年男子飛快地寫著這篇“請罪書”的時候,那聲淒厲的女子叫喊聲再次傳入了他的耳中,打斷了他的思路。
而且這次彷彿比之前的顯得更加痛苦。中年男子猛地扔掉了手中的筆,站了起來,飛快地朝窗戶走去,還沒有到窗邊,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蕭侍郎,蕭侍郎…”伴隨著敲門聲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中年男子打開門,一個穿著護士裝的女人站在門口,他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是夫人生了嗎?”
“還沒有呢,蕭侍郎。夫人懷的是雙胞胎,現在產前準備不算太順利,可能還要再等一會兒。”護士解釋道。
“雙胞胎?是男的還是女的?”一聽說夫人懷的是雙胞胎,中年男子的眼睛一亮,欣喜之情溢於臉上。他喜歡女孩,但是更希望第一胎能夠生一個男孩。傳宗接代的傳統思想多少還是影響著他,生個兒子繼承家業還是很重要的。
他跟夫人說過,夫人也理解他的想法,但是能否實現這個願望,可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又是該死的老天爺!”中年男子心裡暗罵了一句。
“還不知道別,不過夫人現在疼痛得要命,她很希望您能夠在她的身邊安她。所以接生的大夫叫我來徵求您的意見,看您能不能過去一趟。”護士又急切地說。
“你怎麼不早說呢!走,我們現在就去!”中年男子聽了護士的話,一點兒也沒有遲疑,就搶在護士的前面出了門。
乾淨的客房中擺放有一張大,蕭仕廉的夫人霞兒就躺在那張上,房間中還有另外四、五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客房並不算小,可是天氣實在太熱了,又害怕孕婦受風而著涼了。
因此房間的窗子和門都緊閉著,導致此時房間裡面像蒸籠般瀰漫著一屋子的水汽,水汽中還混合著一種怪異的味道。甚至可以看到屋子裡面的幾個女人的頭上面不斷地散發出白的氣體來。
蕭仕廉快步來到了夫人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一隻手。霞兒雪白的體上面沒有半絲寸縷,由於天氣炎熱,原本蓋在身上的白布單也被拿掉了,還好負責接生的大夫和那些幫忙的護士們都是女,而蕭仕廉又是她的相公,雖然還是有些難為情,可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霞兒,我來了,我就在你的身邊呢。”蕭仕廉溫柔地對夫人說。
霞兒正閉著眼睛抵禦著強烈的痛楚,她已經覺到她的小手被包合在兩隻溫暖的大手中間,那手上的充滿了關愛的溫暖傳遞給了她的小手,並順著肢體傳遍了她的全身。她知道是她的相公來了。
她的心情立即變得輕鬆起來,甚至下體的痛楚也覺沒有那麼強烈了,霞兒深深地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呼了出去,然後睜開了眼睛。果然是她的相公正用充滿緊張焦慮的眼神望著她。她一面快速地著氣兒,一面勉強地出了一絲笑容。
“相公…你來了,我就…放心了…咱們的寶…寶寶好…淘氣,就是…不肯出來呢…”講到這裡,霞兒突然又發出了一聲呻。蕭仕廉突然到自己的手掌被夫人的小手用力地握了一下,那是一種下意識地、發自內心的力量,蕭仕廉甚至都到了手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