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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醜惡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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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又一陣槍聲,這次是衝鋒槍在掃,鳥喙怪物紛紛倒下,這時已經陷入半昏的碧姬看到一群身穿白長裙的美女走出樹叢,朝她走來,她們裙袂飄飄,好像一群仙女,帶著一股石斛蘭般的馨香,為首的一位美麗女子,割斷了反綁著碧姬雙手的繩索,把她扶起。

“可憐的姑娘,你得救了,你也是天國花園裡的蓓蕾,從今往後,你就掙脫了汙穢的塵世,你將在其他姐妹們溫暖的愛中綻放,將你的生命化成那朵玫瑰…”這個美豔的女子用不怎麼利的法語喃喃說著。

音調柔和悅耳,充滿誘惑力,在失去知覺前一刻,碧姬忽然覺得這個女子的聲音似乎有和那個老巫婆類似的腔調,隨後碧姬就昏死在這個美女的懷抱裡。

***清晨,細雨濛濛,當弗朗索瓦·維克多走出戛納警察局刑偵處的拘室時,早的冷雨又淅淅瀝瀝地從天空灑落,街道對面停著一輛沾滿泥漿的雪佛蘭轎車,車窗被窗幔遮住,維克多走向雪佛蘭轎車,毫不猶豫地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車輛立刻啟動,沿著石塊鋪砌,坑窪不平的道路駛遠了。

車內,維克多叼上一支香菸,說:“嗨,德萊蒙先生,抱歉…”坐在車後座上的德萊蒙檢察官低聲抱怨:“抱歉?維克多,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們惹了多少麻煩!”他說著一按撳鈕,後車座和駕駛座之間立刻升起一道隔音的有機玻璃板,維克多滿懷歉意地說:“我離開巴黎時,應該先告訴你一聲…”

“用不著解釋了!維克多,前天夜裡,希爾頓酒店的值班人親眼看到你和那個男孩互相摟抱著走進酒店開房…這就是他們證詞的記錄!”德萊蒙尖刻地說著。

一拍他身邊鼓鼓囊囊的公文包,維克多一撣菸灰,問:“這麼說,你也認為我是兇手咯?”

“維克多!我從巴黎趕到這裡不是來聽你辯解的!我要告訴你的是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中央局的人了,我們不再保護你。

而你也不用再對我們盡義務,你徹底自由了,維克多,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檢察官先生,我被解僱了,對吧?”

“不錯,維克多。

不過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在瑞士的洛桑銀行給你開了一個賬戶,你憑這個密碼,可以使用這個賬戶的存款,還有,你閒得無聊時可以打這個號碼,一定能找到我。”德萊蒙說著。

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維克多,維克多默誦著紙條上的數字,將它們牢記於,隨即把紙條點燃,放進菸灰缸裡面。

他問德萊蒙:“檢察官先生,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德萊蒙看著他,說道:“白痴!我是在拯救我自己,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你應該下去了。”下了德萊蒙檢察官的車後,維克多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給碧姬打電話,可是電話裡“安德拉斯畫廊”的女僱員說碧姬不在,維克多又給碧姬所住的公寓打電話,卻沒有人接,維克多焦躁不安,恨不得摔碎話筒。

在戛納機場的存件處維克多取回他寄存在那裡的一個皮箱,用皮箱裡的護照,維克多變成了昂·熱內…某大學的體育教師,他住進港口區的一家小旅館。

在小旅館的客房裡,維克多換上一套花格呢西裝,帶上他那支貝雷塔手槍就出了門,來到“海洋之星”酒店,侍者告訴他:默裡埃夫婦已結賬退房,不知去向。

這時正是電影節的高,維克多跑遍戛納各個旅館酒店,就是沒能找到默裡埃夫婦的蹤跡,最後,好不容易通過戛納機場的電腦查詢,才在乘客名單上發現了默裡埃夫婦的名字,原來他們已經在昨天登上了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的航班。四個小時後“昂·熱內”也登上了飛往阿姆斯特丹的夜航飛機,當機身在跑道上滑行,燈火輝煌的戛納往後滑去的時候,維克多抑制著對碧姬的思念,只想著默裡埃夫婦,只想著“紅檔案”裡那個被通緝的要犯…

“玫瑰天國”的主教莫納·薩博瓦,維克多明白如今自己幾乎是單槍匹馬,面對一個信徒眾多,勢力巨大的教組織,凶多吉少,生命岌岌可危。

但維克多堅信自己一定能夠獲得勝利,他要為所有“玫瑰天國”的受害者報仇,包括他的好搭檔萊昂和菲婭娜“好戲剛剛開場,”維克多不想起著名的古典劇作家莫里哀在一出幕前曲之後所說的最簡短而最有力量的致辭,是的,好戲剛剛開場…

***巴西、阿廷、烏拉圭這三個南美國家同屬發展中國家,一條蜿蜒的,有時甚至分不出主河道的烏拉圭河及其上游成了這三個國家的分界線。

在這三個國家中,白種人約佔百分之八十,其他有黑白混血、黑人,印第安歐洲混血等人種,居民多信奉天主教,巴西的國語是葡萄牙語,阿廷和烏拉圭的國語則是西班牙語。

這三國界處的蒙特卡羅斯附近是一望無垠,鬱鬱蔥蔥,杳無人煙的熱帶森林,在這些熱帶森林中生長著南美拉檬樹,曼密蘋果樹、人心果樹、美果欖和野生可可樹。

以及木質堅硬的紅柳桉樹,還有那些茂密的草木植物和藤類植物,共同構成了人類的區,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對神秘而魔幻的熱帶森林和沼澤地始終懷著一種敬畏。

斯佈雷特鎮大約只有二千居民,他們散居在方圓十公里的範圍內,小鎮中央有一座可容納五六百人的教堂,它是小鎮裡最華麗堂皇的建築,這裡的居民都篤信天主教。

由於通不便,現代文明的瘟疫還沒有傳染到這裡,斯佈雷特鎮的居民們過著近乎與世隔絕的生活,密林和沼澤困住了他們,卻又庇護著他們。

但這一年來,居民們卻到了不安,首先是幾個划著獨木舟在沼澤捕魚的漁夫發現沼澤深處的一片密林中上了許多水泥柱,並圍上了帶瓷瓶的鐵絲網。

後來居民們又發現密林中不知何時開掘出一條通道,不知哪裡來的載重汽車隊滿載著一車車建築器材,開進了鐵絲網圍住的區域內,不到一年。

那片密林中的高地上就矗立起一座豪華的建築,五層樓的仿法式漫主義風格的房屋,建築表面貼著瓷片,在烈下反著耀眼的陽光。

小鎮的居民們又經常看到這幢豪華建築的樓頂陽臺上架設起一個巨大的拋物形天線,一群彪形大漢住進了這幢樓房,這夥人身穿彩鮮豔的t恤衫,背挎美國柯爾特公司生產的m—16自動步槍,牽著高大的德國狼犬。

在建築四周以及鐵絲網圍著的密林中往來巡邏,更令小鎮居民們驚詫的是天空經常出現直升飛機,這些天藍的直升飛機,有時一架,有時兩架甚至三架,轟鳴著掠過密林和沼澤上空,降落在鐵絲網內。

於是小鎮裡有了種種傳聞。有人說那棟豪華建築是某位阿拉伯石油大亨的別墅,有人說那幢法式別墅的主人是某位避難到此的東歐國家前領導人,還有人說鐵絲網內武裝人員保護的是一個逃避組織內部爭鬥殘殺的大毒梟。

最後居民們從乘汽艇到鎮裡採買蔬菜的別墅廚師助手嘴裡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那別墅的主人並不像居民們想象的那麼可怕,他只是一名神職人員,鐵絲網裡面的人們稱呼他為“莫納主教”莫納主教到斯佈雷特小鎮佈道是在一個炎熱的星期天上午,這天,居民們趨之若鶩,教堂內人滿為患,人們早就聽聞莫納主教的大名,都想一睹他的尊容。

除了虔誠的宗教信仰之外,不少人還懷著對財富和權勢的仰慕,那天非常炎熱,一大早就熱得人萎靡不振,昏昏睡。

然而居民們一走進教堂就不約而同地寒一豎,到一股凜烈的涼意。教堂被裝飾一新,彩的玻璃窗全都蒙上了黑絨布,使得教堂內就像個幽深的,教堂的講壇也蒙上了黑幔。

兩束慘白的追光分別從講壇的左右兩側的上方向講壇,不知從哪裡刮來一股股冰冷的風,冷風捲來一陣居民們從未聽過的莊嚴樂聲,這種凝重肅穆的氛圍將沒見過世面的居民們鎮住了。

他們噤若寒蟬,教堂內鴉雀無聲。居民們看到從講壇兩側的黑布幔中走出兩列黑衣人,他們戴著黑面罩,身穿黑衣,外面還披著黑大氅,這兩隊人站在追光的光圈外,身影朦朧。

但從身形輪廓上能看出,一隊全是男人,另一隊則全是女人,斯佈雷特鎮的居民們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全都呆住了。

教堂裡忽然響起音樂,悠揚的樂聲彷彿在歌頌崇高的信仰,既空靈悠遠,又帶著極其強烈的節奏,既震撼盪,使人血脈賁張,產生一種近似時的那種暈眩和懸浮

這時就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講壇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此人身穿紫閃光綢西裝,打著紫絲綢領帶,身材魁梧,肩膀寬闊,頭髮剪得很短,前額寬展,絡腮鬍子剃得乾乾淨淨,鼻樑上架著一副超薄的黑晶眼鏡。

他站在追光下,神情安詳自信,姿態充滿權威和尊嚴,這人就是莫納主教。莫納主教用柔和悅耳,諄諄善誘而又不容置疑的腔調開始佈道了:“斯佈雷特鎮的居民們,我們都是上帝的信徒。

在上帝仁慈的眼裡,我們都是聖子耶穌基督靈柩前的玫瑰,我們在漫漫人生之路上所遭受的摧殘就像玫瑰所遭受的酷暑嚴寒。

在這骯髒,殘酷,醜惡的世界上,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遵循上帝的旨意,像玫瑰那樣隨心所地縱情綻放!”莫納主教利的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加上他磁的男中音充滿了不可抗拒的魅力。

在莫納主教佈道的同時,講壇上的那兩隊黑衣男女開始緩緩起舞,在漸漸低下去的音樂聲中,以千奇百怪的舞姿表達著人類的痛苦、失望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