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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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好亂呵！亂得本想不出任何東西來！

路思瑤試著用手撐起虛虛軟軟的身子，足尖才點地，腳使不上力，一軟，整個人便跌落在地上。

“呆呆！”聞聲回眸，卓以風迅速的將她抱回上“你現在不能下，乖乖躺著。”

“我不要，我要走，不想見你。”推開他又要下，整個人卻在瞬間被他按壓在上。

他的雙膝頂住她的腿，雙手製住她的肩，深邃的眼像上了墨，黑沉沉地看不到邊際。

“你…”他這樣看著她，不知為什麼，她的身體更熱了，熱得張狂且不能受自己的控制。

“我現在不能讓你走，呆呆。”他抱歉的吻上她冒著小汗珠的額頭，這一吻，卻讓她的嘴裡溢出一抹輕。

路思瑤自己也聽見了，羞慚的緊咬住自己的，沒想到她竟然會發出這種蕩狐媚的聲音…

老天！怎麼會這樣？她緊緊咬住自己的，死命的咬著，卻發現自己因他那淺淺的一吻全身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渴望貼近他，張狂的想要他的觸摸、愛憐、擁抱…

“呆呆，別這麼折磨自己。”卓以風伸手撫開她緊咬住的，把她對自己的折磨給鬆開“叫出來沒關係的，我不會笑你。”修長溫柔的指尖輕撫過她的頰畔，沿著她的頸項、鎖骨，一路來到她敞開的口，清淺的粉紅胎記，奇異地像朵桃花似的盛開著…

“啊…”路思瑤情不自的拱起上半身往他貼近，想推開他的雙手卻莫名地轉而緊緊攀附著他寬大有力的臂膀，指尖深深的嵌入他的背脊…

“對，叫出來，沒關係的。”卓以風誘惑地在她耳邊低喃著，輕咬上她的耳垂，讓她近乎啜泣的嚶嚀一聲又一聲地在他的耳畔響起。

“啊…不…不可以這樣…”一聲一聲，聽得她自己羞慚難當，典雅的臉、散亂落下的發、半敞的衣領、微的酥、異於平的冷情端莊，一一盡是誘人的魅人風情。

“對不起，呆呆，雖然等你清醒之後可能會恨死我，但我現在卻不得不這麼做。”他深情的望住她，反覆吻著她，希望可以減少她的痛苦與不適。

倏地，揚手一陣掌風捲下簾，無邊盪漾盡掩其中…

＊＊馬車駕駕地奔馳在大運河來往的商道上足足五有餘，這五，路思瑤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餓了吃點乾糧，渴了喝點水，小細在一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半個字也不敢問，就怕問錯了一個字，小姐又要像初回客棧時那樣，拼命著淚、掄拳捶著鋪。

終是到紹興了，轉兩個彎後就是路家莊，多些人替她照顧好小姐，她也就不必太擔心了，至少啊，小姐會聽老的話，就算再不想吃東西，在老的眼下也會多少勉強吃一些。

“小姐，就到了呢，你瞧…”小細伸手掀開馬車上的布簾，想讓小姐高興一下，未料，整個路家莊白布飛揚，蕭瑟得有如一座死城“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小姐？”飛揚在空中的白布、掛在大門前的白花，就連門前的那棵大樹也都掛滿了白緞帶…

路思瑤的心重重被擊了一下，瞬間掉入萬丈深淵。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小姐，你…”小細見小姐的身子抖擻得厲害，忙不迭上前相扶。

馬車在大門前止住，路思瑤在小細相扶之下限龍下車，虛弱的身子一著地便覺一陣天旋地轉。

“小姐！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方總管聞訊一路奔出，老邁的身子跑到路思瑤面前時已不支地跪倒在地。

“方總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顫幽幽地望住他，路思瑤暗自祈禱這一切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小姐！老她…歸天了！”說著，方總乖出聲來，哀哀切切的令人聽了鼻酸難當。

聞言，路思瑤的身子往旁一倒，小細扶不住，所有的丫環都擁上前來幫忙“小姐！小姐！你還好吧？小姐！”小細急慌慌地搖她。

“真的是老？”路思瑤的心被掏空了，一下子，天地間似乎再也沒有她可以依靠的人，她覺得好無助好無依呵。

“小姐，請節哀啊。”方總管依然跪著“老臨終之前特別代要小姐好好過子，不要為她傷心，否則她在天之靈也放不下你啊，小姐，你得千萬珍重，你過得好，老才能放心的走。”淚如雨下，她不住地搖著頭“老怎麼會突然死了呢？大夫不是說她只是氣血不順嗎？為什麼…”嘆了口氣，方總管無奈的頻頻搖頭“老年紀大了，一受寒，連這個冬天都熬不過，整個屋裡又沒有貼心的人可以說說話，夜夜就盼著小姐回來讓她看最後一眼…只可惜…可惜…”方總管這一席話，震得路思瑤啞口無言，滿懷的愧疚與自責排山倒海而來，讓她此刻已然千瘡百孔的心本承受不住…

老！恕孫女兒不孝呵！孫女兒為了一個背信忘義的男人而丟下你，一個人跑到了蘇州，才會來不及回來看你最後一眼…

她真的該死！這世上，最疼她愛她的人也只有老一人了，她怎麼可以在老正病著的時候還想著跑一趟蘇州呢？要是這一趟她不去蘇州，肯定來得及回來看老，也許老就不會死了“是孫女兒不孝！是孫女兒不孝！”路思瑤哭倒在地上，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