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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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濛的光華灑滿了整片草原，由遠處的山嶺開始，鋪滿了星星點點的火光，在萬籟俱寂中偶爾傳出幾聲馬的鳴叫，為這個夜帶來幾許蕭條。

你_哲凝視著沒有盡頭的黑夜，懷中卷著恬睡的紅雁，白天的一幕幕又湧上心頭。

“沒想到你對紅雁的獨佔那麼強。”那是晚餐時，白奇威調侃弟弟的話。

“紅雁是我的妹妹，身為兄長當然要多照顧她；更何況她沒心機，很容易上陌生人的當。”

“鍾瑞也是你的妹妹，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親切。”

“那不一樣，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這麼說，只要紅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你就不會保護她了。”

“不是！”他驚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我是說——唔——”他忽然不知如何接下去。

他對紅雁的覺太複雜，獨佔、憐惜、呵護，甚至有父執輩似的責任——就是沒有半絲兄妹之情。不像對鍾瑞的欣賞及家人間的親密，而是一種更親密、更霸道的…

紅雁喃喃夢囈著，將身子在他懷中挪了一挪，換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這些微的騷動，不經意地勾起他兩人在猿谷中袒裎相見的記憶。他到口一窒，勉強按捺下頓時發的慾望。

他發現了自己和紅雁惟一不協調的一點。她總是在不經意間撥起他男最原始的慾望。她從不會故意作出挑逗的舉止，他卻好像總是蠢蠢動，等候時機。她不是他所接觸過的煙媚女子，他卻反而更加留戀於她的天真清新。他應該拒絕紅雁老鑽進他懷中的撒嬌舉止，不該連自己也情不自…

齊齊貝爾的趕集共有十，人一比一多。由於白奇威一心牽掛著懷有身孕的嬌，大功告成之後便快馬加鞭帶著滿滿的貨物和大批人馬絕塵而去，留下白奇哲和紅雁單獨地享受兩人世界。

光是販賣各種商品的攤子就足以讓紅雁連忘返。她對每一樣東西都坦率而直接地表達出她的喜愛，只要看中了她都會拿起來湊近前瞧瞧清楚，端近鼻端嗅嗅有什麼味道，拿近耳邊用力扯晃聽聽有什麼聲音。

“什麼什麼什麼？”擠在圍觀的人群中，紅雁對著這場華麗的遊行隊伍發出驚歎之聲。這是他們一年一度大出風頭的機會。從每一個馬隊配飾的豪華與否，可看出那一旗貴族的富有程度。有些極好面子的，不惜工本極盡奢侈鋪張之能事，在馬轡上鑲嵌閃爍的寶石，在靴子上佩掛晶瑩的瑪瑙。儀隊領首在黑夜中威風凜凜高舉火把，使人不聯想到古代那些饒勇擅戰、連夜赴場的戰士。

紅雁像其他小孩一樣，興奮地又叫又跳。

“漂漂！漂漂！”指著在空中盛開怒放的五彩煙火，紅雁被那變化多端的燦爛彩醉心神，充滿了嚮往之情地望著天空。

小傢伙可真容易滿足！白奇哲微微笑著，緊緊握著她的手，怕她被人群衝散。

一直到鑽入睡袋，在樹蔭下準備就寢，興奮過頭的紅雁依然吱吱喳喳，不時咿咿呀呀拉著他聊天。

“紅雁乖，睡覺。”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時刻，孤男寡女身處荒郊野外，紅雁又如此不知男女禮數，十足地挑戰著他的禮教尺度。紅雁不停地在他懷中扭動，溫軟嬌軀使他血脈賁張至極點。她每一個細微的挪動，都撥著他體內四處奔的慾望細胞。

紅雁柔的大腿拂過他的處，柔軟的觸將他的煎熬推到頂峰，他倒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亢奮之。

她彷彿發現他的不同。

“白奇——唔！”他無法忍受了！他狂野地攫住她的雙，適時地打斷她的話，更加重力道掠奪她不曾獻出的甜美。瓣相觸、舌尖相纏，氤氨的黑瞳對上驚詫的藍眼，大手扶住她的後腦勺，霸道地汲取她口中的糖。

一時之間，她腦中無法思考，只覺得全身如騰雲駕霧似地飄了起來。他是一陣卷騰沙的狂風，吹得她失方向。一股男特有的氣息侵入她鼻中，起她一陣顫抖，全身的細孔彷彿燙過一般，擺盪她女易碎的心絃，更彷彿使她沉於其中…

她不自覺地品嚐這份覺，那酣暢的舒服，令她想起乾媽所說的“醉！”在他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時，她馬上大聲喊出來。

醉？他險些失笑。形容得真好，正是他心情的最佳寫照。是的，他醉了，醉在她純真的容顏中。

紅雁下，回想起剛剛那個吻。剛剛白奇哲將嘴貼到她嘴上的滋味好甜，嘻。她的眼光移到他的上，好想叫他再做一次…她舉起手，用力地捏捏白奇哲的下。

“嘿。”她的力道對他來說本是不痛不癢，反而起他想更進一步的衝動，他不得不輕輕扳下她的手。這兒雖是荒郊野地，但他不忍如此隨便奪走她的貞節。這個小紅雁，是如此純真，如此可人，他怎能為她的無知便如此侵犯她呢？她不是那些可以在稻草堆上打滾的娼婦…他不想如此待她…

“白奇哲。”她輕扯他的衣襟，用食指比向自己的嘴。

“什麼什麼什麼？”她的雙頰撲紅、兩眼發亮，滿臉的興奮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