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反水有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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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不言不語地一揮手,徑自朝內堂走去。
天山掌門吃了一驚,箭步如飛,迅速擋在他面前“先生留步!”黑衣男子停步,轉頭看他。
天山掌門能到面具後那雙眼眸正冷漠而凌厲地瞪著他。
“這裡是內堂,住的都是本門內眷,不便招待先生,還請先生見諒。”天山掌門久居外,耳濡目染,心中自有一股不屈的豪氣。所以他話說得客氣,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不客氣。
黑衣男子盯了他一會兒,勉強抬手,指了指喉嚨。
天山掌門皺眉猜測道:“莫非先生不能開口說話?”黑衣男子頷首。
原來如此,但是這樣也不該直接往內堂闖。想歸想,天山掌門還是面一緩道:“那我立即請大夫為先生診治。”黑衣男子搖頭。
“那先生需要什麼,只管寫下來,我馬上派人去取。”天山掌門一聽對方有傷在身,也就不怎麼計較他先前的無禮,立刻讓人送上紙筆。
黑衣男子也不推脫,伸出左手寫下‘歇息’二字。
天山掌門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先生慣用左手。”黑衣男子放下筆。
“既然先生不方便,那我便派人將食物送到先生房裡。”天山掌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正要起步,便見薛靈璧從遠處面走來。
不知是否是錯覺。
天山掌門覺得周遭的氣氛微妙地一變。
雙方距離漸近。
薛靈璧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不知道前輩要找之人找到了麼?”黑衣男子緩緩地搖了搖頭,腳步不停,漠然與他擦身而過。
天山掌門連忙請弟子為他帶路去客房。他見薛靈璧若有所思地看著黑衣男子離去的背影,不解釋道:“先生此番定然遭受重創,所以心情鬱卒。”薛靈璧回神,微訝道:“何出此言?”天山掌門道:“先生口不能言,又不肯請大夫醫治。”
“哦?”薛靈璧挑了挑眉,目光一轉,落在他手中的紙上。
天山掌門道:“我怕先生有什麼需要不能言明,便讓他用筆寫下來。”薛靈璧伸手接過,盯著紙上的字默默不語。
“侯爺,可是有什麼不妥?”天山掌門試探著問道。
“沒什麼。”薛靈璧展眉,不動聲地將紙進袖中。
一夜無話,至翌清晨。
薛靈璧整裝待發。
阿六等侯府高手因為受傷太重,只能留在天山派內養傷。
天山掌門特地派遣門中英同往。他原本準備同去的,但是被薛靈璧婉拒了。此行兇險,萬一他們遭遇什麼困境,也好有個人在外接應。
天山掌門以為他經歷雪崩,心有餘悸,也沒有深想便答應了。
等天山眾弟子擁著薛靈璧到門外,黑衣男子已經負手站在那裡,際紅綢鮮豔奪目。
“前輩昨晚睡得可好?”薛靈璧含笑上前。
黑衣男子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若是前輩身體不適,我們可以擇再往。”薛靈璧道。
黑衣男子冷漠轉身,朝上山的方向走去。
薛靈璧挑眉,一言不發地跟上。
茫茫雪山,一黑一紅兩點緩慢移動。
由於天山派弟子穿的都是清一的白襖白帽,因此若不仔細辨認,本看不出他們與雪的區別。
行行復行行,終於又走到三前雪崩處。
薛靈璧突然頓住腳步,指著那處大石,對著黑衣男子道:“前輩可還記得當救我的情形麼?”黑衣男子駐步,不聲不響地回頭看著他。
薛靈璧道:“本侯當初還以為前輩是血屠堂的殺手。”黑衣男子突然甩出際紅綢,如一支奮筆,在雪上疾書。
紅綢過處,白雪翻飛,半空飄蕩。
書畢。
黑衣男子收起紅綢,甩袖向前走。
薛靈璧望著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彷彿受寒氣影響,越來越冷。
地上。
深淺不一的雪組成四個大字——廢話少說。